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灯昏月明时  第二十一章 识人知面不识心(九)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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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若兮以为皇帝要走了,连忙站起来,准备送客。却见昌祐抬手示意她过去坐下,她迟疑的走过去,拣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下,洗耳恭听。
    “唉……”昌祐皇帝开口就是一声叹息,陈若兮立刻挺直后背等待发落,“朕的四儿子真是胡来啊。”
    嗯?墨子玉?陈若兮偷眼看了看龙颜不悦,连忙又低下头,却见他抬起手指着她的脖子,她摸了摸脖子,脑袋?【明明是脖子啊,闺女】
    “你打算一直戴着那虎符招摇过市?”他说道。陈若兮手往下移了两寸,摸到那枚扳指,脸黑了。她完全忘了它的作用,权当墨子玉送的定情信物了。
    “若兮知错了。”说着伸手握住那枚翠绿的扳指,却无意摘下。这陈康烂谷子事,他怎么现在翻出来念叨了?
    昌祐眯着眼睛看出她的意思,又说道:“朕打算收回虎符,改日再找福昱算帐。”
    “皇上!”陈若兮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若兮冲撞子…毓亲王,并非王爷的错。”
    “不是他的错?”声音略有上升,陈若兮心中一紧,“朕的禁军虎符他就这么随手给人了,他倒是大方,倒是情真意切,就是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嗯?”
    嗯?嗯什么啊?陈若兮咬着下唇,眼睛不敢抬一下,手紧紧攥着那枚冰凉彻骨的扳指。
    “摘下来。”
    嗯?这回轮到她嗯了。什么意思?
    “朕让你把它摘下来。”
    然后呢?陈若兮眨着眼睛看着昌祐皇帝。
    “朕命令你……”
    她望着他冷漠的神情,抬起手伸到颈后,手指止不住颤抖,几次试着解开都未得果,下唇被咬出三两颗鲜红的血珠,她却不觉痛,眼泪竟一滴也流不出。
    “木槿,去帮她摘下来。”
    齐木槿看向皇上,再看向咬唇不语的陈若兮,她怎么下得了手。然而待她回过神,手上已解开了她颈上的翠玉扳指,她看着陈若兮一言不发,不知该如何。
    “拿过来。”昌祐皇帝的指示下达,她机械的走过去,交上那枚拴在银丝盘扣上的扳指。“陈若兮。”他拿过扳指,仔细打量一番,刀工细腻,虎头纹虎虎生威,通身翠绿不染一丝杂质,确是正品。老四为了这个女人,真是下了血本啊。“福昱给你的,是一件赝品。”
    陈若兮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昌祐手中的扳指,怎么可能?
    “朕直说这是一件赝品。”说着退下手上的扳指,轻轻对上,“朕的这枚是正品,是阳纹,此处有一处黄玉斑。而他这枚的确是阴纹,此处缺少了一处石英斑,是赝品。”昌祐皇帝解释完,又将阳纹扳指戴回左手拇指,将那枚“赝品”收好。
    陈若兮看着他的动作,眉眼间掠过猜忌之色。
    “既是如此,可否请皇上将那枚赝品赐予若兮?”陈若兮咬咬牙请求道。
    “不可。此物仿得太相像似,为防有碍军务,不日销毁方为上选。”昌祐说道。他料定陈若兮不信,不愿多言,起身说道:“朕今日先回去了。”
    “皇上。”陈若兮站起来,仍不放弃,“皇上说过,方才的演奏,若是皇上觉得好,会赏赐。”
    “是,朕是说过。不过此物关系到越龙皇宫安危,郡主还是另择赏赐吧。”昌祐皇帝走到门口,停下来,“对了,木槿,朕还得赏你些东西,待朕想想再赏。”说完也不回头,只是大步走去,“不必送了。”
    “恭送皇上。”门口待命的丫鬟仆妇皆大拜行礼,唯陈若兮站在原地看着皇帝和木槿走远,她明知道皇帝说了谎,却想不明白,为何他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欺瞒她。若只是为了收回虎符,他犯不着编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这个小丫头,还是说……他只是想试探她的反映?
    “小姐,皇上已经走了……”双溪走过来,看见陈若兮一脸密布阴云,却不知该如何。
    为何要试探她?若她没有识破,那她…对,若她没有识破,她必会对墨子玉心生猜忌。皇上不想让墨子玉娶她,然而墨子玉一次又一次的请求赐婚,终于激怒他了。他不惜收回虎符来警告墨子玉,同时,还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不能挑拨二人关系,也可试探陈若兮的反映,无论怎样都是他占了便宜。“……难道……”她想到什么,却自嘲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呢?越龙的皇帝会收买玛琅的喇嘛吗?”但是……如果是昌祐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姐?”双溪看着陈若兮嘴角的笑容,眼前一阵模糊,她怎会这样笑?
    陈若兮听到她的呼唤,才转醒过来,笑道:“什么事?”
    “没…没事。”她转身抚着胸口,刚才阴霾笼罩的脸上又燃起清新的笑容,让她不由得想起福樨的笑容,心生寒意。
    “双溪,你能想办法联系上四王爷吗?”陈若兮清淡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双溪支吾着应道:“奴婢会想想办法,小姐有什么吩咐?”
    “四个字:‘虎符被窃’足矣。”陈若兮说完脱下外衣,向隔间外的浴室走去。双溪拦之不及,只接住薄薄的外衣,陈若兮已经转眼躲进浴室了。
    “虎符被窃……小姐还不是不信任王爷……”她轻笑,垂下眼睫,看着手中的青色纱衣在自己的手中揉搓成褶,到如今,身陷囫囵的是谁?长啸当歌的又是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她话别故乡十余年,到底所为如何?恐怕连将她送入中原的人也不知道吧?
    她写了短笺,走上小阁,吹起无声的角乐,黑鸟落在她肩头,短喙轻啄着他的俏颜,“红枭,一定要送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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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沧:呀,暴露了。
    昌祐皇帝:你又让我当坏人。。。。。。
    某沧:你是皇帝嘛~皇帝向来不是好东西滴
    昌祐皇帝:我冤枉啊。。。。。。
    某沧:不冤不冤,除了你三儿子,这书里没有人比你女人多了。
    昌祐皇帝:==|||别把人都想成色狼好吗?
    某沧:奴才唐突了圣上,还望圣上恕罪~~~
    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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