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月亮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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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月带来一个很胖的大婶,她站着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她叫福妈,也可以叫她福婶,夜岚宫内各个打杂的部门都归她管,所以还可以叫她福总管。
“福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两朋友,你要多多照顾他们哦,特别是湖隹大哥。”小月冲湖隹抬了抬手,“他身体不好,福妈,你别让干太累的活哦。”
“知道了,丫头。”福妈溺爱地拍拍她的头,她回过头俏皮地冲我眨了个眼。
之后湖隹被分到洗衣房,我被分到柴房,每天负责砍柴,劈柴。
住的地方也分开,我被分到柴房附近的一间大屋内,同住的有五人。五人中有四人是砍柴的,一人是其它房间住不下挤来这边的厨子。
去了柴房,里面一个头头在指手划脚,三十来岁,神情和大街上那强抢民女的‘风雅’公子哥有点相似,鼻孔朝天。
他指着我,冲边上一二十多的小伙喊,“小黑子,带他出去熟悉一下附近,再教教他该干些什么。”
小伙跑过来,将一叠衣服搁到我手上,全是白色,里面的人都穿的清一色白。打杂的穿白,也不怕弄脏。
我慢吞吞地在一堆木头后换衣裳,弄了半天也没穿齐,还穿得乱七八糟。像这种打柴的衣物本不难穿,很简单,但现在是秋季,而这山顶的温度又低于山下,衣服自是有好多层。
罢了,就这么着吧,一走出去,他们都惊讶地盯着我。
头头走过来,举起手中的木条往我头上敲敲,“你是痴子吗?衣服都不会穿?福妈怎么招了你这种人来?”
“你们这里是要打柴的?还是要穿衣的人?”
头头被我堵得脸青一阵红一阵,“今天你去给我砍十捆柴来,劈好堆好!做不到别吃晚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会穿衣的人打起柴来怎么样!”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抓了条没穿上去的裤子往脖子一系,裤管飘飘,迎风而去。
不就十捆柴,难得到我?别说我欺负凡人,用修真界的力量,我就用,怎么了!
出了宫,找了个无人地翻上叶子,在天空俯瞰。
摘星崖三面都是山,最高的就是这里,夜岚宫就座落在崖边上,宫正门对着山下,背对崖口。
我在其它几个较矮的山头飘了会,便下去摘草药,收集了些花蜜,花了大半日炼了几颗丹药,花蜜放在药中,吃起来会甜丝丝的,可以抿,可以嚼。我还吐了几口口水在里面,这样就方便替湖隹治心病,晚上我们又不能住一起了。顺手摘了些果子,晚点送给他去吃。
晃悠到傍晚,才从芥子中抽出把大刀,一顿狂舞,十捆木柴便码在了叶子上。
到了宫门外,找了些藤蔓一绑,往门口拖去,按了下密封的石门外十分不显眼的开关,里面传来一个人声,“你确定你娘不会拿我当菜给炒了?”
我回,“要炒就先炒我吧,我块头大过你许多。”
这是小月告诉我出进时的暗号,当时一听愣了下,与光宗初遇那天傍晚,我们有过这样的对白,想不到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以前,我真是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门轰隆隆打开,看门人查看后放行,我拖着长长一串木柴扔到柴房门口就去找湖隹了,劈开就留到晚上吧。
洗衣房与这相隔也不是很远,隔了一个厨房,一个储物房,一个水房。
到了洗衣房也不见湖隹,找去伙食房,挤满了人,也没见着他,问过人又跑去住房。
现在是晚饭时间,住房的院内没人,湖隹靠坐在一棵树下,仿佛在等我来,回首含笑望着我。
我胸口忽然阵阵缩紧,有种偷偷约会的感觉。
放慢脚步,慢慢往他那走去,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相互交织,一切语言尽在眼中,不用开口,就能互通心意。
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有问我,吃饭了吗,今天累吗这些废话。
只捉着我的手,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忍不住笑,“有这么夸张吗?”
