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漠之沙 第二章 戈壁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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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草原之上忽听得一句悠长的喊声,破碎了几阵风吹的宁静。沐云衾张开双臂,昂头望着天空,心中沉积的郁闷伴着这喊声,在波涛汹涌之间渐渐随风而逝。
草原寂静得让人慌乱,呼呼的风声让沐云衾觉得那时空之门依旧伫立在她身后,犹如一只张大了嘴的怪兽,而下一刻便将自己一口吞下。那里,若不是留得一丝清明,此时的她恐怕不是丧失记忆,便是精神崩溃。沐云衾妄图稳住心跳,却只听得自己心脏如鼓般跳动。“没事的。”她用手狠狠地压制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猛然转身惊恐地望着身后这一望无际的草原。
“呼…”一切都结束了。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纯粹的天空,犹如一个巨大的鸡蛋黄,格外惹人喜爱。沐云衾用手遮住阳光望着远方,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除了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便只剩下湛蓝的天空,还有便是噬骨的寂寞。
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沐云衾心中一惊,立刻收住心神,观察身体。一股真气缓缓在经脉中流动,起初像是干涸的小水坑里晃动的水珠,水珠越来越多渐渐凝聚成了蜿蜒的小溪,片刻之后已是浩瀚的海洋。也只是这一瞬间沐云衾再无一点欢喜,真气带着太阳灼热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柔韧的经脉,沐云衾仿佛置身沸腾的油锅之中,身体有如煮熟的龙虾一片绯红,年轻的脸上尽是因痛苦而扭曲的痕迹。幸而腰间那一片的冰凉让沐云衾抓紧最后一丝神志,能够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只是当沐云衾妄图让狂热地真气停下脚步时,真气那一刹那的滞留几乎让经脉全线奔溃。沐云衾吐了一口血,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呵呵,凌祺,你真是害苦了我。”沐云衾苦笑一声,她不害怕死亡,怕的只是等待死亡的煎熬。昔日,向凌祺求来清夕录,不过就是想寻找自己人生的意义,看看在凡尘之外是否有一些东西是值得自己追求的。只是,如果就因此而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久,体内的真气以特定的规律在体内行遍一个小周天之后,终于汇聚于丹田,沐云衾在缓缓呼出一口气之后明白今天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此时她皮肤也渐渐退去了那因灼烧产生的红色,恢复了当初健康的颜色。
沐云衾解开衣服扣子,从贴身之处取出一条白绫,由于吸收了沐云衾身体里过多的真气,它已不再如当初那样的洁白那样泛着荧荧冷光。想当初凌祺给她这条白绫,她很是不耐,一条白绫再怎样也没有一把剑拉风,可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它救了自己一命!听姑姑说,母亲请来的算命先生说她生于一年中阳气最重之时,先天阳气过重,若为男儿此时出生之人定为人中之龙,只是所谓过刚易折,她为女子却是祸事,就注定了这一生必定无福无禄。也正因此父母为她取名为沐云衾,即云作的被子,希望用一个阴柔的名字抵掉自己身上多余的阳气。
甚至第一次见到凌祺的时候,她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现在她犹能记得那时凌祺那样充满悲悯的眼神。后来,凌祺也说她阳气过重,就送了她一条白绫,说这白绫是用冰蚕丝织成的,可以吸收她体内多余的阳气。
也不知走了多远,太阳已经吊在远处的水平线上,天边也染满了红霞,此时绿草愈见稀疏,裸露出地面荒凉的背脊。沐云衾看着眼前这一切,愁眉紧锁,此地十里碎石,竟是一处戈壁。在戈壁中水源的稀少,致使了无生机,她是否也要像这些生命一样在此苟延残喘。
由于分不清方向,沐云衾只好向着天空那一轮明月,走向荒芜的戈壁!
许久,前方依旧只是广阔的沙漠,见不到任何人迹,沐云衾仰望天空,月亮又明亮的许多,星星也露出脸,她犹豫了!
