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地狱中的沉浮(猥琐卷)  第七章 困兽之厄(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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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极刑叫做“凌迟”。就是用一把锋利的刀在你的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知道你的血流干为止。那种痛是生不如死,然而此刻我却在目睹这一切。
    宽阔的大厅,华丽的灯光,白色的地毯,红色的鲜血。跪在地上的男人剧痛的抽搐跟无力的呻吟。刀锋很利,穿着白色衣服的英俊少年毫不留情得将它划过男人的手臂。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流出猩红的血,弥漫着血腥味。
    男人惨痛的又叫一声:“啊…。”脸色苍白。已经是第十七刀了,开始的几道男人没叫。紧紧地咬着牙关,但后来的几刀都是向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所以他开始杀猪般的惨叫。
    沙发上安逸悠闲坐着的是莫非天。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半开着隐约可以看见他迷人的锁骨;黑色的牛仔裤勾勒出俊美修长的腿。深似海水般的蓝眸闪烁着不定的光,厚实的冰唇微微上弯。那是一种很嗜血的笑,让人毛骨悚然。我坐在他的脚边,这种气氛由不得人半点放松。呆板的耸立着上半身,僵硬坐在那里,此刻真希望自己还在发烧。尽管烧退了,但身体还是有些不支,毕竟经过那种粗虐,莫非天只让我休息了一天,一天——短暂的一天。
    “好看吗?”他幽幽的张口。
    我的脸色恐怕不比那个男人好到哪里去。好看?怎么可能好看,你这个恶魔。呆立了半天我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做在我的旁边。修长的手臂打在我的肩问我:“知道一个人最多能挨多少刀吗?”
    “……。”我更加无语。
    “一千三百一十六刀。”他缓缓的吐出这个惊人的数字。
    “不…。。不…。不可能。“我哽咽着说。一千三百一十六刀才死,恐怕不到三百一十六刀就死了吧。
    他玩味的看看我,更加玩味的笑起来:“哦,是吗?那你说要多少刀呢?”
    “不…。不…。不知道。“双手开始颤抖,
    结果他说了一句更令我发寒的话:“那我们来试试,烈炎把刀给他。”
    “是。”白色的英俊少年很恭敬地把刀送到我的手上,我没抓稳。“king…。”的刀子落在地上,我开始全身发抖。莫非天俯身将刀子捡起再把它塞到的手上,并且握紧。
    “游戏开始了,好好表现。”他说。
    “莫…莫少爷,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用杀人吗?“那双宽大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却无法让它停止颤抖。
     他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对,我没叫你杀人啊。“
    我看了看刀,再看看他。嫉妒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那…。。”
     “你只要去割他几刀就好了。最后一刀我会让烈炎。这样就不是你杀的了。你说对不对?”打断我的话,他笑得更加狡黠。
    莫非天你这个变态,不仅是恶魔,还是个狡猾的恶魔。
    “莫…。少…。。爷。怎么可能。我怎么在等他第几刀会死呢?”暗吞了口口水。
     “夜泉,那你是要违反游戏规则了?信不信带回归在那的就是你。”他恢复阴狠的脸色,冷冷的说道。
     可恶,明明是你。是你违反规则不是我。
    每一个毛孔在都颤抖,恐惧。“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我很白痴而无力的问他。
    “因为血的颜色很适合他。“这是他给我的答复。
     他抬眼示意另外两个架着男人的人点点头。其中一个抬起男人惨白的脸。
    男人在命弦一刻还无力的痛骂:“你他妈的变态…。老子那里招惹你了…。”“啪”狠狠的一巴掌,这是个他出言不逊的惩罚。惨白的脸透着血丝,嘴角留着的也是巴掌的杰作。
     男人毫不畏惧的有顶了一句:“老子杀了你全家吗?如果是就给我一刀痛快,别尽折磨老子……。”“啪”又是一巴掌。
    “一个杀人犯还这么嚣张。你杀了多少人?”
    “要你管。”“啪”男人没反抗一句就挨来一巴掌。
    “…。。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最后男人不甘疼痛的妥协。
    “九十九。”莫非天重复一遍,又把目光转向我“这样,你只要去割他九十九刀。剩下的一刀有烈炎代替。去吧。”宽大的手掌拍拍我的背。我无动于衷。
    “八十一刀,扣去前面的十七刀。”这是他最大的限度。
    我还是僵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手里沾满血的刀。什么时候血已经染上我的手了?