他也笑笑,望着天边的彩云,把玩着我的手指。
我取出药塞进他手中,“一天一粒,可以咬着吃,甜甜的,我还放了口水在里面,给你治病的。”
他了然地望了我一眼,写,要新鲜才行,吐出来的就没药效了。
……这么说要天天和他亲嘴了?
怎么办,万一我哪天兽性大发把他压了怎么办?
“你也不怕你这条蜈蚣吓到人啊!”
他写,你不怕就行。
“我是不怕,但很丑啊,我可以天天给你新鲜的口水,不过你可别赖上我,要我娶你。”
他写,没想过要嫁你,你嫁我就行。
写完还深深望了我一眼,我伸手挡住他的独眼,“别美了,丑成这样还少只眼,还想娶我,别看得我天天吃不下饭。”
他捉住我的手亲了一下,吓得我抖着抽回来,四处看看有无人。
“疯啦!天还没黑呢!呃,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天还没黑,别不小心让你妻看到了,对了,你妻叫什么,问问小月吧,她说在这里待了七年了。”
他写,我已见过。
“啊?什么时候的事?”
写,刚刚。
我长长地喔了声,“来晚了,错过了啊。那你以后怎么办?”
写,跟你走。
我拍掉他写字的手,“就知道你赖上我了!啊……”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写,对,赖上你这个把衣服穿反的家伙了。
揪住他胸前的发扯了扯,“你懂什么,这样才够特别!我就是不屑与人家一样才这样穿的!”
他眼中漾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挂坠来,往我脖上一系。
抓起一看,是个月牙形的宝石,散发着夺目的银辉,“这是什么?”
他写,你说过想要月亮。
……那晚随便说的话他竟然记挂在心头,默默将东西送到我手中,要说不感动,那全是假话。
不过这东西不是人间的,比我所见的宝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疑惑地望着他,“石头哪来的?”
他写,皇宫里顺手带出。
喔,皇宫有稀奇珍宝也不以为奇了。
话说这东国皇室的宝贝还真多,连修真界罕见的东西他们那都有,哪天我也得抽空去看一看啊。
湖隹紧了紧我的手,又写,不学艺的话,我们离开这,带你去北国看雪景。
他还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地,该如何向他说呢……
想了半天,才开口,“隹大哥,我感觉打柴挺有意思,我想留下来玩些时候。”
他望着我点点头,写,我陪你。
我张望四周,查看无人后,便拉着他躲到树后,献上今天的初吻。
之后,顶着晕呼呼的脑袋回去劈柴,一路上抿着自己的唇,时不时舔两下,回味他吻我时的温柔,他的气息,他的每一个醉人的眼神。
哎,要是有两只眼就好了,再这么与他对视下去,我两个眼珠都往中间跑了。到时可不要一个独眼,一个斗鸡眼,那还真是两八怪凑一起。要是能生孩子,挑我们缺点长,那还不要丑死,看着都会食不下咽。
……我脑子有病了吧!干嘛要想到和他生孩子?再说两大男人怎么生娃?能生我就把眼睛挖掉只,和他凑一双!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来到了柴房,本以为晚饭后大伙都去休息了,哪知柴房门口一字排了四人。
头头手握木棍,不时在手心敲着,我现在心情不错,不想理会他,走过去抓了把斧头劈起柴来。
“不会穿衣会打柴的木锦~”
什么人,非要咬住那句话不放,真想问问他几岁了,跟个孩子似的。
“木锦,椎大哥叫你呢!”
呵,还椎大哥,湖隹也是隹大哥,唤起来一个发音,性格却是天壤之别,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想不明,继续劈柴……
老椎走到我边上,木棍在我头上捅捅,“木锦,你说砍十捆柴回来的。”
“我是砍了十捆……”不对,怎么少了两捆。
抬头,四人一脸幸灾乐祸,心下了然,趁着我离开竟然偷偷藏掉我两捆,这帮人不是脑子坏了,而是专门来找茬的。
“好吧,我没砍够,今天就不吃晚饭了。”
他们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都愣了愣,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来取笑折腾我。
愣了会,头头回过神,双眼不甘地在我身上扫,目光停留在我颈间,一把扯住我掉在衣服外的宝石,“好啊,你竟敢偷东西!”
