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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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反复的问自己,对于你,真的只是因为钱吗?如果重来一次,我会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吗?没有如果!就算有,故事的结局也只会提前而不会被改写,妈妈会因为没钱而直接死在医院里,爸爸会因为自己的贫穷而追随妈妈而去……因为他们觉不会让对方一个人生活。所以,我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你,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往事。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爸爸妈妈在一起是错误,我的出生是错误,我和你的认识是错误,这么多的错误,总应该有个人来承担吧,所以,除了我,还能为这些错误买单呢?”
“爸妈的故事使我想起了梁祝,他们的故事感天动地,以至流传至今。但是故事永远只能是故事,不可能去效仿,当他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人们所能表现出来的,不可能是赞扬,而是傻吧!因为面包,永远都比爱情来的重要吧?!因为当你饿得无精打采时,你还有心情去风花雪月吗?当完美的爱情跟死亡碰撞,再多的山盟海誓又有何意义?所以,我说,爱情,是一种毒药,还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是一种让你得到短暂快乐后便会痛苦不堪以至粉身碎骨的毒药,我不想粉身碎骨!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逃避!!”
他们哭了,我却笑了!为他们脸上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像是在讲一个虚构的故事一样!是觉得自己很强吧,还是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完美很无懈可击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手里的酒杯就着我的眼泪和故事空了一次又一次,他们的眼泪陪着我故事流了一次又一次……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口才会这么好,爸妈傻到极致的故事被我一渲染,居然打动了这么多人!该为自己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呢?我,不知道了……只觉得这里,静,真的很静。我就这样看着悲哀一点一点袭来,然后,随着我们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深入到血管,再侵入心脏,再向全身各处蔓延……
我再次望向窗外,望着繁华依旧,却早已人事全非的城市。然后,回忆着被泪水模糊了轨计的梦想,被现实无情划伤的过去。才发现我的生命,早就随着一切沉到了地底。剩下的,就只有这具还在傻笑的躯壳,继续着它微不足道的使命,残留于人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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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酒店,天空开始飘起雪花了!熙熙攘攘,纷纷扬扬,零零散散,甚至有气无力的从夜空飘落,就像是一个个误入凡间的精灵一般,轻盈,调皮,可爱,晶莹,无暇……一朵一朵,在被昏黄的路灯映照的夜空里翩翩起舞……我被这种美丽感动着……我看着它们调皮的钻进我的衣里,跑到我的脸上,我的心里,竟莫名的开始疼着。因为我的温度,很快就把这种美丽融化了……一滴一滴,如泪一般从我脸上滑落,落到了地上,很快便与地上的黑水纠缠,再纠缠。然后,慢慢的被吞噬吞噬。然后再混着黑水一起,往低处流去流去……
我呆呆的看着它流去,心里却在郁闷,雪真的是白色的吗?不,不是,它是黑色的。因为,它永远都无法用它的纯净和洁白将这恶心的黑掩盖住。虽然,它一直很努力,一直在坚持。但是只要几秒,几秒而已,它就被彻底征服。然后,与之合而为一……从盛开到舞动到消失,几秒而已。甚至都没有谁为它们美丽的坚持鼓掌,或者喝彩,它们,就已经被终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为雪难过或者该为这黑暗难过。我只知道,天,真的很冷了,风像刀子一般狠狠的往我身上割着,一刀又一刀,痛彻心扉……没有任何伤口的身体上,却流出一滴又一滴殷红的难看的血……
雪下大了,越来越大,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一会,就将城市所有的色彩掩盖,只剩下一片白,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一个死寂的白色古堡一般,死气沉沉!所有的欢乐与悲哀,繁华与昌盛都随着黑暗沉眠于地底。剩下的,只有这白,伤感的白,空洞的白,壮观的白……孤寂的白,陪伴着还在苟延残喘的我,继续行走于天地之间……
我不知道我还要走过多少这样在黑夜里独行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我还要花多少个现在来遗忘掉一个过去。我更不知道我渺小而卑微的坚持到底能不能堆砌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我,累了,真累了。真的很想,随着这座城市,一起长眠于雪底。从此,不再醒来……
风依旧刮的很猛烈,雪依旧下的很猖狂,我依旧就着昏黄的灯光继续我艰难的前行……突然,我划倒了,人直直的往前倒去,跟大地来了个最全面的亲密接触……雪带着寒意渗入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唤醒我被酒精麻痹的灵魂……只那么一刻,我真的觉得我清醒了,因为我感觉到雪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大力的往我身上,一层又一层压下来,我都来不及让自己起来,我身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了……
呵,想睡咯,睡一下下就好。真的,因为我想,想象着一觉醒来,能看到暖暖的阳光,爸爸妈妈的笑脸,还有老房窗前永远充满生命力的四季青。还有,还有,我最想念的武冬阳冷冷中带点不易察觉的微笑的面孔……我想象着我一觉醒来能时光倒流,回转到我捧个小收音机听着音乐摇头晃脑看着爱情小说在那里感动得一踏糊涂。回转到我看着李树花开就梦想已经结出果实并且熟透的那份天真……回转到我没心没肺装模做样在网海里畅游的自在……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好好的过每一天,珍惜身边每一个人,如果可以……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说生活就像是一场旅行。不必在乎它的目的地,也不必去想它何时达到。你该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你看风景的心情!很经典的话,却也很可笑。当你的旅行在半途中停顿,你连生存都是一种奢侈,那个时候,你还会去在乎沿途的风景和你那破心情吗?我,不需要这种奢侈品,因为,实际比想象来得更重要……
所以,请让暴风雪更猛烈些吧,我等着,等待着我的灵魂被洗绨后的重生……所以,让一切,继续它的猛烈吧!!!
突然,我在迷糊中看到一个身影,似乎在用力的,为我撑开天地……是神吧!我傻傻的想,在这么冷的夜里,除了神,谁还会想到我呢?是要接我去天堂还是要让我继续我的旅行看着那些苍凉的无趣的风景?我,不知道了。我也,无从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