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君水寒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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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母后,坐在她的面前,我的心思却在遥远的地方,在她的身上,那个如雪一般通透的女子。
手下人传来她的消息,自从我掉落悬崖后,她一直病着,有些心疼,却也知道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得把她从皇甫云天身边抢过来,我做了周密的部署,一切都意料中的顺。
可是父皇让我一起娶三个人,三个人不分大小,平起平坐,拉拢了丞相,也控制了元帅,百利而无一害,换成以前的我,一定同意,甚至会在父皇提起之前就这么要求。
但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我在乎她的想法,她的意愿,她的心情,我不知道我要是一起娶三个,她会怎样?会很难过吗?所以我现在坐在了母后的面前。
母后极尽所能的嘲笑我,我不动如山,任她笑骂,她见我无动于衷,也厌了,敲着桌子喊
“你怎么这副德行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从前招人稀罕呢。”
我抬头看她
“你是女人,如果父皇在娶你的时候同时娶别的女人,你会很难过,很伤心吗?”
母后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眼神有些飘渺,但转瞬就定格在我身上,她用少有的正经问我
“你动心了?你爱那个女子?”
我点头,毫不隐瞒。她仰天大笑,然后凄凉的说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欢喜看到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但是。。。”
我等着她的下文,她咽了口唾沫,苦涩的说
“但是,这是这个世代女人的无奈,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不是帝王又如何?女人的悲哀,女人的不幸,这是命。”
“我只爱雪衣一个,不管我娶几个,只有她才配做我的女人。”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如果你还有良心,如果你真爱她,那么我忠告你,最好不要同时娶,给她些时间去接受。”
看着母后难得少有的郑重,我的心也没底了,竟然莫名的生出丝丝恐惧,想起那个时候的穆清杰,陆小兮。雪衣一定接受不了我同时娶三个的,那就缓缓吧,像母后说的给她些时间去接受,毕竟这个时代是这样的,她应该会理解的。
正在我考虑的时候,母后大笑的声音传入耳朵,看她,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面前,真是想的入神了,没注意到。
“你,求我,我就去帮你和你父皇说,把那两桩婚事押后。”
“我也能办的到。”
那个女人竟然笑的花枝乱颤,没形没象的,挑眉看着她,她笑过后,指着我的鼻子,她的习惯动作还真不好。
“别妄想了,要是别的事,你父皇都会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唯独这件事,你知道他怕什么吗?怕的就是你对女人动心,你去求他押后婚事?让他知道你对那个女子的心,他不再塞给你几个女人就不错了,信我的吧,唯独这件事,你求,那是得不偿失,你父皇绝对不会同意的,没得选了,求我吧,求我也不难的,我毕竟是你母后啊,求自己的母后不丢人。”
伸手挡开她的手指,
“换个条件。”
她皱眉,抽回自己的手
“不求也行,那就。。。。。”
“怎样?”
没注意到自己语调的急切,母后抬起被我挡开的手,在脸上扇了扇,
“嗯,那个女子来了之后,你不许见她,直到新婚之夜,我不是后娘,所以我让你洞房花烛,但是之前你都不许见,答应不?”
攥紧袖子里的拳头,这个可恶的女人,明知道我想见雪衣,已经想的疯狂了,她竟这般要求我,冷淡的注视着她,她的脸上是挑衅的笑。暗自咬牙
“好。”
竹林里,那抹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倩影就在前方,她的琴音,她的歌声,她的眼泪都刺激的我的心,痛到发狂,从没有一刻这么失态过,我真想不顾一切的跑出去,抱她入怀,告诉她,我没死,我就在她身边,也告诉她,我爱她。
可是我知道母后就在不远处,她在暗中监视我,也暗中观察着雪衣,强压下心底一波一波的痛,没想到我林霁寒也有为女人痴狂的一天。
看来话真不能说的太大,太满。
半年,我过了半年的幸福日子,那半年我和雪衣朝夕相伴,相濡以沫,只要看着她,我就会觉得幸福,心底缓缓流淌着对她越来越深的爱和眷恋,多少次那样凝视着睡梦中的她,怎么看都看不够,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为了她,我做什么都甘之如饴,哪怕被母后嘲笑,哪怕放下身段去求母后,不管怎样,只要看到她的笑脸,我就感觉荡漾在心底一波一波的幸福如此强烈。
此时我才深深体会到外公和大伯父的心情,原来这世间真有这样一种深爱。只要她就足够。
按照约定,半年后我要迎娶宰相和元帅之女,入宫前,我知道父皇已经迫不及待,也知道他对我起了疑心,直觉我不想让他知道雪衣对我的重要,因为怕当年大伯父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所以他提醒我该娶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母后派人来找我过去,她只说了一句话
“不是不爱,是爱才如此做。如果当年你大伯父懂得退一步,也不会如此。”
点头,这个道理我懂。临出门时,母后跟过来
“儿子,你不只是雪衣的丈夫,也是这个国家的太子。”
母后这句话很重,我知道她没说下去的意思。雪衣,应该会理解,即使娶了那两个女子,她们也无法和雪衣比,在我眼里她们只是一个摆设,甚至连摆设都不如。
还未走出母后的宫殿,天行从前面急匆匆的跑来,差点撞到我的怀里,他喘着粗气告诉我
“太,太子,太子,太子妃,被皇上召进宫了,正往兰清宫去呢。”
心一跳,回头和母后对视一眼,看来父皇等不及了,必须阻拦他,怕他会伤到雪衣,我施展轻功朝兰清宫飞去,母后在身后紧随。
兰清宫里,我平复心底的激动,平静的告诉父皇,我会娶,但是我要自己和雪衣说,父皇不置可否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们父子对视着,较量着,父皇不肯轻易的妥协,他的眼里是坚决,是果断,从那里我看出父皇未显现在外的狠戾,母后那句话说对了,因为爱才如此做。
我的心有些抖,如果父皇敢动雪衣,像太上皇那样对姚婉儿,我,,,,不会善罢甘休,像大伯父。
此时父皇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到龙椅上,一身的疲惫和倦怠
“女人,你们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那我呢?我呢?你们谁为我想过?”
