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二十七话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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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玦定睛一看,一张嘴张得老大,满脸惊讶:“苏嫂子?”
苏清烟轻哼一声,从李玦手上拿回了那两份文件和虎符,将文件撕烂,挑衅地看向李玦。
李玦一愣,怒道:“苏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苏清烟回道:“安王爷,你知道我是林轻乔,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二哥那伙的,对不对?”李玦生气地说道,一张俊脸略有微红,“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苏清烟淡淡一笑:“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会不简单。但如今的我,自然不会受胁迫了,李玦,你可知皇上是偷换了遗诏才坐上皇位的。”
李玦一愣,随即骂道:“你别胡说八道,三哥是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倒是二哥,居心不良,举止叵测。”
苏清烟反问道:“你这是先入为主了。你三哥说你二哥有异心你相信了,那你二哥说你三哥抢了他的皇位你为何就不相信呢?你三哥只是在利用你罢了。”
李玦一愣,面色变换,最后怒道:“我不相信!”李玦骂完后便朝章可居喊道:“章可居,把她拿下!”
苏清烟一惊,忘了李玦可以操控章可居了,她急急上前封住了李玦的哑穴,才刚点完,便觉耳边一阵清风,她立刻身形一跃几丈开外。便瞧见章可居一记鹰爪手到了她刚才的位置。
若方才她慢一拍,那么此刻肩上铁定血肉模糊了。章可居虽然年事已高,但毕竟是长期在战场上历练的统帅,杀气暴涨之下,每一招一式都颇为阴狠与精准,苏清烟仗着灵活的脚力左躲右闪,她的武艺虽然在章可居之上,但章可居打斗之时,都会在近身周围布下一层铜墙铁壁般的防护气,苏清烟碍着有伤又不能有大动作,也不能伤了这名老将,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怎么办。
苏清烟警觉时耳力甚好,此刻的她听到离德元宫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几人行来,脚步虚轻,武艺定也不凡,情急之下,苏清烟硬生生接了章可居的一记鹰爪,趁他将她拖近身旁时,苏清烟终于突破了那层防护气,点住了章可居。观战的李玦则是一脸惊惧与紧张。
苏清烟点穴止住了左肩伤口处的血,忍痛将章可居搬到书桌前的位子上,将地上的血迹擦干,接着将李玦藏到了床榻的帷幔后,后来发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便又将衣服上的血擦了些到章可居的手上,伪装成章可居的手受伤,然后又躲到了李玦旁边。顺便给李玦点了几处用来敛息的穴位,自己也暗暗运起敛息功。
不多时,德元宫的门开了,苏清烟细细辨认,知道进来了四人。听到声音后却愕然,竟然是李然与李甄,那另两人应该分别是两人的近卫。林风没有通知到李然吗?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苏清烟很是惊讶,只得细细听来。
李然与李甄一跨进德元宫,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李甄狐疑地看了眼章可居,见他依旧呆若木鸡状,袖口处有血迹,心下虽然疑惑,但却没有上前去检查,他扫了眼书桌上宣纸上略有渗下的墨迹,便直觉认为此时李玦定然拿了文书去调遣北林军了,却不知此时的李玦正狠命瞪着身旁的苏清烟。
李然也扫眼见到了章可居袖上的血迹,心中大怒,面上却没有发作,只是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淡淡道:“没想到本王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暗棋竟然被皇上挪用了。”
李然此时因为知道了事实,所以只是在拖延时间,好让林澈将宫中的羽林军势力分批换成他李然的亲军。同时,他那五千暗卫也已经开始围攻李启的府邸,只盼将也受了试心蛊的李启救出来。
李然如此身涉险地,也是冒着北林军的调度没有那么快的风险,秦光衡在金陵事变时便已被李甄所杀,但秦光衡手上的兵符却是假的。若是秦光衡还在,就算没有兵符,就算李甄不控制章可居,胜算也是挺大的。但李甄因为疑心杀了秦光衡,而真兵符从李启口中得知已经在李然手中。林澈在将羽林军调到宫外时,正是因为宫外还有着两万秦光衡的兵卫,即便他们会对李然的命令感到怀疑,但绝不会听从没有兵符的皇帝的命令。但震慑住羽林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那七万苍龙军,其实也只是担心北林军不受控制而用来转移注意力的筹码。李甄没有料到苏清烟会拦截了文书,若是苏清烟没有拦截,那么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
“王兄过奖了。”李甄微笑地看着李然,面上温和如水,眸底却翻涌着暗浪。
李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皇上曾经偷换遗诏时是否便料到会有这么兄弟反目的一天?”
