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のメロディー 第八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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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跟火原前辈他们一起合奏?”土浦夹了几片肉进锅里,有些吃惊的看着身边的月森,“你答应了?”
“恩。”月森莲吹了吹碗里的豆腐,“很奇怪么?”
“莲,我发现一个问题。”土浦忽然做出一脸认真的表情,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月森却没功夫理他,他的大部分心思都集中在碗里的豆腐上,随口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土浦一伸手把月森勾进自己的怀里,“莲最近变得忙起来了。而且和大家的关系变好了。”一边说着,还空出一只手取过把小勺子,帮月森把碗里的豆腐分成几小块。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月森莲皱了皱眉,却没挣开土浦的怀抱,事实上这样挺舒服的。
“莲现在只有跟我是关系恶劣的。”土浦把已经温凉了的豆腐送到月森的嘴边。
豆腐很美味,月森满足的笑了笑,“你是希望跟我改善关系么?”
“也不能总是吵架吧?”土浦把下巴搁在月森的肩膀上,“而且我们会有很多合奏,总得培养些正当的感情。”土浦的话才说完,就被月森推开了。只见月森莲坐正了身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地瞪着土浦:“什么叫正当的感情?”
“呃……”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现在是很不正当的?”
“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月森的表情仍然没有缓和的意思,土浦忽然也烦躁起来。他想起下午发消息的时候,加地说的那些话,“我们在人前一定要关系很恶劣么?”土浦低头看着正在沸腾的火锅,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去看月森此刻的表情。
月森莲抿着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每次都和土浦在人前搞的气氛紧张,可是不那样的话,他和土浦的事情很快会被人发现,而那个代价,是谁都承担不起的。月森莲曾经也考虑过如果只是普通平淡的同学关系,那他和土浦会形成一种怎样的格局,但一想到土浦这个人高兴起来就不太注意周围的气氛……想到今天在天台的事情,月森莲拧着眉站了起来,“我先上去了。”他没办法对土浦说绝情的重话,除了逃避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土浦觉得很失落。月森莲总是这样,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只会逃避,他宁可莲这个时候像在学校一样跟他吵上几句,那样他会觉得好过些。他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和莲决定一起隐瞒,他只觉得自己和月森莲再这样下去,或许会越来越遥远……和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阳台上传来小提琴忧伤的倾诉,万福玛利亚听上去是那么凄楚,琴音像是无尽绵延的哀愁团团的卷在一起,散不开,理不清。土浦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紧,夜里的风很凉,伴着这琴音让人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土浦走到钢琴边,掀开盖子。这是著名钢琴家滨井美纱——月森莲的母亲所使用的钢琴,土浦轻轻抚着琴键却没有按下去,和月森交往至今他没有使用过这台钢琴,他一直在心里给自己下了道枷锁,他觉得只有当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决定永远不再离开音乐之路……只有到那样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弹这钢琴。滨井美纱是自己崇拜的人,也像是他心里某一条前路的道标,他总是觉得,按下琴键的那一刻,他就不会再放开月森莲,永远的不会再放开,他们会一直纠缠在一起……土浦觉得自己是喜欢月森的,也不想和他分开,然而一种无形的莫名的压力让他没有力量把那琴键按下去……自己在惧怕的究竟是什么?土浦懊丧地合上了琴盖。
月森莲下楼来的时候,土浦已经走了,他留了字条让自己吃饭,却没有别的话语。月森想这是他和土浦迄今为止最糟糕的状况了,他们没有吵架,却比吵架了更可怕……吵不起来,原来两个人之间最可怕的竟是如此。
月森忽然想起儿时父亲带他在公园里玩的情景,想起那时候他跟父母还非常的亲近,父亲教他用树叶吹出好听的声音。那个时候……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多的烦恼……从来不知道很多年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在父母身边露出那种微笑……他拿起立柜上的三人合影仔细地端详着,然后又放下。是不是过去了的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就像当年那个还会露出羞怯表情的自己一样……那个在台上故做镇定却在赢得了比赛后把头埋在母亲怀里久久不敢抬起来的自己,已经找不回来了,已经失去了。月森露出一丝苦笑,他跑回楼上取了自己的小提琴就往外奔去,他想去那个公园,想到有着重要的回忆的地方去找,也许是能找到些什么的……
晚上还是很冷的,月森莲有点后悔自己只穿了衬衫就跑出了家门。月光下的公园很宁静,那些看熟了的树木也变得陌生起来,树叶沙沙的响着,落在地上的影子却是有些狰狞的。这是月森莲想要的宁静,却没有找到他想找回的温暖。
果然,是找不回来了的……
他默默地将小提琴架上肩,无论是对于已经消逝的过去,还是自己面对的未来,他想奏一曲赞歌。
加地葵没有想到在那么深的夜里,他会在离家比较远的陌生的公园里见到月森莲。月森又是用着一副决然也悲伤的表情拉着琴。加地葵从月森莲的琴音里完全可以听出他对音乐的热情和爱,却被他的那副表情给弄糊涂了。月光下的月森莲犹如默默绽放的白莲……和他的名字一样清冷。这景象迷离的仿佛置身在水墨的画中。加地葵认为自己不应该打扰月森莲的演奏,他找了张长椅小心地坐下,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