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刹那倾心 第四章 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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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之战,因为一个荒诞的原因而结束,楚军士气高涨,欣然班师回朝。
云青羽不随同大部队回国都,而是去了武当山,找自己的师傅五玄子。
武当山上,云雾飘渺,在一素雅竹亭中,坐着一位身穿玄青色长袍的白胡子老人,鹤发童颜,目光沉静而深锐,真正称得上‘仙风道骨’一词。而此人,正是云青羽的师傅五玄子。
云青羽在竹亭外远远的就唤了:“师傅……我回来了……”
五玄子淡然一笑,语带宠溺的说道:“羽儿,师傅候你良久。”
“师傅,那你也知道我所来为何了?”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的师傅呢。有时候,他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天上神仙,因为从六岁被师傅收养至今,已经过了十三年了,可师傅的容貌却从来没变过。
“羽儿,何必如此执着?你和他永世无缘。”五玄子长叹一声,自己这徒儿,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但也因为如此,对于很多事,都是较常人更难放下。初次情动,更是难以割舍了。
“永世无缘?”云青羽不禁无奈苦笑,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永世无缘……
呵呵……其实心里也清楚吧,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凡人,而那男子,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呢。连和他见上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一生厮守?
原本想着,师傅那么神通广大,或许会有什么办法呢。因为在自己心里,师傅就是个神仙了,那他应该也会认识其他神仙的吧?或许真巧就认识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神明呢……
可……一切终究只是痴人说梦……
“羽儿,你和他生活的朝代相差二千六百多年,且你们的本命星相隔太远,运行的轨道完全没有交叉点,即使是投胎转世,也极难相遇。”五玄子娓娓道来,希望自己的傻徒儿能就此放弃。
前几日他无意中卜了一卦,发现自己的徒儿竟然红鸾星动了,在他的名牌上,绑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红线,而红线的另一端,却是空空如也……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是凡人,不是天神?”云青羽面露喜色,紧紧的抓住这一丝的希望。
“羽儿,他身在二千六百多年以后的世界,是人是神,又有何区别?”时间,是最难以逾越的鸿沟,更何况两人之间相隔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师傅,既是永世无缘,那上天为何又让我遇见他?”遇见了,又为何要爱上呢……
“阴差阳错。”除此以外,别无解释。
“呵呵……好一个阴差阳错啊……”如此说来,他的爱情也是一个错误了么?竟然爱上了千年以后的人……
“傻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凡人就是太过于计较得失,才会让自己抑郁一生。
“师傅,若我想强求呢?”纵使是违天逆命,他也想要和他见上一面,真真正正的见面,可以触摸到他,感受到他的体温,而不是像仰望神明一样,虚幻飘渺到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别无他法。”逆天的代价实在太过惨重,他的傻徒儿真的情深至此了么?
“师傅,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就算只能看他一眼也好啊。”相隔千年,纵只一眼,便也是奢侈吧。
“唉……何必呢……”五玄子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傻羽儿,难道你真的看一眼便能满足了么?看了第一眼,便想着看第二眼,第三眼……凡人的欲望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
“师傅……求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师傅……”云青羽跟在五玄子的身后,苦苦哀求。师傅向来最疼自己了,只要自己多求几次,他总会答应的。
“羽儿,天机之所以不可泄露,那是因为一旦泄露了,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更何况你现在是想逆天而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时空,如果两个时空之间有过多的交错,那么历史将会变得混乱不堪。
“师傅,我愿意付出代价。”只要能与他见上一面,即使是逆天而行又如何呢?人生本来就没有过多的依恋,若是能以一生的时间来换得与他的一时相守,便也不觉遗憾了。
“若是见他一眼,要用上十年阳寿,那你也愿意么?”这便是逆天的代价,要窥见天机,必须以命相换。
“愿意!”云青羽大喜,原来师父真的有办法的。别说十年,就算是只看一眼便要死去,那他也无怨无悔。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触摸到那刀刻般的完美五官,让他那银灰色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如果能够这样,那他愿用自己的所有来换。
“羽儿,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他的傻徒儿,还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两千六百多年的漫长岁月,岂是耗费十年阳寿便能跨越的?若真能那么简单,那天威何惧?
“不是那样?师傅,我不能见到他么?”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即使耗尽生命,也还是无能为力?凡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原本就是渺小脆弱的吧?亏人还自称是万物之灵,其实有很多事都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能见到他,但也只是一个幻像罢了。”人生苦短,何必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那虚无飘渺的假象中呢?
“师傅,什么意思?”既然能看得到,那为什么会触摸不到?
“羽儿,即使只能看到一个虚像,那你也愿意赔上十年阳寿么?”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若他的徒儿觉得值得,那他自然也会尽力相助。
他活了这几百年的岁月,也并非迂腐之人,什么都看得通透了。在凡人短暂的一生中,总会有些东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值得他们以命来换。
“即使是虚像也好……师傅,求求您了,就算如此,我也愿用十年阳寿相换。您帮帮我吧。”云青羽说着,重重的朝五玄子跪了下来。
“唉……罢、罢、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他这傻徒儿,初识情滋味,还懵懵懂懂的,便要把自己的一条命给赔上了,对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痴情若此,红尘中又有几人能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