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文渊卷 画心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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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因轻蹙了眉头忘却了想念?是谁辗转于世世要续上前缘?是谁爱恋了却在那里徘徊不前?是谁一遍遍在心里描绘着谁的脸……想你,总是这么的漫不经心;想你,总是这么的忐忑不已;想你,总是倔强的不曾提起……是不是就这样下去,终将是错过了而已,好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好像有这么一个词叫做——情非得已。我把你放在心里——那抹你不曾涉及的回忆,那抹我不从来不会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希冀。是的,很可笑是吧?你从不涉及!
    许多年以后我曾听你这么说过一句话: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那时你问我是不是很美的诗句,但我却感到艰涩而悲伤,因为,那像极了我的写照,像极了我自己。还好,你在,还好,有你……
    我是一个极骄傲的人,不仅是因为我的出身、我的样貌、我的才学,更是因为我记得她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她也许不记得了,那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身淡雅的男装,很正统的样子,只是穿在一个三四岁孩子的身上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我记得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就像个小太阳似的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在我看来似乎没有她作不了的事,摆不平的争端。
    犹记得那小小的身体,肉嘟嘟的脸庞,一脸正色的训斥着一个比他大了两三岁的男孩子。说是训斥倒也不是,有点像教导吧,那个男孩子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好看很可爱的样子,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我想应该没有一个人都不会忍心词严令色,可是她却没有管这么多。她生动的表情和倔强的性格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那时,她拉着男孩的手,鼓着红润的脸庞,奶声奶气的说着什么,我侧耳去听,却听不真切。我只有小心翼翼的换了个位置,蹑手蹑脚的生怕他们发现,现在想想都有些好笑,好像当初我就有些怕这个特别的孩子,虽然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算算应该算是第二次吧,第一次是和家人一起去云阙,作为东道主,他的家人牵着小小的他和另几个孩子一起宴请了我们,只是那时我只记得他,因为那双灵动的眼睛和丰富的面部表情。
    小小的他看上去很是可爱,在男孩子里算是出色的,却佯装成小大人的样子,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是的,看上去真的很是有模有样。那时我就对这个只有两岁的男孩子起了浓厚的兴趣,想要去探究他、了解他,仿佛他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值得我去探索、珍藏。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聊了,世族子弟是不予许这样的。但是我万分庆幸那时我的无聊之举——对小小的他感了兴趣,而不是擦身错过。现在想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偷听位置,猫身躲在假山小小的间隙中,使我尽量接近他们却不会让他们发现。观摩着他们的表情,稍大点的男孩一脸的委屈,陪着小心的看着小小的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他生气了似的。他和他说了什么?还是听不很清,好像说的是个关于稚鹰的故事,也是这个故事,让我无法不追逐他。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鹰一般会诞下两只稚鹰,在稚鹰羽翼未丰之前,他们必须为了食物而战斗,没有谁会同情谁,更别提什么友好了,直到一只稚鹰因抢不过食物而日渐消瘦,最后被另一只稚鹰挤出鸟巢为止,被淘汰的稚鹰只得自生自灭。大自然的生存定律总是这么残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听着他软软的声音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我就惊奇,不知道小小的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身体不自觉前倾,想要了解他,想要听的真切,以至于什么时候擦伤了都不自知,那是的我真是傻的可爱。
    “你是想做被淘汰的稚鹰,还是以天空的王者而存在?你是想活活饿死,还是想遨游天际、俯视苍生?”很生动的一堂生存课不是么?我诧异的看着他,太神奇了,他的小脑袋瓜到底是什么构成的,怎么总装着这么多古怪却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他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我真的很羡慕他,很羡慕他身边的人,只是我不能靠近,只因爹爹不允。生平第一次痛恨从小崇拜的爹爹,痛恨爹爹的责任。只因为怕他会带来麻烦、牵连族人就不同意我与他有所来往,哪怕是个玩伴。
    我不知道那时的爹爹为什么会这般专制,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连我都不能说服的借口?我怀疑过,但是我不怪他,也不能怪他。生命中有许多我们不能承受之重和摆脱不了的责任,爹是,我亦是。族长有保护族人的责任不是么?所以爹爹他一直都很谨慎,就连和云阙的交往也是。有时候我觉得爹爹真的很累,既然觉得“云阙”是个麻烦,为什么还要和它纠结不清?
    我专注的看着他们,把自己想像成他对面的男孩。看着他为他拭去眼泪,看着他安慰着他,也许专注到了一定地步真的可以出现超感官现象吧,那会我想就是了。他看着他,坚定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泪水划过脸颊,我知道我哭了,仅仅是为了他这一句话。
    我想他必定是懂我的,尽管他不一定记得我了,但我仍然感到高兴,好像他说的是我,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哭泣,也因此,再也没有可以让我哭泣的理由了。
    我庆幸,那天我会因为无聊而到花园假山小憩而遇上了我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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