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之争  第十七章 破碎(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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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严克浪狂风般地席卷着他的唇,理智早已被暴怒摧毁得无影无踪……本能地,他顺手扯开梁小酌的衣领——“唰”的一下,苍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粗糙的手探入松垮的衣领内,不断地摩挲和探索着里面光-滑的皮肤,同时嘴上的力道也随之加大,令身下之人无法反抗,甚至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严克浪早已迷失自我。
    脑中只剩下对梁小酌的渴望和恨意,爱恨这两种相互极端的感情混合在一起,只会刺激出人性中最原始、最感性的东西,那是他自己永远也无法说清楚的东西。
    完全没有顾及将来的后果,他狠狠地抓住梁小酌的手定在墙上,眼中怒火凶猛地焚烧:“你还想着那个贼人,是不是?!好,我立刻去杀了他,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对亡命鸳鸯,怎么样,嗯?!”
    勃然大怒的他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
    扯下梁小酌身上最后一件单衣,严克浪抚-摸着他光滑的背部,戏谑地调笑:“段绝寒有这么摸-过你吗……你这么想念他,他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少快乐吧,嗯?”
    他一口咬在他白皙的肩上,留下深深的齿印:“放心,我严克浪绝对不会比他差……”
    严克浪继续侵袭着他细白的脖颈,不断啃咬锁骨周围的肌肤,留下密布的印记。
    乍的,一股腥甜的气息在鼻腔四周散开来,嘴唇也碰到了什么湿热的物体……他一惊,猛地推开梁小酌,惊恐地看着一条红色的河流汨汨地从他的嘴角流泻而下,爬过颈项,染湿自己胸前白色的衣襟……
    “你……不要命了!”严克浪大惊失色,伸出大掌一把狠狠捏住他的脸颊,使他被迫张开嘴来。
    更多的鲜红液体从梁小酌口中涌出,越来越多,染红了他光裸的肌肤,醒目而刺眼。
    将他搂进怀中,严克浪惊恐不已,像一个失去了宝物的孩子,慌乱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喃喃道:“不,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小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怀中那人双目紧闭,已是昏厥过去。
    ***
    严克浪找来了宫里最好的太医给梁小酌诊治。
    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
    他竟然差点将舌下那条致命的动脉血管咬破,若不是太医回春有术,及时将咬断的舌头缝合,上了最好的伤药,他此刻已然走在黄泉路上了。
    一个多月后,梁小酌的伤势才慢慢痊愈。
    不过,他已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每日机械地起床,吃饭,发呆,睡觉。日复一日,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没有焦距,看什么东西都像失了神,常常能坐在窗前发一天的呆。
    他也不再写诗,弹琴。
    一把崭新的凤凰琴,久久地沉睡在黑暗的角落中,全身沾满时间的尘埃,它再也得不到主人的一眼青睐。
    五月了。
    差不多是一年光景,却是物是人非。
    这两个多月以来,严克浪没日没夜地借酒浇愁,喝完之后便把坛子摔了个粉碎,然后便是不省人事的一夜宿醉。
    久而久之,身体状况也是一日比一日差,这令王府众人忧心不已。
    主子没了笑声,仆人们也是整天一副愁云惨淡之相,整座王府仿佛是失去了生命力的牢笼,令人唏嘘。
    香玉擦着泪,灶上的粥已经熬好。她小心地将粥盛在一个不大的青花瓷罐内,又将瓷罐放入事前准备好的水盆中冷置,才又开始准备以前公子爱吃的绿豆糕和蟹黄酥。
    以前……真的是以前了。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真的像一场梦,这一年,是一个无比真实,却让人不想承认的梦境。
    香玉想念金陵,想念太守府,想念家里的老爷和夫人。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变故,公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点心和粥都准备好了,香玉带着这些东西,去了宝香阁——七王爷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公子住在里面,而七王爷改宿书房,当然了,带着一坛又一坛的酒。
    住在这里之后,公子的伤好得很快,身子也调养得不错。
    宝香阁外景色宜人,隔着小湖可将整座王府的建筑群收于眼底,有蓝天碧树,翔空飞鸟,盈盈柳枝……公子病愈后,最喜欢倚在窗前,眺望着东南的方向,那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景色。
    撩起门帘,香玉走进屋内,将装食物的盒子放在布施华美的梨花木桌上。
    梁小酌穿着一件白色的罩衫,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依然发呆已久。
    在他身后停留许久,香玉擦掉眼角的泪,轻唤道:“公子,吃点点心吧。”
    梁小酌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像一座雕像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公子……”香玉的声音哽咽了。
    梁小酌慢慢地转过头,还是那样倾城的容颜,确如死灰一般,更像是一张人皮面具了。
    他站起身来,缓慢地走到梨花木桌旁坐下,机械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蟹黄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食不知味。
    吃了三块蟹黄酥,他便放下筷子,又回到窗前,静静地坐在那里。
    鼻腔中传来强烈的酸涩,香玉忍住哭泣,收拾好桌子,又从梳妆台上的锦盒里拿出一把桃木梳,“公子,让香玉为你梳头吧,你的头发又长了些许。”
    梁小酌没有任何反应。
    香玉大着胆子走上前,为他梳头。
    还是一头如瀑的黑发,或许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这头黑发了罢。
    梳着头,香玉轻声开口,“公子,还记得吗,香玉第一次为公子梳头时,梳了个桃花髻,还星星点点地插了珠花,结果被公子一顿骂,又改成垂髻。可是啊,二丫头她们都说好看哦,他们都躲在房外偷偷地看哩……”
    她接着说:“那年,公子第一次出门,是去道观烧香还愿吧……香玉还记得那天公子穿了一件白裙,手中打着一把纸伞,出府的时候,把门口扫地的小六子眼睛都看直了呢……呵呵,小六子害了好几年的相思病呢……”虽是以玩笑的语气,但此时香玉却无法笑出来。
    “香玉最喜欢春天,那时公子就会给香玉做风筝,蝴蝶啦,蜻蜓啦,雨燕啦……都是公子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头天晚上画好,用镇纸压着晾一夜,第二天就可以拿到后园去放了……二丫头她们都好羡慕我,说公子偏心,只给香玉做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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