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灯昏月明时 第二十章 相看不厌不相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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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陈女者,可得战争不败之法…”龙世卿哼了一声,“战争不败之法…这可让我感兴趣了。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不败之法?世人都会败,怎会有不败的方法,除非是神……”他接触到墨子玉的目光,心底一阵寒颤,“你是说,越龙地宫里面有神?”
“陈季氏召天兵助阵而灭秦,统合七国,建立陈朝。陈女拥有召唤天兵的能力,也不足为奇吧。”墨子玉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他一直盯着陈若兮远去的方向,“地宫的大门就连父皇都未曾打开过,云儿说,陈女的血引作钥才能打开地宫。”
“她怎么会知道?”龙世卿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对啊,那女人看到过,所以她才知道,那女人就是陈女……陈女之血……此事只有你知道?”
墨子玉想了想,低声说道:“地宫入口在御书房地下,除我以外,可能知道此事者,应该只有父皇,而安亲王…可能会知道吧。”想起安亲王几次出现在陈若兮身边的情景,第一次他没有见到,但是琴箫合奏之事,他不会忘记的。他知道吗?如果不知道还好,若是明知道,还做出这些,他的真心就不得不防了。
“那个遗腹子小王爷?呵呵,他可是个有趣的人。”龙世卿意味深长的说道,“说起来,去年冬至祭天,可是他去的?”
墨子玉摇摇头,“父皇还是不放心他们单独见面。”
“隆宥家真是个污水渠,没一个好种。”他看向墨子玉,“你是最脏的那个。”
“谢世子夸奖。”
夜色已深,皇城内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御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齐木槿细心的研磨着蟠龙墨砚,看着昌祐皇帝一丝不苟的批示着已经不只是第几十本的奏折。昌祐皇帝顿了顿手中的毛笔,抬头正对上齐木槿恍惚的眼神,笑道:“木槿,困了?”
“啊?”齐木槿连忙打起精神,一抹红晕飞上双颊,羞涩的笑道:“没,没有。”
“去睡吧,这里有高祥伺候就够了。”昌祐皇帝看向高祥,后者正努力掩饰一个打到一半的呵气,高公公岁数也大了,经不起这么每夜每夜的熬了。他摇头,脸上扫过一丝疲惫。
“皇上,木槿不困。”齐木槿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尖细,而是温润的中音,当她放轻声音时,那是一种温柔令人心安的声音。
“唉……朕也累了,都退下吧。”昌祐说完站起来,齐木槿连忙行礼告退。
“皇上,今儿晚上不去盛禧宫了?”高祥服侍皇上脱下纹龙便服,卸下金冠。
“朕乏了。再者今天天也晚了,明天过去给云慧赔个不是就好了。”他扶着额头,坐在床边,一样一样梳洗完毕,才支退了高祥。
高祥卑躬屈膝的退出养心殿,立刻招手让一个小太监走近来。
“公公有何吩咐?”小公公握着拂尘笑问道。
“去盛禧宫知会昭仪娘娘一声,皇上歇下了,别等了。”
“可是这宫里都下禁灯了…”从养心殿到盛禧宫可是得穿过御花园的,晚上宫中下禁之后,不可在宫中随意走动。
“那我的灯去,快去快回。”高祥将自己的宫灯递给他,禁军认识他的灯,定不会为难。他招招手让那小太监速去,自己才踱回房间。
话说昌祐皇帝在高祥离开后并未躺下,寝宫里黯淡的地灯还还亮着,门外守卫还警惕着,一切似乎都归为静寂了,黑衣人轻易的从横梁上落下来,双足落地无声,礼数周全的行礼,皆是一声不发。
“说吧。”
“打扰了陛下休息。奴婢该死。”她斟酌着说道:“郡主被五殿下救回。”
“哦?”老五?他不是回去给他师父送礼去了吗?怎么从泰州绕到江都了?这可不是一个方向啊。果然如嵘祈所料,他此去是另有目的。
“不过孩子没有保住。”
“嗯。”如此甚好。“老五是怎么救的陈若兮?”
“这…奴婢只看见他吹箫,郡主便口吐毒血,金蚕被悉数清除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方法。”
“老五……朕以为他只会画画,竟然吹箫也已经登峰造极了,还有这样的功力。”皇帝沉思着,又问道:“老四呢?”、
“墨云和四殿下接触了,奴婢没能拦住……”
“什么?!”他压抑着惊讶,尽量放低的音量还是没能压制住。
“陛下!怎么了?”禁军在门口问道。
“无碍,朕做了个梦。”昌祐吼道。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接触…老四还是和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他自诩聪明,看来也不过是个傻子……那女人……
“陛下不必担心,四殿下无碍。”
“嗯?”他眼睛骤然睁大,“难道,墨云已经有了药人血引?”
“奴婢查过,她并无拿到兰夫人血的渠道,除非……”
除非…那血是多年前惟一一次她经手过的兰潋滟的血。“不可能…不可能…”昌祐突然感到天昏地暗,如果不是最近取得的药人血引,那么就是十年前的那些血了,“……那些血,那些血…是他的救命药…她给他的不是潋滟的血,只是普通的血……那朕的儿子……”
“陛下不必忧心,奴婢定会查清此事,可能…还有别的渠道。”
“你退下吧。”黑衣女子瞬间消失之后,他只觉得今日疲惫难受,胸口压抑难耐,气喘不顺,强压着心中的重重担忧,才稍有好转。“来人……”
“奴才在。”
“拟旨:明日解禁直毅郡王,让他早朝后进宫见朕。”
“是。”
直毅郡王府内,赵喜轻手轻脚的掩上浴室的大门,在门口守着。自从上次爷救了小郡主之后,沐浴时就不许人服侍了。虽然他很好奇,但既然是爷的吩咐,他只得遵守。
浴室内云山雾罩,蒸腾着迷蒙的白色水汽,令人窒息的热气中,福樨褪下白色纨衣,巨大的紫红嗜血菊赫然从胸口蔓延到小腹后背,雪色肌肤上这朵血腥的菊异常的妖冶,仿佛在绽开一些便能吞噬掉一切,包括主人的生命。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身体的那些虫子冬去春来,终于又开始活动了,这于他算是好现象吧。但是,肉体上的痛感还是让他在历经了种种酷刑之后,感到痛不欲生。
高温的泉水将痛感降低,却让身上的紫红色更加鲜艳刺眼,他苦笑,想起刚才探子送来的报告:五皇子已经救下郡主。“还好赶上了……”他托五皇子送给他师父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白猿仙官的木雕罢了。想他的师父老奸巨滑,这点玄机定能领会,这样就算他扬言绝不出山,派五皇子去至少也能解燃眉之急。
“爷……”赵喜的声音传来,他咬了咬牙,问道:
“什么事?”
“圣旨……”赵喜激动得有些气息不稳,终于等来了,解禁的圣旨!
“还是来了…”福樨忍住一口气,从炙热的泉水中站起来,身上的痛苦只是稍有缓解,更痛的还在之后的几年里,他得学会忍耐,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年又有何难。他苦笑,走到门口,看向院子里站着的安亲王,他竟然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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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猿仙官:取窃仙桃救母的白猿,某沧记得是道家的下仙,是不是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