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34. 爱与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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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上课做课题,偶尔出差,风尘仆仆的回来,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手上的几个项目都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不能再拖了。只是那烟抽得厉害,以前是两天一包,现在是一天两包,李肖笙偶尔去找他,也常被那污浊的空气熏得发晕。
“小叔?”李肖笙担心的看着他,却忘了自己也是那行为举止异常的主儿,近日流传在博士生公寓里的一句话:李公子又妖孽了!引得众多祖国栋梁们纷纷提早离校,这炮灰可不是等闲之人做得来的!
“听说你扰得左邻右舍寝食不安?”还没等侄子亲切的慰问,李云天率先发难,“至于这么没出息么?”
“小叔,我已约好了出弦见面,你呢?”
李云天点起一支烟,眯着眼睛说:“他恨死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出弦就到了世纪广场,李肖笙说好的在这里见面。
“出弦。”李肖笙来到他面前,一身白色运动服,配上他俊朗的外表,很出色,广场上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眼睛都往这儿瞟了。何出弦只觉得那一秒心跳加快,居然还有一丝骄傲,我靠,他长得帅我骄傲个什么劲!
何出弦正要问他有什么事,李肖笙却不等他开口,抓起他的手就走。
“哎,这是要去哪里啊?”何出弦莫名其妙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
站在游乐园门口,何出弦努力地忍住笑,李肖笙见了说:“想笑就笑吧,别憋出毛病来。”
何出弦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笑着说:“怎么,把我当小孩子逗着玩呢?”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之后何出弦发现自己能够平静的面对李肖笙了,或者说遵从了内心的意愿,和他在一起,有些愉快。
“好吧,”他说,“今天我就当一回小朋友。”
激流勇进,直入云霄,惊险过山车,尖叫之后,何出弦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凳上,“李肖笙,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李肖笙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旁边坐下,因为紧张,何出弦的脸色有些发白,却散发着让人想要狠狠疼爱的气息,李肖笙拉回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轻咳一声,“那个,我比较勇敢嘛!”
何出弦切了一声,看着不远处高高的摩天轮,是谁说在摩天轮顶上许愿就一定会实现的?
“想去试试么?”李肖笙问他。
摩天轮缓缓的上升,在密闭的空间里,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若有似无的情愫暗自滋生,李肖笙朝他坐近了一点。
何出弦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儿吧。”
李肖笙只好点头,心里想我要听什么笑话啊,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情话。
“一天在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但也没有空位。正巧一个长的很帅的男孩子上来了,他一看没有位子了就随便站在一个女孩子旁边,结果那个女孩子说,帅哥,坐吗?”
“这女孩子好彪悍。”见何出弦讲到这里便没说话了,李肖笙评论道。
何出弦微微笑着,隐隐有些了然的奸诈,“彪悍什么?”
“呃,”李肖笙说:“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
“不就是坐位子么?有什么好彪悍的。”何出弦笑着,仿佛看透了李肖笙心里想的那些事儿,“你以为是‘做什么’?”
李肖笙再也忍不住了将何出弦一把扯到怀里,抵着他的额头说:“出弦,我是真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何出弦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见钟情么?别跟我说这个,我不信。”
“那你相信什么?天长地久,还是地老天荒?”
“你的怀抱很温暖。”何出弦说:“别跟我提爱,人和人,需要就好了。”
“到了最高了,”何出弦说完,用手捂住李肖笙的眼睛,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李肖笙先是一怔,很快的反应过来,拉下他的手,轻轻的推开,对上何出弦疑惑的双眼,他微微一笑,右手按住他的脑袋,左手搂上他的腰,轻轻的触碰他的唇瓣,何出弦配合的双唇微启,与他的纠结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何出弦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云上,感觉太飘渺虚幻,又像是身处在火焰之中,热得快要爆炸,李肖笙的双手搂着自己越来越紧,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重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何出弦才发现李肖笙已经结束这场亲吻,而自己靠在他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留下来,好吗?”李肖笙贴着他的耳垂说,“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别走了。”
“即使我和别人在一起?”
“嗯,即使你想和萧恪在一起,如果我小叔也愿意的话。”
“要是我说不呢?”
“那一定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会跟着过去的出弦。”
“你完了李肖笙。”
“没关系。”
何出弦辞掉了等吧的工作,萧恪看到陪在他身边的李肖笙,只是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小刀却很生气,拉着何出弦到了无人的角落,指责他说:“你这是在做什么,耍老板很好玩吗?”
“小刀,”他说:“我想了好久才明白,和谁玩儿都行,就是不能和老板。”
“你的意思是——”
“老板,他一直都很认真,所以我不能把他给毁了,明白吗?”
“那李肖笙,你们——”
“不知道,也许又是一块儿挡箭牌。”
“弦弦,我有点讨厌你了,”小刀很直接,“不要这样,太伤人。”
“感情游戏本来就是伤人的,谁又能全身而退呢?”何出弦说:“不止是你,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
“弦弦,你是不是感情上受过伤害?不然为什么这么悲观,李肖笙真的挺不错,看得出来对你也蛮认真。男女之间尚且没有这样的恋爱,更何况两个男人?”
“小刀,你真的只是个调酒师?”
小刀嘿嘿一笑,低声说:“交换。”
“免了吧,我对你又没兴趣。好了我该走了,小刀,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何出弦认真的说。
在萧恪的休息室里,李肖笙和他面对面坐着,他说:“阿Key,尽管知道你们不是真的,可我还是想揍你一顿。”
“尽管我帮了你?”萧恪点燃一支烟,“小笙,你想想,不刺激他一下,怎么捅破你们之间那层纸,弦弦什么都好,就是不敢面对,太敏感了。”
“你还叫得那么亲热,弦弦?”李肖笙瞪着他,“不许这么叫!”
萧恪没理会他的威胁,“小笙,想好了?”
“当然,”李肖笙颇具自信的说:“我会让他幸福的。”
“阿Key,你还等他吗?”
“不知道。”萧恪的脸被烟雾遮掩着,看不清楚,声音却很是疲惫。“我觉得太累了,小笙。”
他又说:“如果顺利的话,我月底就要走了。”
“去哪里?”李肖笙吃惊的站起来。
“去旅游,云南,西藏,很多地方,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你决定放弃我叔叔了吗?”李肖笙颓然的坐下,“你们是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我记得那时候你们可好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后来我才知道,你们不是兄弟,而是爱人。可是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彼此折磨?”
“你叔叔,是感情洁癖者。”萧恪说:“我在爱上那个他之前有很多女朋友,他觉得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正常起来,结婚生子,而不是守着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男人,荒废光阴。”
“你怎么知道?”
“他知道弦弦,哦,何出弦和我,之后,向我坦白了。”
李肖笙恍然大悟,这两个老狐狸,在玩游戏呢,害得在这里白白担心一场。
“你是想刺激一下他喽?”
萧恪高深莫测的笑了,“我可比你省事多了。”
收拾好东西,何李二人就要离开了,约好了周末晚上来聚会,顺便提前给萧恪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