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帝都 第1章 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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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皓十年,伊云王朝在世上已存在千年,终于也开始有些腐朽了。十五年前,湟逸大帝逸瑺统一天下,然而,十年后,正值盛年的大帝因故而亡,死后未留下子嗣竟也未留下只言片语提及王位的归属,只是寥寥几字,听命于手执洛花星月玉坠的少主,不论来人的身份如何,所有将士自当听命于此人。
短短几年的安宁再次打破,再次陷入门阀的纷争,各大有野心的势力争权夺势,而湟逸大帝的亲信却是悄然隐退,沉默在大地的纷乱之中。等待少主的归来。
逸瑺其实是回过南疆的,在仙逝前不久。苍云祭司告诉了他那个事实后,抑郁而归。皓婵教主终日陷于悔恨之中,任凭苍云祭司怎么劝都没有用。同年,帝都传来逸瑺死讯,皓婵教主在深夜,独自跃入夕烟湖。
中原大地之上流传着一个神话,创世的长剑,十字幽光划破战火的纷争,白衣的使者……
流转千年的寂寞之歌,在断弦之上自行吟出了哀鸣。
不知从何时开始,忆云楼上的曲调开始变得婉转了,仿佛有一点淡淡的愁绪开始蔓延开来。听着女伶的曲调,一种深长的回忆踏破生死的阻隔,重回大地之上。
一曲毕,其中某个白衣少年眼中隐约闪动着泪光,那个多年未闻的曲调至今听来还是有些熟悉,他是凭着依稀的足迹寻来,寻找自己的根。
女伶信步走下阁楼,在侍女的掺扶之下向少年行礼,举手抬足之间有一种儒雅的气质透出,自行在少年对座坐下,少年用重金邀她一叙,作为陪客,恩客不说话,她也只是淡淡地陪坐着。白衣少年不说话,他根本无从开口,似乎不论说什么都是不合适。良久,少年抬手,玉箫在嘴边轻盈的吐出另一段曲调,某个残篇。女伶听得几段划过,眼中竟有了光彩。少年垂下手来,只是记得写残破的调子,终难成一曲。跟多年前的记忆一样,一块块的残缺得无法辨识。取出怀中的玉坠,轻轻放入女伶的手中。女伶张口竟有一时语塞,“皓婵!”
少年摇头,然后觉得不妥,“不是她。”只是一开口,她就知道,来人不是她要等的人。光又再次熄灭。少年拿回玉坠,“他呢?”女伶摇头,“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帝都的皇城,此后中原大地之上再也不曾有过此人的音讯。”
少年的神色没有变过,“好吧!自己保重。”
少年起身告辞,连她都不知道他的消息,看来又是一场空。或许也该去帝都一趟。反正也跟昊宸有约。
少年信步转出回廊,回头看着女伶,身形一闪,再次回到阁中,左手探出,在女伶脑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当年的事不该怪谁。这么些年,你也受够了。”
女伶惊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白衣少女。
“皓婵已死,你不必再信守承诺了,睁眼看世界吧!”白衣少年翩然而去,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竟是祭司的空明。
*
走出忆云楼的少年低低地叹了口气……离开南疆,到底是对还是错?
琰,你代替师父成为了祭司,等我再回南疆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忘了我,有新的教主了吧…也许你也会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或者我也会变得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