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须耀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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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谨以此章献给我的一个朋友,我知道我的性格有时候真的会很古怪,感谢你陪我走过最初的两年。
*******
我记得爱因斯坦说过:有时我会迷惑,是我疯了还是其他人疯了?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是我疯了,而不是别人。走上这条路,不是自己主观的意愿,可是毕竟在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暗恋,在花朵还未盛开的时候就被硬生生地给折了,有谁逼你去采那带刺的玫瑰吗?没有。答案我很清楚。
所以说人有时候太清楚就会崩溃,在崩溃的边缘,每个人的选择都各有千秋。有人选择纵身从几十层高的楼顶跳下,有人会选择割腕自杀,也有人会去选择赌博,更有甚者会选择去吸毒。得到一时的解脱,可是活着的人呢?
都说人一辈子有一个半朋友就已足矣。可以为你放弃自己一切去帮助你的是你的一个朋友,而愿意给你一笔钱让你逃亡的人就是你的那半个朋友。
丫头,可以算是一个朋友,而他看来只能归在这半个朋友了。
***
回到学校上了没一个星期的课,学校就迎来的期末考试,在背了一个星期的经济模型和概念后,我都快要崩溃了,尤其是还经历了这么个轰动的情人节。
考试的时候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卷子上的时候,那个感觉叫酣畅淋漓。
考完最后的线性代数,我回到寝室,拿起施姚廉书架上的遥控,把寝室的空调给开了,掏出书包里的手机开机,消息一条条的进来了。
柏驰:‘CDX死了,肝癌后来又转胰腺癌,前天凌晨一点多死的。’
裴斯仁:‘我加你好友了,你这个家伙到底多久才上次qq啊,怎么都不在线啊。’
裴斯仁:‘靠,你干嘛手机关机啊!’
裴斯仁:‘丫的,回个消息会死人啊!==|||’
好吧,其实我不太想理这个自来熟厉害的人,可是看在他发了那么多的消息,还是给个面子回了他吧。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考试,手机给关了。’
‘啊,你考什么试啊,不是才刚开学?’他回的也太快了点吧。我明显感到我已经快黑线了。--|||
‘我们学校比较不正常,一年三个学期,今年的新年比较早,所以我们新年过完回学校上一个星期的课,就开始期末考试。’
‘哈,你们学校没病吧!!!!’你感叹惊悚个什么劲,我都还没喊,你喊什么喊。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学校的领导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些问题的。这点你不用怀疑。’
‘那你没病吧?’靠,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很正常,只是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我还有点事要忙,晚上我会上Q。回聊。’
‘好吧。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去吧。不用想我。’呃,我该说什么?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想你的。’
回了他的消息就在收件箱找出柏驰的消息,按了回复键。
‘丫头。CDX?物理老师?我记得分班之前,他不是还很好的嘛!’
‘你总算回啦。是啊,过世的是物理老师。不过高三那阵身体是有些不好。不过,世事难料,高三毕业的时候还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子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分班之后,就没怎么见过物理老师。我分班选的是化学,我们的教室在五楼,而他们物理提高班的教室在底楼,高三年级为一个在底楼的班级。所以见面的机会很少。
‘我今天去参加了C老师的大礼了。他变得很瘦了,都不像原来的他了。班里好多女生,还有一大票子男生三十多个人,我看到老师遗体的时候我才相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哦。这样子啊。可惜我今天要考试。不然我就去了。’
‘就是想找个人发泄发泄。’
‘哦,那你说吧,我听着。’
‘不了,我在做c语言的作业,号称是FD讲得最好的老师来上的,可是我发现没人听得懂。所以作业让我很痛苦。’
‘呃,谁让你选这个专业的。’
‘我发泄完了,要抄笔记了,回聊。’
‘好。^_^’
‘拜托,你别用这个表情好哇,我很冷。’
‘冷就穿衣服啊。’
‘你……我现在很暖,空调对着我吹,晚上我都不出寝室的,昨晚连晚自习都没去,外面太冷了,S区这边风哈大,妖风。’
‘哦,知道了,丫头,你去忙吧。^_^’
‘恶寒。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算了。姐姐不和你折腾了。’
看样子不用回了,这个小姑娘挺好的,温柔时可以很温柔,野蛮时也可以让你招架不住,也弄不清楚,当初她哪根筋搭错了,去填了计算机系。这是她自做孽啊。
回了那么多条消息,等我把手机放下,才发现手指已经有点僵了。这个破空调,都快半个小时,寝室还没暖,冷死我了。可是我还得继续挨冻,在学校有时候做不到天天洗澡,不过一天隔一天还是必要的,而且考完试了,洗个热水澡,一可以舒经活络,二还可以助眠。
所以我毅然决然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刚脱下衣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真冷啊,虽然那寝室里开了空调,可是浴室里没有。
