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熙哥哥解决掉了，我放倒的漏网之鱼也就十几个而已。”
    “然后呢？”
    “喂鱼。”杜夕笑笑，“来的人只能冲到外围，真想见到能杀进屋里的高手。”
    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是神经大条还是和修罗女一样习惯了杀戮。
    “明明是我们两个厉害，你怎么不出去打？”争强好胜的丫头。
    杜夕也不理她，继续剪烛花。“喂，没话说了吧。”
    这两天小丫头怎么跟他斗怎么吃瘪，一触即发。
    “杜夕，你跟我们在一起很危险，等到了码头，就下船自谋生路吧。”
    “有的人不张扬不代表他没用，再说采星教也不多我一个打杂的。”
    洁胳膊一抬，又想放什么，“小心！”
    “谢雅君提醒，谢你的蛊王。”洁洁脸一别。
    蛊王，很珍贵的东西，解毒解蛊。就是黑黝黝的一团，看着挺恶心。
    都怪我一时失态倒出一肚子愁，现在他居然也“尊称”我雅君。
    “过了兵器谱排行，我们就回一趟药谷吧，我真的很想师娘。”
    一时无人答话。
    “。。。。。。好。”大会后可怎么办。
    “杜夕，你不怕死么？”
    “我只怕，生不如死。昨天听了你们和这盆花的事好感动，那算不算死而无憾？”
    “算。”“不算。”洁洁咬唇看着我们两人。
    “你回来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你的心意，只当你可怜我。”
    “才不是。我们只认识了五年，太短。。。太短了。”
    洁丫头抖了抖，头上的珠钗晃来晃去，回屋睡觉。
    蓝玉生嗑嗑花生米，时不时补充点要注意的，似乎并不计较上次的逐客令。
    “啊——救命——”明显是压抑的喊声，所有人立刻冲到隔壁。
    晚樱被杀。
    颈上是一把月牙形飞刀。她一直在房里休息，大家竟是疏忽了。
    我弯下腰想把它拔下来，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小心有毒！”阿元捏住我的手腕。杜夕把刀拔了出来，说：“没毒。你认识这东西？”
    “嗯。是。。。是辰烟送给我的。”
    “会是谁。。。。。。”洁洁哭的变了声音，“我们谁都没有发现。。。。。。”
    “此人功力太可怕了。”蓝玉生摇摇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动机都不清楚。”
    “不要这样。。。。。。”杜夕和我拦住洁洁，“到码头还要好几天，只能这么做。”阿元和蓝玉生把她抛进了河里。夜色迷蒙暗淡，寂静无波的河面迅速吞噬一切。
    “三大护法在码头接应，我现在很担心他们的安全。”杜夕把中间的隔板拆了，洁洁已睡下，蓝玉生和杜夕打地铺，真担心明早起来，又有一个人挂了。
    “还是先考虑是谁杀的。是辰烟说不出动机，不是的话，辰烟很可能在他手里。”
    “表示他已知情？要我们退出兵器谱排行？”
    “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今天我来守夜。”阿元几乎是一碰到枕头，就见了周公。
    会不会是身边的人做的？刚才蓝玉生说一堆人挤一起反而引人怀疑，就和阿元出去喝酒了，杜夕和洁洁还在斗蛊，我好像眯着了。没有谁有机会。
    渐渐地，窗外的星星一颗颗黯淡，眼瞅着清晨的月亮了无生气，转瞬即逝——辰烟，往事成烟。
    宝石轿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箬竹和陈皮在码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熏衣缩在后头捋着轿上的青色流苏，蓝玉生早告知了晚樱已死的消息，三人中只有箬竹带着白纱，脸上，却都是愁云惨雾。
    撕下人皮面具的时候有点疼，真不想做回自己。
    阿元则是要换一张——蓝玉生早准备好了白衣，总感觉哪里不对——箬竹走过去，把束发放了下来，那个真人版，没到弱冠就披头散发了。
    一个人坐轿子无聊到死，怪不得辰烟要离家出走。拉开帘子，“箬竹，教主以前有闭关过吗？”
    “没。”
    好久不见，两人的眼圈是红与黑，很有默契。
    “路还长得很，你就给我讲讲，他是怎么当上教主的。”
    “我和辰烟逃出来后，入了采星教，前教主年纪也很轻，刚接手父亲的门派，武功并不高，嗜男色。一开始是迷上了辰烟的容貌，不过后来发现他很有才干，所以重用了他，倒并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三年前的武林大会，就算自己不上场也可以派别人去，他还真撒钱闹砸了大会？”
    “几个堂主都要求辰烟上场，他们很不服。。。。。。辰烟也决定参加，前教主不想他去冒险，一时恼火就。。。。。。”
    “真是痴情，又任性。他是怎么死的？”
    “辰烟查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线索。告诉你也无妨，前教主死于马上风。当日辰烟和晚樱以左右护法之职守在宫中，剩下的就是修罗女和侍婢，武林大会后他把银库钥匙交给辰烟，江湖上捕风捉影，才有传言说。。。。。。”
    就知道辰烟不是那种人。。。。。。可是他在哪里。。。。。。
    “对了，教主要用什么兵器？”
    “教主唯一亲自定做的东西，就是这个了。”熟悉的褡裢。
    “换一个吧。”
    “这是什么？没见过。”
    “这是锏，杀手锏的锏。不是常见的兵器。”陈皮把它取了下来。
    “我会使。你喜欢这个？”阿元让我去挑兵器，说他什么都耍的有模有样，张牙舞爪的那些被我扔了一堆，就看中了这把锏，它没有刀剑那么锋利，而是矩形的窄而厚锏身，锏柄是五个光亮的铜球，中间用黑白丝线缠绕隔开，打磨均匀的铜球上三下二，十分精巧。
    “这叫什么名字？”
    “极品铜锏。”陈皮道。
    “好恶俗。你要是榜上有名，就叫日目锏好了。”
    “日目，是假冒的冒吗？”
    “帮人帮到底，你不要一不小心露出马脚。”阿元闻言伸直手臂，轻抚锏身，眨眼便到了少林兵器谱排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