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漠之沙 第十六章 风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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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默然无语,一阵风吹来,风承翔咳了两声打破了一时寂静,“子诚,有人从弄都来了,可是真的?”
漠子诚,“嗯,是长公主府上的,名叫简颛。我与他有一面之缘。”
“简颛?”风承翔沉吟片刻,“他是弄都风云人物。与姬容之,妫祁丰并称三公子。”
崇交依旧保留着母系氏族社会的某些特征,姬,妫,妗,姒一直是八大望族之四,虽然已经开始渐渐没落但其影响仍不能小觑。姬容之和妫祁丰为太子伴读,自幼与太子一起生活,情同兄弟。
风盏静静地听者他们二人谈听,红河对此似乎也有些兴趣,只是漠陌一脸无聊地看着他俩打断他们,“这些人远在弄都,与我们没什么联系,那个简颛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管他做什么。”
漠子诚把握住任何一个教导妹妹的机会,顺便改善一下自己在红河心中的形象,他摆出一个深谋远虑的姿势道,“漠陌,不可以说因为我们远在边城,弄都的局势对我们就没有影响。弄都乃是崇交政治文化中心,而作为他国家权力的继任者的他们,一言一行都会对我们产生极大的影响。当年,陛下一句话漠之沙有了个外人当城主,哎,漠东外的暴风戈壁带的暴风已经平息,我们崇交可能再次和越紫康接壤,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啊。”
云衾总结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年轻人本身就应该多关心这些事。”事实上作为局外人,云衾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云衾蓦然想起在地球上,她沐云衾的特色就是说总结陈词,每次宿舍同学聊八卦,只要她一说话大家就明白这个话题是时候结束了。云衾失神地笑了,其实她说话了就代表她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但是由于个人的语言习惯,人们就以为她没有兴趣,所以她的话很少。然而,唯有凌祺是个意外,她的话更少,云衾知道,那是因为凌祺的才学与智慧,早已远远地凌驾他们之上。就像她沐云衾对于这个世界,所站的高度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就不样,追求的更是不同。
漠陌有些愣了,“要打仗了吗?”
红河亦喃喃道,“打仗么?”
雨行道:“别想太多,史书上记载崇交和越紫康并没有太深的民族仇怨,打仗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发生的。子诚别老说这么严肃的话题,把女孩们都吓坏了。”
漠子诚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听说新科状元赢得弄都才女姒楠昭的青睐。”现在最是获得漠陌好感的时刻,雨行知道尽可能挑漠陌感兴趣的话题才是正理。
“嗯,我还听说状元郎拒绝了,似乎是他在家中有情人了。”果然,女子对于这类八卦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听雨行这么一说漠陌立即附和。风盏亦是一脸憧憬的望着前方,她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自然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为她的故事添上浪漫的一笔。然而云衾和红河却都蔫下来了,红河一身铁血,要说她憧憬爱情,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而云衾对此更是不以为然,在那个世界那些经过艺术的夸张处理过的电视剧与小说绝对比这些精彩百倍。
不自觉间云衾打了个哈欠,恰好被漠陌看到了,她有些不愉快问道,“云衾对此似乎不以为然。”
“状元,”云衾撇了撇嘴,“一个状元根本不算什么,说他得到世家小姐的青睐,这件事根本不值得相信。”
漠陌眉头微蹙,“状元是多少学子毕生追求的目标,你怎么说状元不算什么?”
“状元是国家通过科举从平民中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而他们大多是处于社会底层或中层人物,因为真正有社会地位的人从来不参加科举,他们通过父辈的关系可以更快取得他们想要的成绩,当然也有像太子那样的意外,如此当状元们步入朝堂的时候也很难获得真正的权力,所以状元真的只是说着好听,其实真的是不算什么的。”就像是大学生哪怕他在学校里有多么优秀,可是一到社会上什么都得从头开始。
“你说的太片面了,”雨行摇了摇头,“什么事情都有个开始,在学子步入朝堂是一个开始,在若干年后我们依旧可以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她倒是忘了雨行他们也是学子的一名,虽然他们没想过去考取功名但那个光耀的名词在他们心中依旧是神圣的。唉,其实真正的历史是任何一个贵族都是由平民中产生的,潜力股的才是最有价值的。不过作为无产阶级人士,她的阶级观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刻了,难道说她的奴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了?还是她那深深的自卑感在压迫着?