李甄哈哈大笑,落座在上首,答道:“的确。朕以前一直觉得父王偏心,将最好的东西总是留给你。”李甄停顿了下,将人称换成了“我”,“当他封我为太子时,我欣喜若狂,以为他终是注意到我了,可后来才发现,让我当太子只是为了替你揽下朝中各方势力倾轧的痛苦,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传位于我的打算。”
李甄接着说:“朕不甘心!朕不甘心多年来平衡双方势力,处理朝中各项议题之后,还要将皇位拱手让与你。最开始,我母后每日在父王的饮食中下毒,等我知道母后的作为时,父王已经缠绵病榻了。”
“父王后来也知道母后的事了,于是把母后打入冷宫,对我却再也无半点怜爱之情,遗诏上写上的是你李然的大名。”李甄站起身,在房中漫步,差点便走到苏清烟那边,吓得她冷汗直冒。李甄却又走了回去,“朕不甘心,所以买通了父王的近婢采河,将遗诏偷天换日,谁料那贱婢一时懊悔竟未将遗诏送还于我,反投湖自尽。可是当时假遗诏已经公布天下,朕以坐上皇位。”
李然心中大怒,父王被下药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胸中怒火滔天,却硬是压了下来,冷脸问道:“两年前我母妃是否也是你所害?”
李甄轻轻一笑:“两年前,曹严正专权,当时,林志远跑来与我说,有一个逼宫计划可以将曹严正名正言顺地除掉。我知晓他是你的近臣,也怀疑若是除曹严正是假,逼宫是真,我不能冒如此大的风险,尤其是我手上所握兵权甚少。”
“于是你假意答应林志远参与,暗中却与麒麟国三皇子云赫勾结,说服麒麟国到时按兵不动即可?”李然接着道。
“王兄调查得可真是清楚。没错。其实朕原本就已布下一个绞杀曹严正的局,又岂能半途而废。麒麟国答应了朕的要求后,朕便假意接受了林志远的要求,然后借曹严正的手将林家全灭了,收回了那三分兵力。毕竟,于朕来说,王兄的威胁可比曹严正的大多了。只是王兄警觉性甚高,即便是你最亲的人,也无法撼动你分毫。”
“至于你母妃。你可知当时麒麟国答应按兵不动的条件是什么?”李甄自问自答:“那便是杀死晴妃。晴妃中途弃国改嫁启元皇帝对于麒麟国来说可是奇耻大辱。逼宫事件时,我曾派人送去毒酒,但毒酒未到,你母妃已然逝去,说起来,朕还要多谢你。”
李然闷声不语,既然不是李甄害死他母妃,那又是何人?
“云赫仗着朕的宫内乱,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幸亏王兄率领亲军及时赶到,不然,倒让麒麟国得逞了。”李甄说完,嘲讽地看了眼李然。
此刻,床榻上的李玦满脸悲戚,愤恨、难过、痛心、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脸上变来变去。苏清烟听了也是心中不忍,残缺的记忆中,林志远是个和蔼,温和,干净,慈爱的父亲。却不料一场宫变,林家便家破人亡了。
房中一时之间没人说话,不多时,却杀进了一批黑衣人,对着李然与李甄劈头就砍。德元宫外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尸体。
清风与另一名李甄的近卫厮杀在前边,李甄质问道:“来者何人?”
一名黑衣人笑道:“我家主子乃是麒麟国三皇子,主子说,再乱点比较好。”说完便一刀砍去,李甄大怒,云赫两年前欲坐收渔翁之利,如今还是一样,心中激愤不已,拔了墙上的剑迎入战局。
林风此时也跃进了德元宫中,护在了李然周围。接着又跃进了一批宫女太监,各个身手不凡,却是帮着李然这边的。李然疑惑,这批人完全不认识为何会救他们。殊不知,这是苏清烟离开南靖城前让云端帮忙的。云端拒绝不了苏清烟的要求,便让自己埋在启元皇宫中近十年的暗棋浮出水面,用来对抗云赫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