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漠之沙 第二十八章 风也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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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的女孩从四五岁起便要到族里的学堂学习,直到十二岁方可离开,男孩则不同他们大多只在流风私塾读书。很久以前她还是个爱玩的小孩,那时候的她叫风起渺,那时的她以为自己天资聪颖,看不起夫子教的东西。那天夫子带回来一个男孩,夫子说这个男孩比你们中任何一个都厉害。她不信,他只是愚钝的男人,怎比得上她们这些天之娇女!
“承让了。”一场辩论赛下来,她输得体无完肤。她竟然会输给一个男的,风渺愤恨地看着依旧一脸微笑的男孩,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脸。总有一天我会赢回来的!她一甩衣袖,走出门去。
从那以后或许她依旧是风家不良少女榜首女霸王,只是眉宇间却少了玩世不恭的不羁。十二岁那年既是离开学堂的时候,也是族里选下一任族长的时候,对她而言族长这个位子并没有多少诱惑,只是她生于风家长于风家,就注定了要在这个时候奋勇拼搏,因为这是每个风家人的责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试练结束她最终以第四名的成绩,落选族长之职。第一名是风起雅,在学堂里的时候她就是所有人努力奋斗的目标,她是风家最完美的人,她的优雅,她才学是每个风家人的骄傲,她的绝代之姿连夫子也为之倾倒。第二名是风起致,她和风起雅有着风家最优秀的血统,她们的父亲是风家历史上第一个男性族长——风起。她有着和她姐姐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懒散不修边幅,是风家不良少女榜上第二名,人称流氓,而她的女儿继承了她的特质成了漠之沙第二代女流氓。第三名是风起劲,风起劲是学堂里最另类的女孩,她勤勉好学,严肃执著,甚至夫子受不起她旺盛的求知精神,惟恐避之而不及。
从学堂里解放的她,偶尔去给年轻的未来族长捣捣乱,帮帮忙,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她再一次惹了事,却发现这次竟然落到了族长的手里,那段日子里她收敛了些,可是当她发现这次告密的人竟然是当年让她颜面尽失的风志远,原本已经淡忘的记忆渐渐苏醒了过来,新仇旧恨,此时的她视风志远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一个个阴谋在风志远身边展开了。时间渐渐流逝,那些无趣的报复也让她意兴阑珊,只是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成了最了解他的人,他们的关系已经从敌人变成了无话不说朋友。
四年后他向她求婚了,他们站在二族长面前,乞求她的祝福。她说,“同姓不婚,你们若想成亲,就离开风家吧。”
一尺青锋斩断满头乌发,飞扬的发丝遗落在庭院深深的角落,离家的人绝然转身而出,也不知她的心是否如她表现得一般绝然。那一对离家的情侣在众人的无声的祝福里迎着初升的太阳渐渐远去。风志远紧紧握住风起渺的手,从这时起,他们只能彼此相依相伴到老。
那一年她十六岁,他十九岁,他们是漠之沙最年轻的夫妻。
五年后,那个有着风中劲节之称的风三族长风劲迷失在远去他乡的路上,永远回不了这茫茫草原。风倚青靠在风志远和风渺亲手盖的小木屋的门前,颓丧着脸诉说着他亲爱妹妹曾经的好,他说这么多年来他这个做哥哥的没能为她做些什么,现在连她失踪了也只能借酒消愁。
她看着门外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的男子,她亦陷入了沉思。风志远看着久久不言的妻子,他的心在那一刻恐慌了,他紧紧抓住妻子的手,期待而又痛苦地注视着妻子,他也是最熟悉她的人。
“那是我的责任。”她不管那个人是否别有居心,既然她知道了,她就有责任有义务回到那里。身为风家人为风家奉献终身的誓言不管何时何地都必须遵守,因为她身体里流的是风的血,这,永远不会改变。
风志远松开了她的手,当年她因为爱离开风家,今天她因为责任离开他,他爱的她,勇敢如斯,绝然如斯。
那一年,漠之沙城里多了个小风客栈,风家换了个叫风渺的三族长。
九霄之上鹰击长空,漠之沙的草原上师慕紫在仆从的簇拥下,又开始了她的狩猎之旅。此时,她虽然很是兴奋却耐着性子慢腾腾的骑着马。
