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远方来客风波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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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国佑德三十年间三月的初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铁老头的铁匠铺兼茶馆里。茶铺依山而建,共为两间半。前面大的一间作了茶铺,四张桌子摆放整齐,靠西边的墙上开了一扇木窗,窗边一条长方桌做了柜台。后面的一间是铁老头休息的地方,墙边堆放着大量的打铁工具。再半间是他女儿的卧室。穿过这半间房子,可看到一条小路蜿蜓直通向后山。这时门前长长的官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铁老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别指望有人来了。他无精打彩的唤了一声:“锦凤,出来一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回答,铁锦凤掀开布帘走到铁老头面前,铁老头道:“看样子今天不会有人来喝茶了,你去把门关上,去后山拾些柴火回来吧。”他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一声马嘶,只见一匹黑马闪电般弛来,经过茶铺前马上骑土用手一带缰绳,那马已乖乖停在了门前,马上汉子跃下马来,走进铺子里。
    铁锦凤见那汉子身材斫长,约三十来许年纪,满面风尘之色,神情间颇为疲倦,显见是赶了很远的路,那汉子见铁锦凤打量他,便微微一笑,对铁老头道:“老丈,烦你倒碗茶来,另外倒些茶水与我那黑马喝些,若有青草给它喂些更好,茶钱一会我多付些与你。”铁老头一听,喜不自禁,忙吩咐铁锦凤去后堂寻些青草过来,铁锦凤答应着,自去后堂拿些青草出来,走到那马前正待喂它,忽见那官道上远处一道黄色人影飘动,看不甚清楚,正待揉眼细看,却不过一呼一吸之间,那道黄影已是须眉俱见,快到了眼前,却是一个五十来许的老叟,正象御风而行一样,疾如闪电般,向茶铺行来,铁锦凤疑是大白天见了鬼魅,不由得惊呼一声。
    听见铁锦凤的惊呼,那汉子与铁老头双双抢出门来,那汉子一见那黄衣人,眉头一紧,却依旧转身又进了铺子,坐下来慢悠悠喝他的茶,黄衣人奔到铺前,也不言语,径自走到那汉子面前坐下,静静地看着那汉子喝茶,那铁老头正待出声招呼,只见那黄衣人,目如毒蛇般向他扫射过来,铁老头只觉得象被毒蜂蜇了一下,一个哆嗦,坐到柜台后面,铁锦凤也轻手轻脚走到铁老头身后站住,都不敢言语。一时间,只听见那黑马在外面打着响鼻,嚼着青草的声音。那汉子喝完了一杯茶,伸了一个懒腰,将双脚搭在条凳上,慢悠悠地开口道:“任某好大的面子,居然要寨主亲下山来寻我,实在是不胜惶恐啊。”口中说着惶恐,却是一副大不恭的样子。
    黄衣人并不动怒,扬了扬眉淡淡的说道:“三弟,你已闲玩了这多日,该回家了吧。”那汉子哈哈一笑,:“那是我的家么,我要是有那么一个家,恐怕死了之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那黄衣人怒气在眼中一闪而过,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弟既然不愿回家,为兄也不勉强,只是三弟这次出门,带走了为兄苦心经营多年的积蓄,只要三弟将那些积蓄归还于为兄,此后天高海阔,任你遨游,如此可好。”那汉子还是哈哈笑道:“与大名鼎鼎的雷景阳寨主称兄道弟,任某实是愧不敢当,只不过愧的是怕对不住列祖列宗。”
    铁老头在柜台后面听到雷景阳三字,不由惊得面无人色,止不住浑身发起抖来,七年前,三百里外的黑川山上来了一伙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首的头领就是这雷景阳,官府也曾出兵围剿,不过这雷景阳武功极高,只要是围剿的首领一到,定会于半夜失去头颅,第二天头颅便会高高地挂在黑川山上,如此几次后,围剿的官员都吓破了胆,再无人敢出兵。加上当今圣上十数年一直沉疴在床,朝中大臣都各成派系,互相于拢无瑕顾及,以至这雷景阳逐渐坐大,竟将这黑川山边土地据为已有,占山为王,俨然形成了一个小王国,附近的泼皮无赖陆续加入,直弄得附近百姓怨声载道,提到黑川山寨,无人不心生寒意。
    如今铁老头一听这黄衣人就是雷景阳,心中暗暗叫苦。那雷景阳听了汉子的中答,冷冷一笑,口中已带了森森杀意:“任天游,你竟不认我这大哥,我也不勉强,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不过爱你是个人材,五年前,你被仇家追杀,我见你气宇轩昂,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将你救下,带回寨中,精心为你疗伤,这救命之恩,你不报也罢,你疗伤期间,我二弟雷泰阳对你如同手足,我那傻女儿对你更是百般照顾,你竟欺她年幼单纯,引诱她与你做下那苟且之事,我见木已成舟,又爱你才华,也就欣然招你为婿,欲为你二人成其好事,你竟趁婚晏之际,将迷药掺入酒中,把一众弟兄全都迷倒,将我数年来所积的金银珠宝席卷一空,你今日说出藏宝地便罢,若不说,哼,纵便日后裳儿怨我一生,我也要将你立毙掌下。”
    任天游听了那雷景阳提起裳儿二字,慢慢放下双脚,收起了脸上嘻哈神情,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缓缓说道:“你的救命之恩,任某铭记于心,本当以命相报,但五年来,我见你烧杀抢掠,杀人无数,有时连妇女也不放过,一夜之间,一座村庄之人你杀个干净,血流成河,让人心寒。三年前,你手下一个喽罗外出采买,看中一个青楼歌妓,本不是良家女子,多付些银两便是,因那歌妓不经意嘲笑了一句那喽罗肤色极黑,象个黑炭头,竟惹得那娄罗大怒,将她掠上山来,用烧红的铁钉钉住她的手心足心,又用烧红的铁棍捅入她的下体,可怜那歌妓嘴被捂住,痛得浑身乱颤,还无法叫喊,我见她实在可怜,深夜里偷偷将她救下,送下山来,让她离开,谁知我一解下她口中布团,她便凛然大骂,我受此奇耻大辱,如何还能苟活于世间,你们黑川山贼如此丧心病狂,定不是我天佑国民,我死后定要变作砺鬼,日夜咒你们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咬舌自尽,一口热血只喷得我满头满脸,眼睛死后怒睁,无论我怎样抚弄,她都不肯闭眼。”说到此处,任天游唏嘘不已。
    雷景阳嘴角一动,说道:“这又如何,一个歌妓罢了,死便死了,难道还抵得过,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和裳儿对你的一片真情么?”任天游道:“是,一个歌妓当然抵不过裳儿的真情,但她的一句话却让我心生疑窦,日夜不安,。”雷景阳道:“哦,却不知是那一句话让你如此不安?”任天游望定雷景阳,一字一顿道:“就是那句你们定不是我天佑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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