    “夜泉,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冷冷的话落下,我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知道既然染上了就永远洗不干净了。
     走近看清楚男人那双愤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让我颤栗。
    “再不动手,下一个就是你。”阴恻恻的声音代表沙发上的人开始不满。
    “对不起…”我说着举起刀在男人的右臂上划了一道。男人闷哼一声。我下手很轻而且不是他脆弱的地方,所以疼痛大大减小。。
    “不算。”这两个字彻底将我打入深渊。
    “腋下左侧“他给我下命令。
    他的手下很配合的抬起男人的手臂,我深深的闭上眼睛,感觉大白色的刀在肉里,鲜血顺着刀口流下,耳膜被男人的惨叫震碎。
    “胸部乳头。”
    他妈的,你变态。
    我倒吸一口气。只是犹豫了五秒,一声枪响,震散我的理智。
    “我还不想让你这么快死,不过不要忘记游戏规则。”话的主人也是枪声之源。
    从惊愕中醒悟,看着男人。男人的眼里是绝望。让我心惊的是接下来男人说的话。
    “杀了我。”他叫我杀了他,他竟然叫我杀了他。
    “求…。。你,老子这辈子都没…。求…过…。人。求你给我个痛快。“绝望的目光燃着最后一丝希望最后的希望。
    思考的时间不多,但我紧握刀深深地插进男人的心口。“对…对不起。“结果我又杀了一个人。
    但男人在最后一刻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谢…。谢。老子…这…。辈子没…谢…。过。。人。”然后咽气了,脸上还挂着——微笑。
     剩下我瘫在地上,刀早深扎进在男人的心口。当我还在空白中,脑门上已经顶了一把枪。我愕然转头,对上一双冰蓝的眼眸。
    “夜泉,你很想死啊”莫非天恶狠狠的说。
    “莫…。莫少爷,你说过你不会杀我的。”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指扣着枪“可是你违背游戏规则。”
    “我…没有。”
    “哦,那地上这具尸体怎么解释?”
     “你没说我不可以杀了他。“这是事实。
     “哦,是吗?“放下枪。我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夜泉,你胆子真大啊。”他用枪抵着我的下巴。
    极度努力地苦笑:“怎…怎么会,我那么…。。怕死。”在你面前胆大的应该没几个。
    他将枪丢给其中一个手下,蹲下很“温柔”的转过我的头“来,记住他的样子;也许他今天晚上会来找你也说不准。”说着阴冷的话。
    要找也是找你吧。我苦笑一下:“那就让他来吧!”
    很狼狈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脏了。我找上刚换的衣服啊。
    “莫少爷我可以回房间了吗?”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我就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吧。
    “嗯”
    得到他的许可我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说:“夜泉,记住今天是你亲手杀的,不是我让你杀的。”
    那也是你逼得,与其让他被你折磨死还不如给他痛快一刀。
    我无言的走出大厅——红白相间的屠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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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走了,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很淡。但是他的鼻子却能捕捉得到。淡香渐渐被浓重的血腥味取代。不满的轻蹙眉头:“烈炎,清理干净。”
    “是”冰冷的尸体被拖走,布满鲜红的地毯被撤走。扑上一条崭新洁白的地毯——等待下一次绽放更美的花朵。
     本来淡淡的清香就那么悄然无声的消散,再也捕捉不到。令他有点懊恼…。。
    画面上那个男孩居然在笑:嘴角浅浅的上扬,眼角有两行清澈泪水,表情却是令人捉摸不透——到底在哭?还是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这个男孩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在他为另一个人心碎时而发狂,然后把他撕碎;在男孩生病时喃喃着口渴时居然给他泡茶亲口喂下去,嘴里充满男孩的清爽和菊花的幽香,结果男孩竟然在叫那个人——连做梦都叫着那个人然他有种再撕碎他的冲动。很快男孩惊恐的醒了,用那种怨恨有恐惧的眼神看着他。那么恨他吗?可是当男孩倔强的说自己不敢时侯令他很愤恨而可笑。一定是恨之入骨吧。于是想让他更加恨自己——想看看当愤恨超过恐惧的他是什么样子?所以今天游戏开始了。男孩动手杀死那个杀人犯时还是有万分之一惊讶。可是男孩就是这样,情愿自己痛苦也不愿别人难受——傻瓜!