“姐姐。”师慕紫一脸企盼地看着师慕蓝,她虽然很想静静地陪着姐姐看风景,只是现在若不策马奔驰怎对得起这万里的原野。师慕蓝看着迫不及待的妹妹,有些无奈地笑了,她对着师慕紫微微点头,“去吧,我也想看看紫纵横草原的飒爽英姿。”
“姐姐可看好了。驾!”师慕紫听罢,扬鞭而起,她坐下的马立即离弦而去,卷起一堆烟尘,四周的仆从亦喧嚣着追随他们的小公主渐渐远去。师慕蓝骑着白马温柔地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她没法和妹妹并驾齐驱,但是却能在她背后默默地看着她,保护她。她坐下的白马似乎也习惯了主人温吞的性格,只是随意跑着,偶尔低头吃地上的嫩草。坏蛋和乡雄远远地跟在师慕蓝的后面,他们知道他们所救的这个女子并不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
“姐姐,快呀!”师慕紫大声喊道,迎面的风消散了她的声音,师慕蓝只听到她依稀的话语,微笑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妹妹说她最喜欢在草原上策马奔驰,因为那时候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被风吹去。师慕蓝握紧了缰绳,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疯狂跳动的心脏死死压下,她坚定地望着远方,何不纵情一回!
“别跟来!”白马也感受到主人激动的心情,兴奋地嘶叫着,尽情地奔跑着,蓝天之下奔驰的骏马,飞舞的美人,这浑然天成的美景仿佛大自然最完美的艺术品,充满了无限的力量与美感。许久,他们都累了,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黄,传说,风暴戈壁带就是在这黄沙之外,传说那里有着无尽的风暴,传说那里有进无出,连白骨都被风消蚀了。
师慕蓝下马,拍了拍马背,白马慢悠悠地自己找草吃去了,师慕蓝默然抬头看到湛蓝的天空,洁净得令人寂寞,凌乱的衣裙在风中肆意的舞动,此时的她像是九天仙子欲随风而去。九天之上是否真的有神灵的存在,如果有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沉沦无尽苦痛的尘世苦苦挣扎不得解脱,那些还没有过去的痛,那些还没有开始疼,何时才是尽头!
坏蛋渐渐靠近这个陷入罪孽之海的女子,她那令人怜惜的容颜,那沉积了无尽痛苦却又无法流泪的双眸,那柔弱的身躯仿佛将要随风而去,可是却又坚强地站着仿佛不老青松。坏蛋吞了吞口水,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女子都会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他走到师慕蓝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突然僵硬而又柔软的身躯让他感到阵阵快感。
“放手!”师慕蓝喝道,只是她刚运动完,气息尚有些不稳,那白皙的脸庞上印着的红润色泽仿佛沾惹了媚态,那低喝声音的竟像是欲抑还迎。她神情凛冽,目光却依旧失神地看着远方,仿佛对坏蛋的侵犯不是怎么在意。
“我一直想看看你这高贵的女神在我身下娇喘连连,放荡的样子。”坏蛋嘿嘿笑着,往师慕蓝的脖颈吹气,双手也猥琐地伸向师慕蓝衣服内。
师慕蓝气急,她没料到这个人竟敢如此大胆,右臂猛烈地撞击着坏蛋胸部,只是女子的力量终究是小了,她没能阻止坏蛋的行动,反而被他推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这么心急。”坏蛋腾出手使劲揉捏着师慕蓝娇嫩的小脸。
挽着的头发也随着她散落在黄土之上,黄与黑形成的强烈对比,平白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她伸出手够到那个掉落在身边的发簪,葱白的玉手握着的发簪迎着灿烂的阳光发射出刺眼的光芒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不要!”女子哀求的声音骤然在他耳侧响起,这颤抖哀求声仿佛带着无限的恐惧与害怕,如杜鹃啼血,痛断人肠。坏蛋越发得意了,他没想到身下的女子这肝肠寸断哀求声竟让他再次热血沸腾,他抚摸着女子的浑圆,你这不是叫了吗,还叫得这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