看着父皇,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看着他眼角滑落的泪,那滴泪刺到了我,回头,母后静静的把头扭向一边,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般。可是我看到了她眼里刚闪过的怨怼和心痛。
突然间醒悟,原来父皇不全是为了寒家娶的母后,他们也曾经年轻过,他们也深爱过。
有些痛惜父皇的良苦用心,体谅了他的难处,母后也是理解的吧,所以她才说我不只是雪衣的丈夫,也是这个国家的太子,是啊,责任,肩负着国家的责任,身为皇室中人,肩上的责任注定不能只顾儿女情长。
无奈,无奈,无奈的感觉席卷全身,我再说不出半句合宜的话,只觉得悲哀,为父皇,为母后,为自己,为大伯父,为姚婉儿,为我最爱的雪衣。
看着雪衣离开的背影,我心痛的无法呼吸。草原上我把已经陷入昏迷的雪衣抱回了家,可是我不敢面对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母后说女人迟早都要过这一关,时间会抚平雪衣的伤,她让我给雪衣时间静一静,不知所措的我听了母后的话。
我以为母后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只要给雪衣时间,她会像母后一样支持我,理解我,而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加倍的疼她,宠她,爱她。
为此我回了宫,想给她时间安静,我不知道,不知道雪衣要的只是唯一,如果知道,就是和父皇反目,就是不借助宰相和元帅的势力,我也能做到平复离国,虽然辛苦但是有雪衣在,就是天堂啊。
可是那时的我不知道,我太自以为是了。
身在皇宫,心却在她的身上,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挂心着她的情况,派出打探她近况的人,一拨一拨回来复命,每听一次,心就痛到纠结。
终于忍无可忍,不行,我不能在这么逃避下去,我要去找雪衣,我要去找母后,我要去找父皇说清楚,我不同意,不同意。
还没走出殿门,母后拦在面前,她盯着我,眼里是陌生的平静,
“你真的不顾父子情分?”
我退后了几步,
“娘,我不能让雪衣难过,不能让她伤心。”
母后听到我叫她娘的那一刻,眼泪流了下来
“儿子,当年你大伯父愤而离家,你父皇挑起重担,他也是不容易的。这世上谁没有心,谁没有爱人?可是没办法。。。。。。。”
听到母后这么说,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娘,你爱父皇吗?”
母后望着我出神,好一会才幽幽的答道
“爱有很多种,有大爱,有小爱,与国家百姓比,儿女之情便是小爱,儿子,我们自幼教导你,就是懂得责任的意义,正是知道责任,你外公才在你能独挡一面,接手寒家后,去圆自己的梦,你大伯父才在得知姚婉儿是被太上皇逼迫远嫁,最终丧命后,才放手家国,现在的雪衣,只是不能接受,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个伤害只要你以后不给她,她就不会有,虽然娶了那两个女人,可只要皇儿你心里装着雪衣,念着雪衣,一心一意的对她,过一阵子她就会接受了,现在她只是怕,怕你以后会冷落她,才会伤心的。”
踉跄着又退后几步,是这样吗?只是这样吗?雪衣?
责任,可大伯父曾经那么伤痛的告诉过我,如果不是为了责任,他不会在失去后才放手,他该早放手。那么我该听谁的?
我求了母后代我去看雪衣,安慰雪衣,把我的爱传达给她,让她安心,我心里有丝奢望,奢望雪衣能原谅这一切,理解我的苦衷。
那个时候的我,竟然忘却了我当初想要征服天下的初衷,那只是我无聊时候定下的目标,可是有了雪衣日子怎会无聊?
后来的许多年里,独自一人站在宫殿里遥望北极星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痛悔,自责过。那个时候自己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啊?
新婚典礼上,我没有看到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咽下苦涩的泪,拂袖离去,天行追了出来
“太子,那仪式还没完呢?”
