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高朋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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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近几年崛起一个叫“揽天颜”的神秘组织,行事亦正亦邪,但每做一件事都会留下“揽天颜”几字。更奇怪的是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个组织是从什么时候走入世人眼帘的,也无人知晓“揽天颜”的头领是谁,连他们的联络方式竟也几无人知。茶楼里说书的把有关它的的故事讲得异常精彩,若是无人见过“揽天颜”几字,这恐怕就只能当成是说书之人杜撰的茶前饭后的谈资了。
幽亦谷四周高山环伺,常年林木葱葱,入口本就极其隐秘,五年之前的一次山体坍塌更是将出口完全封死,此后世人便极少有人知道此谷的存在,更不会想到此处即是“揽天颜”的总部。
此次“揽天颜”梳理道路,大开谷门,向江湖上或有名或无名的一众人等大发请涵。接涵之人自然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只不论是喜是忧,都是连夜赶往幽亦谷,没有人敢轻易得罪这个江湖上最为神秘的组织。众人在三月十二这日先后到达谷内,被安排在谷内休息。幽亦谷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却只有管家在宴前出来跟大家寒暄了几句,连个正主都未见到。此间不乏在江湖上颇有声望之人,受此冷遇,众人内心自是忿忿不平。
管家几句寒暄之后便没了踪影,只身着一色白衣的婢女手端各色精美菜肴鱼贯而入,身姿轻盈,美目流转,穿梭席间,自是一道美艳风景,倒令众人消气不少。
“啊。。。。”突然大厅之中响起杀猪般的哀嚎。“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极美白衣女子先优雅地将菜肴安放于桌上。然后转过身望着地上哀嚎之人冷冷道:“张敬亭,当朝宰相张炎之庶子。于里有杀死孔昱夺得请涵混入谷内。你的这只手只是给你一点点教训,叫你下次别再随便伸出手来。”又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嫣然一笑,歉然道:“小女子无知,扰了众人的兴头。请各位切勿见怪。”
坐在张敬亭身边的绿林好汉无人看清此女如何切下他的一只手,就连张敬亭他自己也只觉白光一闪,自己的手掌就飞落于地。众人见她虽然只是谷中一名婢女,但张口便清楚道出一人底细,一点教训就是一只手掌,武功不弱,更是心狠手辣,不禁直冒冷汗。
“一点教训便是一只手掌,姑娘下手未免太不留情面,贵谷也未免太也瞧不起在座的各位了。”一名虬髯大汉满面怒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张大眼睛瞪着刚才讲话的白衣女子。
女子也似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浅浅一笑,露出腮边梨涡,对着虬髯大汉说道:“我劝好汉还是稍安勿躁的好。若说心狠手辣,小女子这点道行跟东郭先生一比,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
此语一出,宴上众人莫不变色,皆尽手按兵刃防备地看着虬髯大汉,席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虬髯大汉望着众人,哈哈大笑,突然一把扯下脸上的假面具,显出他那张狂俊秀的脸来。原来此人便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变态狂魔东郭易。之所以称之为变态狂魔,是因为此人有玩亵漂亮男童的癖好,还每次都事先告诉其家人要去迎娶男童,不论是官宦人家的孩子,还是武林世家的孩子,只要被他看上就没有失手的,并且所有男童最后都惨死其手送还本家。此人在江湖树敌无数,但见过他的人极少,加上他武功极高,行动诡秘,所以至今仍猖狂地四处下手。
“东郭易还我孩儿命来!”同时有人大声疾呼,一柄长剑急攻东郭易的周身各大穴道,又一柄长剑向着东郭易的面门直直刺去。
席间其他人一听是变态狂魔东郭易,又有人抽出兵器攻向东郭易。而东郭易只是不屑地看着众人,一动不动。眼见长剑便要刺中他,不知从何处飞出的一个酒杯竟将长剑击飞,斜插入墙。几声脆响,其他几人的兵刃连同碎烂的瓷片一同落地。这一变故来的太快,众人面面相觑,此人武功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是谁?偷袭算什么本事!此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变态狂魔东郭易,鄙人今日要为小儿报仇。阁下若是他的同党不妨现身,若不是请不要妨碍我等为武林除害。”刚刚长剑被击飞之人站在大厅大声吼道,却也不敢上前空拳赤手地与东郭易相搏。而东郭易只是冷眼瞧着周围,也没能看见援手之人。他自认在江湖上绝无朋友,此时帮他之人也必定另有所图。