他们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城里,远远地就看见何竹一身白衣直直地站在城门口,带着几分被世人遗忘的孤寂感。风承翔刚想上前打招呼,就看见他朝这边走了过来,“承翔这是要去风家吗?”何竹问道。
“是的。”
“我也想到风家拜访,不知承翔可否代为引进?”
“好。一起走吧。”虽然有些诧异,但风承翔还是很快答应了。
风盏似乎对何竹很有兴趣,缠着他不停地问东问西,听姐姐们说,何竹只是个读书人,才学不错连哥哥对他也很有好感,他身上那儒雅的气质业正是自己所喜欢的,甚至在潜意识里对他有几分亲近的感觉,不过却是冷了些,令她畏惧,现在这个读书人他说他想拜访她家,也不知目的是什么?
进了城门与漠子诚等人分别后,风盏便带着风承翔和云衾往风家走去。在云衾的印象里古代的大族聚居地往往很大,至于会大到什么程度她没有任何概念,有人说像个小型城市,因为一个府第它所包含的亭台假山湖水会占了很大的面积,云衾却是不以为然,古代真正的城池不过是很小的一片区域。七七的家是漠之沙的大族,风家大宅位于漠之沙南面,与小风客栈有一段距离,一进这里云衾便体会到漠之沙的阶级等级的差距。
风家大宅所处的地方是漠之沙商业区的尽头,走过繁华它就那样突兀地出现了,高高地门墙显示出了它作为大族的威仪和地位,那里风宅两个大字威严地坐落在这个古朴豪华宅第的门楣上。
然而风家大宅却没有任何威仪可言,一群孩子们在屋内翻滚着,鸡飞狗跳间笑骂声起。风家为女性掌权,整个家族也是阴盛阳衰。现任族长风雅,风致和风渺,还有长老若干,以及从族中选出的接班人风十公主。
他们这次去风家便是拜见七七的母亲风家三族长风渺。当他们敲门而入的时候,风渺正蹙着眉头看些什么。风渺是个瘦弱的女子,她有着风家女子白皙的脸庞,只是岁月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个痕迹,带走了青春的色泽,她的双眼依旧清澈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忧郁。她看到风承翔来了显得很开心,那是一种看到离家孩子再次归家的欣喜,她想摸摸他的脸手却停住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她揉捏的稚子。
“母亲大人。”风承翔低垂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风渺目光一暗显然对风承翔这个恭敬的称呼有些不满,,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风盏不满地撅着嘴,“娘亲,这是月嫂子家的姐姐,叫云衾。”
风渺看着云衾,云衾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只好鞠了个躬,风渺笑着说,“既然是月家的妹子,就叫我声姨吧。”
“阿姨好。”云衾甜甜地叫了声,心里却说她喊风胖子大伯,却喊风渺阿姨,真是有些奇怪。
风渺也看到了何竹,这个年轻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他很认真地看着自己,风渺知道这个孩子正透过自己想着另一个人,她也不生气,只觉得这个孩子太乖了,就让她想起刚离开承翔父子俩的那段时间,承翔这孩子也是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乖的让人心疼。何竹察觉到风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风渺笑了笑,“您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他的笑容带着伤感的缅怀,“我叫何竹。”
“何竹,”风渺低低地叹了声,“竹乃风中劲节。”
风盏伸出手舒展母亲眉间的皱纹,呵呵笑道,“那小小也是颗竹子了。风节,风节,风中劲节。”
风渺抓住七七的小手,笑道,“小小就是颗小竹子。”
何竹看着这一家和睦的样子有些刺眼,他向风渺行了个礼道,“三族长,我来此是要拜访风倚青。”
风倚青乃是风节的父亲,上任三族长的弟弟,有人要拜访他也不足为奇,只是风渺不明白要拜访风倚青怎么跑到她这来了,不过,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