开了热水,在淋浴下冲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给捂热了,才拿了浴球挤了点沐浴乳,揉搓出很多很多的泡沫,小时候母亲总会在床边给我念故事,等我睡着了才会走,我记得人鱼公主的故事,结局是她化为泡沫,只是为了爱情。
只是为了爱情。
身体上布满沐浴乳的泡沫,沐浴乳是上次母亲来学校给带来的,2L的大瓶,用了很久,清新的绿茶味,比起这个牌子的玫瑰、薄荷等我还是更喜欢绿茶味的,用起来也不是太油腻,很清爽。
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后,拿了浴巾简单的擦了擦,快速的套好睡衣。拿起梳洗台上的牙刷杯,把里面的梳子拿出来,用手把镜子给擦了擦,都布满了雾气,迷蒙的镜子里,我看不清自己的脸,明明视力很好的,哎……
跳出了浴室,我就爬上了床,把mp3塞在耳朵里,没几个月要六级考试了,可是我的英文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睡眠里能记住写单词……
我又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天,我看着你把猫儿抱在怀里送医院的表情,我刻骨铭心,或许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了你吧,猫儿胸口的血不断地在流,你的左手捂着他的伤口,右手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不断地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不断地重复着,不断地……
看到你们在混斗,而我却帮不上忙,你让我呆在一边儿,不要碍事。是啊,仿佛我对于你来说一直是碍事的,打架,我帮不上你,追女朋友,我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做菜,没烧焦就不错了,很多的很多,好像什么事我都做不好。估计我唯一能帮上你的就是给你抄作业,帮你应付老师的提问。
最后,在还没到达医院的时候,猫儿就走了,你那嘶声力竭的声音,说不震动是假的,我从没见过你那么伤心过,即使是因为我把你追女生的事给弄黄了,你也就是随意地笑笑,摆摆手就算了。
猫儿其实走得很安详,至少是为了替你挨了刀,他嘴角的笑容我记得很清楚,猫儿经常会笑,就像个笑面虎似的,但是那个笑容却让我很深刻。
很多年后,等我明白了自己感情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他到底为了什么而笑,或许是觉得无悔了,他知道你不会接受这段感情,所以选择最决绝的方式让你印象深刻,而我注定是个胆小鬼。被拒绝之后,就开始逃开了。
最后在猫儿的葬礼上,我看你默默地在灵堂的角落看着,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你才跪下祭拜,我不知道你和猫儿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友情更多些,或是爱情更多些。
不过我想那时候,你估计没有想到这个层面,毕竟某个程度来说,你是感情有些迟钝的人。
我看着你和猫儿往远处的黑暗里走去,任我怎么喊,你们都不回头,好像就没有听到我在叫你们似的。
我拼命地喊,拼命地喊……
‘危险,猫儿,回来,回来啊……’最终我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有些刺眼。寝室的灯堂而皇之的亮着,估计是刚开的,我看见,对面施姚廉的台灯还开着。
“呦,做什么梦哪,看你吓得。”施姚廉把自己的书放到四床的书架上,(我们寝室三个人,所以我们会把不用的东西往四床堆),看他忙得不亦乐乎。
“没什么,噩梦罢了。对了,你们吃过没?”我这才发现天已经不早了,肚子也饿了。
“还没,要不一块儿去吃。”范健也从床上爬起来,估计是被我的给弄醒的,看他在那里揉眼睛,有着些许的可爱,可惜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好,五分钟出门。”我跳出被子,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换好,不出五分钟就一切就绪。
而范健就要折腾好一会儿了,他的皮肤不是太好,所以要用洗面奶洗脸,要涂爽肤水,还要抹霜,等他折腾好,一刻钟就那么没了,这个速度还算快的,我还得感恩戴德的,不然他又要罗嗦了。
在食堂吃了份铁板,三个人狼吞虎咽地解决了晚饭,范健和施姚廉说要去看社团放的电影,我因为没兴趣所以就没和他们一起去,一个人回了寝室。
刚才出门的时候,寝室的空调没关,所以寝室里很暖和,从抽屉里把本子拿出来,开机,登qq,一上线,发现好友里就多了一个人,叫桃花朵朵开,(上次验证好就把qq给关了)估计是阿牛的歌听多了。
死要钱:找我什么事?
桃花朵朵开:哎,见你真难!!!!==
死要钱:最近忙着考试,所以就没上qq了。——
桃花朵朵开:哦。你们学校真够变态的。
死要钱:是啊,习惯就好。你们刚开学?
桃花朵朵开:没,都一个多星期了。
死要钱:你老在线上吗?
桃花朵朵开:是啊,刚才在玩游戏,刚下了游戏就看到你了。真开心。^_^
死要钱:呃……
桃花朵朵开:你怎么了?
死要钱:没事。
桃花朵朵开:那就好,万一脸抽坏了就不好了。
死要钱:你……
桃花朵朵开:没事,你说的,习惯就好。
死要钱:呃……
桃花朵朵开:哎,算了不逗你了。
死要钱:那你自己去忙吧。
桃花朵朵开:你吃饭没?
死要钱:吃了。吃了铁板牛肉。
桃花朵朵开:小心疯牛病。
死要钱:你才疯牛呢!
桃花朵朵开:哎,我打过免疫针的。
死要钱:……
桃花朵朵开:你又怎么了?
死要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自个儿玩去吧。
桃花朵朵开:那好吧。不要一心钻在钱眼里。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人啊,自来熟地要上天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