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东方琊 第四十四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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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奥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昏暗的光线令他一时分辨不清目前身处何地,周围破旧荒败的环境,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还是身处逃亡之中,法庭的审判,东方琊的威胁,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现实与梦境混淆不清。
可是,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昏迷前的那一幕冲进脑中——被爆炸掀翻在路边的警车,耳边响起的枪声,迷蒙中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警卫……
“方董事,您受惊了。”墙角的阴影中突然响起了一人的声音,那阴郁冰寒的声调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爬过心脏的感觉,细细凉凉,只叫人从心底泛起绝望地恐惧。
惊魂未定的方志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慢慢转过身去。昏暗的光线下,阴影中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辨不清身形容貌。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嘶哑着问道:“你是谁?你想怎样?”
“呵呵……”轻笑声响起,似讥讽似嘲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喜意,心中只觉恐惧。阴影中那阴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方董事这么说可真伤我的心啊,您可是我从那些警察和东方琊的手中千辛万苦才救下的。您不感激在下,反倒如此厉声质问,可真是令在下心碎。”
方志奥惊疑不定,努力瞪大眼想要看清楚阴影中的人,却只是徒劳。连日的逃亡已经把他折磨得快要崩溃,任何一点异样都会让他变得神经紧张。看不清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人,方志奥戒备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方志奥那副惊恐的模样,讥讽的笑声再次响起,那人故作熟稔的语气说道:“方老板难道这么快就忘记在下了吗?前段时间在下还承蒙您的照顾,从您手中接下了一比大生意。但遗憾的是,在下不才,到现在还没能交单。”
方志奥听着那人阴阳怪气的声调缓缓说着,脑中努力回想着自己最近做过什么生意,恩惠到了什么人。可是,脑中翻来覆去思索了好几遍,却依旧是一无所获。他紧锁眉头,警戒地看着阴影。
那人似乎是有意戏弄着方志奥,并不急于揭开自己的身份。语调一转,变得冷硬,说道:“看样子,方老板还是没有想起在下。我倒忘了,东方集团财务总监方志奥董事贵人事忙,怎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明显感受到了那声音中迫人的寒意,方志奥额角冷汗滑落,颤声道:“对…对不起,实在…是…很…很抱歉。请问你究竟是…?”
那人似乎是迷上了你猜我猜的游戏,依旧是那不急不缓冷腻讥讽的声音,故作好心地提点道:“看在方老板如此诚意的份上,我就再给您一个提示。我从您手中接下了一笔生意,生意的内容是关于东方琊……”
东方琊,这个名字的出现在方志奥脑中轰然炸响。忿恨,恐惧交织缠绕,呼吸变得沉重,清晰可闻。惧恨过后便是惊疑,他努力瞪目想要看清黑暗中的人影,脑中一个声音在轻呼,却不敢置信。
看到方志奥那瞬息变幻五彩斑斓的表情,那人轻笑鼓掌,道:“看来方老板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却不敢说出来呢?”这一句话,说的轻轻巧巧,却是有着道不尽的浓浓讥意。
方志奥心底那个隐隐的答案,却令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因颤抖而变调的声音泄露了他心底的畏惧,他试探地轻呼:“你是杀手……”
笑声响起,不知是因为方志奥的回答还是因为他的恐惧,但同样令人心寒。阴冷的声音有种变态的肆虐感,轻笑道:“叮咚,恭喜您,答对了。我就是狼刃。”
故作幽默的话语,激不起方志奥的任何笑意,却令他更加恐惧,发抖的身体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着:“我只是曾经雇用过你,并未跟你有任何过节,你今天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董事跟我当然是没有任何过节,相反,方董事现在仍旧是我的雇主,我还没能把生意做好,怎能这样就结束呢?”狼刃的话,似真似假,无法辨清。
可是,此刻的方志奥却是因他的这番话生气了希望,欣喜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还可以继续帮我杀掉东方琊?”
“当然,拿人钱财予人消灾。”狼刃的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讥意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在那讥讽之下却有一丝嗜血的恨意。
方志奥当然也察觉到了,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犹疑地低声申明道:“可是我现在并没有钱再付你的佣金了…”
“原来是这样啊…”慢慢拖长的音调,狼刃那故作惋惜的口吻令方志奥暗自焦急,心中绝望之际却又听到他故装无奈地懒懒说道:“可是,我已经收了您的定金,要不就好人做到底,在帮您一下,不要白白浪费了您那大笔的定金。”
“真的?”方志奥惊喜交加,不敢相信在自己陷入山穷水尽的情况下,还能遇到此等好事。
“您怀疑在下的诚意?”似乎是不满自己的话被质疑,狼刃的声音瞬间下降了几度。
“不…不是。”方志奥恐慌得想要解释,脑中瞬间转了几转,颤抖的声音努力想要组织起言语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太激动了,很感激…对,对…我是很感激您的援助。”
“方老师不必客气。”狼刃似乎是轻易就接受了方志奥的解释,又再恢复那懒懒冰冷的语调说道:“不过,我帮助你,也还希望你能与我好好合作。”
方志奥急忙点头如杵臼,迭声应道:“当然,当然,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到的,您尽管开口。”
“很好。”狼刃满意地点点头,略微思索,问道:“你知不知道对东方琊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方志奥很奇怪狼刃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还是努力思索着他想要的答案。脑中的信息已经过滤了好多遍,最后只得老实地答道:“东方琊最重要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全公司都在盛传,他的情人就是东方集团投资企划部总经理Roy。Alva。”
“Roy。Alva?”狼刃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丝疑惑,于是问道:“那天与东方琊一起去墓地的人就是这个Roy吗?”
“哪天?东方琊什么时候去墓地了?”方志奥被狼刃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疑惑不解。
狼刃霎时想到,方志奥并不了解东方琊那天的行踪,他有些不耐地冷硬解释道:“就是你通知我东方琊休假的那天…”
方志奥方才恍然大悟,皱眉思索,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犹疑地说道:“那天,Roy。Alva应该是在公司上班,没有跟东方琊在一起。”
“你确定?”狼刃厉声质问。
这一声质问霎时令方志奥有些心虚,他垂下头,再次检索一遍所有的记忆,直到他能完全确定的时候,方才点头说道:“那天我们临时有个董事会议,东方琊不在,是Roy。Alva代他主持的。东方琊不在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事务都是交给Roy。Alva来打理。”
“哦?”狼刃心中疑惑渐大,那天的一幕在脑中不停闪现,他能确定当时东方琊是在保护一个人,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对于东方琊来说,很重要,也许就是他的死穴。那人,究竟是谁?
正在狼刃苦思之际,方志奥再次开口,斟酌着说道:“如果要对付东方琊,也许江丰和能帮上忙。”
“哦?”狼刃对于方志奥这个建议提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