“穆庄主请息怒,东郭先生虽未得敝谷请涵,但既然已与众位同席而坐,就算是敝谷的客人。如果有什么恩怨,还望出得敝谷再做了断不迟。”刚刚发话的白衣美女不知何时取回剑来,单手递还给刚刚长剑飞落之人。原来此人便是江南无印山庄的庄主穆云。
穆云接过剑放回剑鞘内,狠狠瞪了东郭易几眼,不甘心地转身走出了宴客大厅,其他几人也都捡起自己的兵刃跟在穆云后面走了出去。经此一变,众人都没有胃口吃饭了,接连又有人走了出去。
谷内婢女仍旧有序地将各种美味佳肴送上,白衣女子望着众人道:“敝谷准备的这些粗茶淡饭,只怕不甚合大家的口味,大家委屈将就一下吧。”转身同一众婢女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东郭易的声音便不疾不徐地传来。“烦请姑娘告诉贵谷二公子,东郭易并非前来捣乱。只是听说圣手怪医避居于此,这才想到前来请桑来公子出谷帮忙医治我的一位朋友。”
众人一听圣手怪医在此,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白衣女子怎么答话。
“六年前桑来公子不肯医治你那朋友,想来现在他也未必就改变了主意。”白衣女子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东郭易。
东郭易左手把玩着酒杯,微眯着眼睛望着白衣女子,同样似笑非笑般,似不经意般地反问:“是吗?只怕桑来公子是有心无力吧。”
女子轻挑柳眉,面容转淡,随口道:“看来先生知之不少嘛。只怕你未必有资格见得公子去。”说完也不顾众人的询问眼光,和一干婢女径直出了大厅。
东郭易紧握酒杯望着大门,满脸阴霾,众人纵有千般疑问也无人屑于向东郭易开口。席上众人各怀心思,假意喝酒吃菜。东郭易突然放下酒杯,转眼便消失在了门口。而他放下的酒杯在他消失后突然变成一堆粉末,浮在美酒之上向着低矮之处游走。见此,宴客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均是面如死灰,再无半点吃喝的兴致。纷纷起身退了出去,只余角落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见到般,自斟自酌,显得颇为惬意。虽然大厅只剩他一人,满桌菜色几乎未动,但是仍有婢女往其桌上送菜,他也来之不拒,每样菜都小吃一口。酒足饭饱之后,才姗姗离开。
穆云回到房间,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坐立难安。杀子仇人与自己共处一院,抬头低头总要见面,而自己还不能手刃匪人,简直要气得呕血了。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穆云将桌上的剑拿起靠近门。
“穆庄主,我是范瑞祥,跟您一样儿子被东郭易杀死。请开门我们再详谈。”穆云听罢,开了门请了范瑞祥进屋。
“穆庄主,东郭易这厮杀死我们的儿子,该死之极,决不能就此放过他去。”范瑞祥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何尝不想立时便将此贼千刀万剐给炎儿报仇,只是这是‘揽天颜’的地方。人家主人已经发话了,我们怎好不给面子?”穆云面色痛苦而无奈。
“我们明着不行,还不能暗杀于他吗?刚刚那个婢女也说了,这次他们并没有请这个魔头,是他自己来的。我们杀死他,他们自然也不会真跟咱们为难,大不了也就是将我们赶出谷去。”
穆云思索了下,才道:“范兄说得不错。范兄是否已有良策?”
范瑞祥呵呵阴狠一笑道:“我在家日想夜想便是怎样才能将此贼杀死为我的两个儿子报仇。今天刚好逛了逛园子,有一处地方用上我的计策正好,相信一定可以将他杀死。”
“快快说来听听。”
范瑞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道出,穆云听后连连称赞。
“东郭易这厮武功甚是了得,只怕我们两人还不足以对付他。”穆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里跟此贼有过节的绝不止你我二人,我们只需秘密与他们联系,相信有不少英雄愿意前来帮忙。”范瑞祥一脸精明的样子。
“范兄说得对。那我们明日便去联络其他人。”
“那就这样说定了。夜已深了,在下就告辞了。”穆云亲自送了范瑞祥出去,这才回屋熄灯躺下。浑然不知屋顶一直有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