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华灯高起。
    姑娘们一一浓妆艳抹，下楼招揽客人。头牌们的牌子挂在一楼正中，人却并不下来，只着了面纱在三楼的栏杆边上坐下。
    这样隐隐约约，更加撩拨的人们的向往。
    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进来了，寻找着今夜的猎物。香凝只穿了白色单衣站立于旁，低着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晚上。
    秋月本就过了气，老鸨看她还有几分姿色，才留在阁中。没想到现在居然连走个过场也不肯，如此不配合，站在这里的就剩下她还没有客人。不由气上心头：“你这个死丫头，昨天才得罪了禾公子，今天又来给谁哭丧？去！上台弹琴去。”
    香凝这时想起，昨夜秋月说过，姑娘如果不受宠，会去大台中央弹琴。一来可以吸引客人眼光，二来也避免了资源浪费。
    香凝也不多话，上到台子中央，不看下方众人丑态百出，一曲云裳诉缓缓从指尖流出。
    台下的喧嚣的继续，这高雅清丽的曲子他们也不怎么会欣赏，不过觉得好听，为他们的欲望增添几分高雅情趣。
    谁还会记得曾经那个楼上女子的缓缓笛音，神也，仙也，翩若惊鸿。
    传奇已被其它传奇取代，就像那个人的心早就没有了香凝的位置。
    老鸨听到秋月的琴音，不觉惊叹秋月琴艺进步神速，也不再怨怼她的怠慢。
    香凝明白不能再浪费时间，秋月还在等着自己。她停下双手看向四周，寻找今晚的猎物。
    两名华衣男子正从门而入，其中一人书生打扮，微微有些局促，看得出不是青楼常客。
    听到琴音二人怔怔停在门前。香凝抬头时将他惊艳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
    向那书生妩媚一笑，天地失色。
    那男子得到香凝鼓励，也不顾在旁游说的老鸨，直奔香凝而来。
    “不知姑娘芳名。”
    听到他如此文邹邹，香凝暗吐：“奴家秋月。”
    “姑娘真是好琴音，在下十分喜欢。不知此曲为何。”
    “云裳诉。”香凝不愿意再与他纠缠，决定直截了当“公子今晚可愿奴家相伴。”
    男子粉面生绯，身边那位同伴早已回过头和老鸨招呼。
    老鸨虽心有惊奇，秋月平时都是冰冷冷的，今日如何转了性子，主动与客人搭讪。虽然奇怪她的变化，但好在是挣了银子的，老鸨也不计较。只是吩咐秋月好生伺候公子，不要再生是非。
    那公子成功把秋月领回房中。
    却规规矩矩的坐着，只说希望香凝能为他再弹一曲。
    香凝不愿再浪费时间，学着昨日秋月的样子将衣服缓缓拉开，却又欲露还羞。
    满意听到那公子喉头滚动的声音，人已慢慢上前，手指轻轻拂过公子的鼻尖。
    “公子，我美吗？”这是那位公子听到的最后的话，人便已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原来香凝早已准备好迷药，只等就剩下他们二人便将他迷晕。
    除去这人身上衣衫，布好和合薰香，香凝一个挺身，从窗口翻了出去。
    “好在冰山有教我功夫，否则真是不好办。”香凝此刻想起了花非花的好，却也没时间多做怀想，急急向知秋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