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金屋贮娇日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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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青如嫁入太子府后,任天游一直郁郁难欢,整日里眉头紧蹙,似乎心事重重,铁锦凤知道他是有些不舍,不知怎的,她心里对申青如没有如楚淡裳那样的妒忌,有的只是对她的不解,多年后,她再回想起申青如,有的也只是深深的怜惜之情。
时节已是盛夏了,从认识任天游到现在,也有半年左右了,铁锦凤觉得自己一直仿佛站在风口浪尖上,被风浪身不由已的推着一步步向前走,直到现在才有些许空闲。有时无人寂寂深夜里,她细细的读爹爹留下来的那本书,越读越是心惊。
书中记载铁九早年时,曾游历周国,于偶然间在离天佑国千里之外的一处不知明深山里发现了一座玄铁原矿藏,里面所产的玄铁无比坚硬,他一见之下,欣喜若狂,连夜出了深山置办了整套锻铁工具,独自一人在深山里,耗时半年左右,炉火日夜不熄,才铸出了一柄玄铁宝剑。剑出炉之日,天降暴雨,半月不歇。
铁九在书中叹道:“其时,吾躲在山洞中,见电闪雷鸣,风声呜咽,暴雨如注,如苍天泪流不已,深恐是天示警于吾,不可将此玄铁矿藏泄露,以免天下霸主群起而夺,造成天下大乱,那剑铸成后,竟隐含杀意,削金如泥,断铁如纸,吾用之削巨树,唯十数下而已,树应手而塌,实为罕见的利器,比之干将,莫邪不需多让,若被残暴之人所得,只怕是苍生不宁,生灵涂炭,所以吾之后对任何人只字末提,但又不忍稀世矿藏湮灭,故而记载下。”这段文字后,记载了那座深山的大概位置,后面便是各种铸铁的工序,与现有的铸锻工艺大致相同,也是制模,翻范,浇注和修饰等。
铁锦凤看完后,暗自心惊,爹爹既有如此宝剑,为何不见使用,人常说,利器在手,势涨三分,若那满满一矿玄铁俱铸成利器,只怕是无人能敌,谁若是捅有了这玄铁矿,可以说是坐捅了半份天下,难怪爹爹不让别人瞧见这本书,正心中思忖,又见后页上有几行小字,看完后更是面色沉重,咬牙不语。
她默然坐了良久,才吁然叹着气,竟将那本书放在烛火上烧了起来,火光中,她喃喃低语:“爹爹你放心,阿锦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而在那漆黑夜色里,一双深幽黑瞳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闲闲的又过了五六日,盛夏的热气愈发逼近了,这一日午后,铁锦凤正恹恹躺在九曲木榻上,屋里用瓷盘镇着冰块,侍女银兰有一下没一下慢悠悠的给她打着扇,清凉舒爽,外面知了声声,让人昏昏欲睡,她刚有些倦意,闭上眼睛,就听见任天游的声音,笑道:“阿锦,却是我来得不巧了,打搅你休息了。”
铁锦凤睁开眼睛,只见任天游一身天蓝色长衫,丰神俊朗,正对自己含笑而语。她已有多日没见任天游了,只听饶舌的银兰说,任天游与宗耀祖每日里昼出夜归,不知在忙些什么,铁锦凤也懒得去问,反正她有信心,有什么事任天游一定会告诉她。
此时她见任天游到来,也不意外,两人虽相处时日不多,但因几番同生共死,彼此之间早就如亲人般信任,所以她也不起身,懒懒打了个呵欠道:“天哥,我刚说要偷得半日空闲,你就来了,看来我遇上你,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任天游对下人甚是宽容,铁锦凤也不是个欺凌人的主,所以银兰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任天游见她神情慵懒,眼光因睡意而变得朦胧,不像清醒时那样明明亮,衬得脸部英气柔和了不少,太阳给她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金光,使铁锦凤流露出从末有过的女儿娇态,不禁笑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巾帼英雄变成了一只小懒猫了?”
铁锦凤笑啐“:天哥又取笑我,我是什么巾帼英雄了。”银兰在旁笑着接口道:“小姐可冤枉王爷了,这句话不是王爷说的,是奴婢们听了小姐的事,心里佩服,私下里叫开的。”任天游哈哈笑道:“听见没有,可不是我取笑你吧。”说完对银兰使了个眼色,银兰会意,退了出去,将门紧闭。
铁锦凤知道任天游有话对自己说,坐正了身子,任天游踱到窗前,缓缓道:“阿锦,我说过,等青如的事了结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还记得么?”
铁锦凤点头不语,任天游又道:“我想带你去拜拜我母亲。”铁锦凤一怔,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我又不是你娘子,去拜你母亲做什么。但想任天游必有用意,便沉默不语,任天游又道:“我已备好一切,明早便动身,你今日早些歇息罢,”说完微笑离去,只剩铁锦凤暗自思凝,再无睡意。
太子府内,任天傲正在与申青如调笑,他自迎娶了申青如后,如获珍宝,而申青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兼又灵巧动人,使他近来多半时间与申青如厮守在一起,太子妃生性懦弱,早成了摆设,一众姬妾虽又妒又愤,却都不敢言语。
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穆义在外面恭敬道:“太子殿下,有客来访。”任天傲柔声对申青如道:“青如,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申青如却不冷不热道:“脚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去哪儿,我可管不着。”任天傲不以为忤,笑道“:昨儿我去了兰意房中,知道你有些恼了,今日我不是特意来陪你了么?”
申青台板着脸道:“谁要你陪了,满园的兰意竹韵,你陪得过来么你?”任天傲一本正经对后面两名侍女吩咐道:“快把桌子上的冰冻西瓜收起来,这满屋子的酸味,待会儿就馊了。”
两名侍女不解,申青如却终是嘴角一抿,笑了起来,任天傲见她鼻头微皱,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笑着出门而去。
等他走后,两名侍女艳羡道:“夫人花容月貌,太子殿下如此钟爱,只怕是日后连皇后之位也。。。。。。。。。”“住口,”申青如轻叱一声。
两名侍女自知失言,连忙跪下,哭叫道:“奴婢一时失言,请夫人饶命。”申青如叹了口气道:“这等浑话日后可千万别再提了,若被人知道,不只是你们,就连我也是难逃罪责。”最后一句,厉声怒色,吓得两名侍女簌簌发抖,连连叩头称是。
任天傲一出房门,脸色便变得严肃起来,出来并不看穆义一眼,径直朝书房走去,穆义哈腰跟在后面,一进书房,四顾无人,穆义才低声道:“太子殿下,泽王那边明日要出远门,”
任天傲微眯着眼道:“知道要去哪里么?”穆义道:“好像是说要去拜谒生母之墓。”任天傲冷哼一声道:“那日父皇说让他去多拜拜,今日就巴巴的跑去显孝心了,不必理他,让他去罢。”穆义答应一声,正准备出门。
任天傲又道:“慢。”穆义又连忙转过身来,见任天傲沉吟良久,终于道:“你还是派几个人跟着,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穆义领命退下,任天傲皱眉想了半晌,终觉没什么不妥,才又转身兴致勃勃朝申青如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