冷冷的回他
“所有仪式免了,太子府只有一个太子妃配那仪式。”
懒的再说下去,转身大踏步离开,我要去店铺拿定制的星星链坠,我把我的爱,我的灵魂都刻到了那里面,而今晚我要把它亲手带到雪衣的颈子上,告诉她,爱她,生生世世,永不改变。
怀着不安的心,来到了雪衣的门前,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心跳的极快,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这么忐忑过,想到一会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我就快活的要飞上天了,今夜,我要告诉她我的爱。
雪衣的房间一片漆黑,睡了吗?轻轻的敲门,心里默默的祈祷
“老天,看在北极星的份上,让雪衣原谅我吧,我只爱她一个,我发誓这一生只做她的北极星。”
屋里传出雪衣极度虚弱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那些该死的下人,他们没说她这么虚弱,她,她怎么了?我用力的敲了敲门
“雪衣,雪衣,是我啊,你怎么了?听起来你好难过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开开门我要见你,雪衣,你开门啊。”
可是里面半天却只传来几个让我的心瞬间如死灰的字
“你,,,走吧。”
我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站也站不稳,把身体的重量倚靠在门边,等待心里的钝痛过去,里面又传来雪衣的声音“走吧,去做你心里最想做的事。”
我痛苦的凝视着房门,我最想做的事,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见她,告诉她我爱她,只爱她,可是她却让我走,让我去别的女人那,想到当初的穆清杰,她也是那般告诉他,让他去追陆小兮,原来我在她的心里也不过如此,是吗?是吗?
不知道眼泪是什么的我,又一次为她,为这个女人留下了泪水,凉凉的,涩涩的,苦苦的,也是痛的,原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
心在痛苦里挣扎,手里攥着那枚链坠,凄凉的笑容出现在脸上,雪衣,我和穆清杰一样吗?心里为这个认知生生的痛着,这也不能怪她,可是。。。。
“雪衣,你不想见我,我走,可是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蹒跚离去。心头凌迟般的痛着。手里那枚链坠深深的刺到了掌心里,苦笑,她不要呢,我的灵魂,我的爱,她不要呢。
就那么坐在书房里,手里攥着那链坠,眼睛看着静静的摆放在那的躺椅,曾经那里的伊人笑颜如花,或专心看书,或静静的对视,或娇羞的低头,那时侯,怎么突然觉得如此遥远?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是她心底的最爱吗?曾经那么骄傲的我,现在竟然无比的颓丧,自卑起来,想起穆清杰,想起东方玉,她身边出现的男子都是那么的出色,此时此刻我的心底竟没了原来的自信,原来的狂傲,在爱的面前骄傲如我,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就那样一直坐着,想着,痛着,伤着,难过着,天渐渐露出鱼肚白,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行在外面打了个喷嚏,我叫他
“进来吧。”
天行进来了,揉着发红的鼻子,看我的脸色,没敢说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挽了挽袖口,天亮了,压下心底想起雪衣的痛,迈步往外走去。
天行在后面小跑的跟着
“太子,去,去,,,,,”
“去刘妃那里。”
刘妃是武将之女,没有萧妃的心计,现在我不想费心演戏。
刘妃的房里,她一人倚在床边,想必已经睡着,头上的喜帕没有揭开,扫了眼桌子上的酒菜,虚伪,明明自己吃喝过,还装着淑女在那坐等我来揭喜帕。想起那时候的雪衣,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示意天行去揭喜帕,天行嘴张的大大的,我眯起眼睛,他哆嗦着上前一下子扯掉喜帕,躲到我身后,刘妃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我的时候,眼里迅速的蒙上一层雾气,脸上飘起两朵娇羞的红云,厌恶的扭转头,坐到椅子上。
屋里静的可怕,能听到天行和刘妃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这样子坐了一会实在无趣,但是要给人看的,怎么也要在等会,天大亮才好。
尽管我不这么做也不所谓,但是想到雪衣的不理不睬,心里不舒服,我不承认自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的嫉妒,但是确实如此,我希望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嫉妒,吃醋,那样说明她在乎我。
有些鄙夷自己的作为,越来越不成熟了,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子。
可还是赌气坐到天大亮,然后拂袖离开。
在前面刚用过早饭,就听到了好消息,那两个新人去雪衣那里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制造的效果,装着镇定的往她那里去。
可是刚进门在看到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时,我就后悔了,心疼了,她的样子怎会如此憔悴?才几天不见,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她勉强撑住身子,和我见礼,我疾走过去,搀扶住她,可是她的一句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臣妾谢太子关心。”
她和我自称臣妾,她和我这般生疏,她故意和我拉开距离,她,,,,,我的脸色冷的能冰冻一切,我的心更是冷的发狂。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这几个字刺的我如坐针毡,真想轰走所有的人,狠狠的摇晃她,看看她的脑袋里,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个刘妃不知死活说话伤害她,我的气都撒在她们的身上,撵走了她们,却看到她瘫倒的身影,吓的我心跳加速,急急的抱住她往内室去,可是在床上,当我终于靠近了那深爱的人时,她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逃也似的离开。
昏迷中她叫的是“东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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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
答:人死了钱没花了。
世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答:人活着呢,钱没了。
世上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答:费力八劲的写文,写啊写,写完了,还没等备份,原文件,,,,,,,当当当,损坏了。
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