正文 第26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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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胡说什么呐,刚刚还说在这儿住的好好的,说像自己的家一样,怎么说走就走呀。”老爷子颇为不满的说。
绿衣的头像是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伯父,瑾儿已经嫁人了,这次是离家出走。”
“什么!夫家对你不好吗!”老爷子一听就急了。
绿衣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说这样的话,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竟然红了眼圈。老爷子一看更加认定是绿衣遭恶婆婆的虐待了,忙说:“瑾儿不哭,瑾儿不哭,是不是婆婆尖酸刻薄?还是你丈夫跟张妈的男人一样,酗酒成性?要是敢欺负咱们的瑾儿,老头子我第一个跟他过不去,这广陵城敢随随便便动我的人还真就没几个呢。”老爷子年轻时是个二世祖,后来娶了媳妇才收敛一些,可是跟着江湖人学来的痞子气是再多的墨水也洗不干净的。
“爹,瑾儿是嫁给了邱家了。”赵衡博忙向老爷子解释清楚。
“哦?行云那小子啊,他人不坏呀。”老爷子很喜欢邱行云,跟邱家也有些交情,没想过邱家会待媳妇不好。
“爹,是这样的。”赵衡博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老爷子,老爷子才算是明白了缘由,也不再乱说话了。老爷子沉吟了一阵,认真的看着绿衣,说:“瑾儿,伯父有两句话要说。第一,你毕竟是邱家的人,你对行云是真有心,可行云也不一定真的不在乎你,你可知道,你来的那日广陵城最大的事件就是邱记停止了囤积粮食,我看他并非完全对你不闻不问。第二,你若是真的与他过不下去了,伯父就正儿八经的跟他谈谈,让他一纸休书,还你个自由身。你是嫁给衡重也好,不嫁给衡重也好,现在这样像蜘蛛丝般的吊着毕竟不妥。这是伯父的想法,过来人毕竟想的多一些,年轻时呀也是做了不少荒唐事的,现在想想,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当时却是要寻死觅活的。即便当时静下心来想一想,也都不是什么大事,踏踏实实好好的过日子才是真的。瑾儿,你说是不是?”
绿衣点点头,不知是点给谁看的,她只听进去了一句话,“行云也不一定真的不在乎”。若是真的该多好。
“瑾儿,你明天真的还是要走吗?”赵衡博看着赵衡重惨白的脸色,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
“我……我去朋友那里呆两天,想明白了也许就回来。这里我静不下心。”这话是真的,她真的想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去一个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地地方,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也许一两天她就能平静的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如何。
“瑾儿。”赵衡重哀求的唤了一声。绿衣匆匆撇过他的双眼,若坠入冰窖。
“瑾儿有些累了,伯父,瑾儿先回房睡了。”绿衣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求救。
“哎,你去吧好好想想。”
绿衣匆忙的站起来,提着裙子拂了拂身子,跑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绿衣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因为赵衡重眼中的悲伤竟然让她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她这一生终究是负了他,就连诺言也无法兑现,她却没有办法偿还。
月亮,今夜你为什么这么圆,这么亮?只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的残忍,与他的悲伤。
邱府里无所谓今日是中秋或者不是中秋,老爷子知道绿衣的离开,一气之下回了山上,全府上下,一半的人出了城去找绿衣了。邱行云有时候在府里,有时候去城郊晃,希望能遇上。他是会做生意,却不是会捉捕罪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没有消息,他终究也是手足无措的。
黄昏,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约了喝酒,也没有喝多久,月亮还没升上中空,便一个个回家急着陪老婆孩子了,邱行云一个人便端着个酒瓶在街上闲逛。广陵城的东大街上正挂满了花灯,这照理是元宵的节目,商家却锱铢必较的赚银子。现在的广陵城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闹饥荒的惨象,邱记开仓放粮,平价出售。广陵城的百姓,日子过得比周围随便哪个城里的都好。邱行云看着这一街的繁华,想:绿衣,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甚至做得更好,你知不知道。
晃着晃着,邱行云习惯的晃到了城门外,沿着城外的官道,走上一顿饭的时间有一家酒肆,三教九流,来往的脚夫,都喜欢在那里歇歇脚。邱行云每日都路过那里,再停停走走,晃上一个时辰,又再走回来,却没有坐下过。今日因为喝了点酒,走的慢些,到时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这一夜没有什么人,这是团圆的好预兆,邱行云找了一个沿街的位子坐下,要了两副碗筷,一叠花生米,七八壶酒。清冽的酒倒入对面的酒杯,月亮明晃晃的,照那个酒杯里,却是碎的。邱行云很怀念。
“绿衣,我且当你坐在这里。”
他捡起一粒花生,送入口中,嚼了两下摇摇头,抓起一壶酒,倒入口中。
中秋的夜,嫦娥点亮了广寒宫所有的灯,苍白的亮光,全是醉和寂寞。
绿衣愣愣的坐在窗前,看着茶几上一片月光,她想要去触摸,便会浮在她的手上。就这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那片月光被一个黑影挡住,绿衣当做不知,心却跳的飞快。
“真的要走?”赵衡重的声音平和的像是问“吃的好吗?”
绿衣压抑许久的泪,却被这句话催了出来。绿衣很少哭,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哭的梨花带雨。只是两行清泪挂在腮旁,肩膀不住的抽搐。绿衣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清。
“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绿衣心中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想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想的不周全。还是太天真了。若是要走,便走吧,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够平安。瑾儿,你到底要去哪里,告诉我好不好。”着竟是他最后的索求吗。
“也不去哪里,只是随便走走,也许就在小旅馆里住上几天,想想明白而已。”
“嗯,这样也好,那么我明天就不送你了,若是放下了,也许我们还能再见。”
赵衡重的话让绿衣听的害怕。她抬头看着他,他的嘴角笑着。
二哥,为什么你总是站在我背后,承受所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