夜色降临,星辰闪烁在夜幕广阔的寂寥。沐云衾伫立在天地之间,倾听风在夜里孤寂地咆哮,倾听她心灵沉稳的脉动,忘却了尘世无际的浮华,忘却饥饿的肠胃,沉醉于自然无语的静谧,追随夜的足迹,随风而逝。
戈壁的夜晚有些寒冷,沐云衾将外套穿上,夜风吹来,刺骨的寒冷,让沐云衾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无奈间只好运起清夕录御寒。
夜在深沉地呼吸,吐出狂风的气息飞舞在绿色的原野,嚣张而放肆。“哒!哒!”广阔而深邃的夜空下突然传来骏马狂乱的蹄声,声音在寂寞的草原显得尤其清澈,夜也似乎醒了。马蹄声由远及近,而人类独有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昨天晚上那个妞得滋味真是不错!嘿嘿!”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粗犷的声音,带着猥琐的笑声在这大漠之下突兀得令人毛骨悚然。
“坏蛋,在御紫没人理会你的荒唐,但如果到了漠之沙坏了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话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眉清目秀看起来是个文雅之人,但戈壁之中此人那深沉而令人不可抗拒的声音,显示出卓然的地位。
“嘿嘿,忘了头还是一个处男!”坏蛋猥琐地笑着,三两个人附和着干笑了几声,显然对他的话不是很感冒。
沐云衾隐身在一个突起的沙丘之后,望向声音的源头,数了数一共十人,三女七男。沐云衾思索着是否要露面,此时此地,如果再找不到有人家的地方,她迟早会被饿死渴死。一只蝎子自沙砾中探出头来,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沐云衾立刻抬起右脚,用力踩下,力量之大使得那蝎子竟成碎肉。气愤地咒了蝎子两句,沐云衾猛然抬头,却发现来人已将她团团围住!
“谁?!”白衣男子低声喝问道。
沐云衾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却时一阵恐慌,一群人如此诡异地出现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而且他们纪律严谨,身手更非常人,他们的出现具有显而易见的目的性。尽管是个入世未深的小菜鸟,沐云衾也知道,惟有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只是没想到她初入异世,还未曾欣赏另类江山,未曾成就霸业,未曾游戏人间,竟然就要被人分尸荒野。
“你们又是谁!”云衾冷冷地反问,多说多错,只有主动出击方能化劣势为优势。为了不使自己受制于人就只好让对方同样忌惮自己。然而对方的反应却在她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哑巴?”白衣男子惊讶地说道。其余几人也是一脸惊讶与凝重,任谁也不会想到像这样荒芜的地方会出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哑巴。
哑巴?沐云衾终于明白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显然她可以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但她同样明白,他们的语言她从未学习过,也就是说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同时获得了他们的语言,那么这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甬道!没错,当时她在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是进行了信息的传递,这个世界的语言便是在那时以信息的形式保存在她的脑袋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所获得的信息并不止于此!所以她不可能会是哑巴!因为此刻她说汉语的原因之有一个:语言习惯!一瞬之间她便已经分析完了问题关键所在,剩下的问题则是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些人。
“杀掉!”说话之人并非那个白衣男子,夜太黑看不清这个男人究竟怎样的阴狠,只听得他淡淡的声音伴随着滚滚而来的杀气,让她透不过气来,内心的恐惧瞬间倾泻而出。沐云衾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前方黑色的人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求饶!
“哼!”女子冷哼一声击散克卓浓浓的杀气,“克卓!够了!”说完径直离开了。
“你是哪里人?”或许是对可怜人的怜惜,此时白衣男子显得有些温柔。沐云衾迷茫地摇了摇头,目光迷离地穿过无数空间的隔绝,有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但她这样的神情却让人以为她是被父母遗弃的痴儿,走过草原,永远迷失在戈壁,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们走吧。”白衣男子无奈地说到,虽然他们不会杀了她,但也不可能带上她离开戈壁,就只能任她在此自生自灭,然而这样的环境这样一个人还有生存的希望的吗?
另一个女子手走到沐云衾面前,尽管她尽力表现出严肃的神情但那青涩而稚嫩的小脸却给人表现出滑稽的感觉,女子从身后的口袋里给了她一点吃的。沐云衾错愕地望着她,连一句感谢地话还没来得及说,那“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奔向远方,留下的只是一骑烟尘。沐云衾默然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轻轻擦拭手中的汗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等待中惊心动魄厮杀就这样悄悄落幕了。
沐云衾咽了几口干粮,再次迈开脚步,她相信只要跟着他们的脚步就可以找到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