打开他的手,“什么偷东西!这是我大哥送我的!”
他一棍子敲过来,我提着斧头往边上一闪,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快地躲开,又或是觉得我不会躲开。
站在原地指着我,半天才道,“你一个柴夫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跟你说了这是我大哥送我的!”
“你大哥那么有钱,你怎么还上这宫里来砍柴?”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怎么就管不着了?你分到柴房就得听我的!快说,宝石是不是偷的宫里的!!!”
本来还想留个好心情劈柴,能忍就忍,岂料他非揪着我不依不饶,火气一下子就给他挑上来。
没办法,要坏心情,大家就一起坏吧,“你别吃了狗屎放狗屁!我从你祖坟里扒出来的行不行!”
“混帐!!!狗东西!老子抽死你!!!”
骂着向我冲来,我手一抖,斧头不偏不倚地正好钉到他脚尖前,他大叫一声往后跳。
“好啊!你竟想杀人灭口!!!小黑子!去找黄师傅来!!!”
小黑子前脚刚走,我就瞥见门外远远走来个白影,立马撕破衣服,在胳臂上挠了两下,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躺下。
头头呆呆地望着我,冲他眨了个眼,白影也正好走到院外,我埋首低声啜泣。
“木锦,你怎么了?老椎,你欺负他?”
小月快速飘过来,将我扶起,我捂着眼抽抽搭搭,“没,没有欺负我,小月姐姐你别误会,椎大哥只是怀疑我偷了宫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这个。”
“老椎,这确实是木锦的,我可以保证,昨天他还送了块给我。”
头头道,“我也只是问问,谁知道一个柴夫身上会有这些东西啊!”
小月捉着我的手臂看了看,回头瞪了头头一眼,“老椎,你也太过份了,问问就问问,怎么还打人家!”
我扯了扯小月的袖子,低声道,“小月姐姐,他没打我,这是我不小心蹭的,你别怪他。”
“你别帮他说话!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来欺负人家二十不到的小孩,真是丢脸!”
我差点昏厥,二十不到的小孩,真想纠正她应该称为少年或男子,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头头被骂得杵在原地,现在他有口难辨,跳进黄海都洗不清了。
我是不会帮他,谁让他没事找事,触我霉头。
我们这头正闹得热,门外又来了两人,小黑子和昨晚的师兄。
“师妹,你在这里作什么?”
“我来看看木锦,正好撞上老椎欺负人呢!”
师兄阴沉着脸走过来,他只要一见我就想在我身上盯几个洞,都不知道哪里惹的他。
“我听小黑子说了,你身上的宝石是哪里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大哥送我的。”
师兄走到我面前,“昨天那个疤脸?”
啪,一耳光后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竟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疤脸是你叫的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夜岚宫内一小弟子,竟敢辱没我大哥,你下次再叫叫看,我扒了你的皮!”
师兄的脸色不停地蜕变,从青到红再到白,最后一挥袖,走了……
小月在后面拉拉我的衣摆,“对不起,木锦,师兄他不是有意的……”
我回头冲她笑笑,“没什么,他骂了,我也打了,扯平。”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丢下话就去追她的师兄了。
在旁人眼中,师兄是被我气跑的,其实不然,他的脸色先是青,他没想到我会有胆子打他。后是红,他没想到我会在众人面前打他,觉得丢脸。再是白,他没想到我能打到他,学过武的他没料到自己竟然在吃了一耳光后才反应过来。一巴掌,他就知道他打不过我,所以很干脆地走了。
修为不被封,人间最顶尖的高手,在我眼前也不过是只蝼蚁,别说夜岚宫里一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