    被叫做傻瓜的男孩现在正在沐浴,麦色的肌肤上伤痕累累。那些都是自己的杰作。只是颜色有一点点淡了,很想把颜色加深一些,直到再也褪不了,成为终身烙印。属于他的烙印。
    幽幽的起身。林夜泉,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这个让我发狂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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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着温润的热流在自己身上流淌,很舒服,也有点疼。因为身上伤痕累累。
    吻痕;咬痕、深的;浅的、红的;紫的,一块一块,可怕之极。
    想到昨天自己几乎是爬进浴室,然后放水。躺在浴盆的瞬间我差点没晕死过去,明明温柔的睡在接近伤口的瞬间全部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在一寸寸隔着我的肉,咬着嘴唇清理身体,把手指伸进那个糜烂的穴口几乎疼到不能动弹。死咬着唇把脏东西处理出来,看见那白浊混着鲜红色的液体,我的视线再度模糊。身上的伤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紫的,青的黑的……把全身洗完后,看着镜子才发现嘴唇已经被咬破了。在转身看看浴盆,触目惊心的一盆血水。打开门,吃力的靠着墙喘息。挂架来了,他走过来扶着我到床上躺下。我乖乖的躺着扭头看着管家平静的收拾着地上的窗帘。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管家装上新的窗帘,在手推车尚难出一堆药:吃的、抹的。管家问我要不要他给我上药。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艰难的说了一句:“不用…。谢谢。”挂架便推着车走了。门关上的瞬间,我突然笑了,笑到泪水涌出来,笑到自己抽筋……
    看着自己洗完身子起身穿上浴衣,转身还是一盆血水;只是颜色比昨天淡了非常多,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我的血。
    林夜泉,你又杀人了。
    是,是那个人叫我杀了他的。
    所以我让他解脱了……
    第一次杀人原来能给人解脱。
    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刘海遮住眉毛,脸因为长期间不到阳光而白皙了一些。那双眼睛——带给我无尽痛苦的眼睛绿幽幽的,像不是我的。对,它原来就是我该有的。手覆上眼睛,为什么你们是我的?你们不是我的,不该是…
    闪动反射着蓝光,是那条项链。那么小的石片精细的雕工,柔和圆润的月亮变成半月,而原来的骷髅头也只剩下一半和一只空洞洞的莹蓝色眼窟,仿佛会吸人灵魂一般。两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小字只剩下一个字:冥。为什么月暝流风要给我这个?我试图过将它拿下,却如何也无法扯下。拿着剪刀,没能将它拿下却把脖子勒的道道红痕。最后只好放弃了。
    摸了摸蓝色的石片,叹了一口气:恐怕这一辈子也拿不下来了。
    打开浴室的门,我瞬间石化。莫非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废话他想来就来,这里是他的地盘啊。)
    微笑一下。“莫少爷。”我关上浴室的门。
    “洗好了?”他问我。
    “嗯。”我点头,走向床边。三步之距,我掌握的刚刚好。
    他却突然起身将我抱进怀里。“五分钟,我最讨厌等人,你却让我等了五分钟。”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很可爱。”把我抱得更紧。听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这个位置刚好能听见他的心跳的声音。(为什么他是女人生的我也是女人生的;他十八岁我也十八岁,他就比我高一个头呢?)
    “在想什么?”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
    “没什么,在听你心跳的声音”
    “哦。“他笑了,“那听见了吗?”
    “嗯。”我抬头看着他,“你很健康。”我补充道。
    他愣了一下,接着笑得更开心。“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说这边我推倒在床。
    我惊慌的问:“莫少爷,你要干什么?”
    宽大的手把我的浴衣扯开的那一刻,我有种自寻死路的感觉,没想到他问我:“药在那里?”
    “啊”我万分惊愕“那个…。我会自己上。”(你发烧了吧莫非天)
    他不悦的皱皱眉头“会自己上药说明我还不够狠。”
    “在抽屉里。”我急急的说道,否则下一刻我又会下地狱。
    他从抽屉里拿出药。宽大的手掌不重不轻的给我上完药,又把浴衣合上,抱着我倒下。
    “莫…少爷。”你别吓我啊。
    “嘘…。别说话,睡觉。”他说。
    我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的烈日发散着刺眼的光芒,无奈的苦笑,哪有人大白天睡觉的,和幽灵一样。被他抱着令人发寒,因为他不正常的体温。冰冰冷冷的有种错觉——他真的是魔鬼。
    “怎么不睡觉。”闭着眼他问我。
    “嗯…。那个…。。莫少爷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蓝色的光再次在我的面前闪烁,我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我是魔鬼啊。”他这么回答我。
    虽然做到这世上没有鬼,但是他这么说还是会让我颤抖。
    干笑一下“不可能,魔鬼怎么会有心跳呢?”
    “呵呵…你还真是可爱啊!”他紧紧的裹着我再次合眼。
    可爱?可怜的令人悲哀吧!我很无奈,因为昨天自己一夜无梦加上药理作用几乎整夜安眠,就算要睡午觉……我现在精神的不得了怎么可能睡得着。无奈的闭上眼睛,才感觉到抱着我的手松了些。
    莫非天笑的时候很好看,是能勾魂摄魄的具满魔力。既然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因为他不是正常人吧,上帝和魔鬼的杰作。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对我一会儿残忍,一会儿又温柔?
    莫非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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