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节 火烧巴别塔遇刺,邂逅命中人尘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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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格外寂静。这样的夜最适合……
由于沉月宫群的特殊结构,从地面沿墙脊一路爬升就能轻而易举的达到此建筑群的最高处——书库塔——可真是防御力颇低的皇宫啊。
风冷飕飕地吹,脱下松旷雪白的平日装穿上漆黑轻便的夜行衣的杨清几乎要打喷嚏了,,封尘隐却一如既往地镇定。
“我考虑我们还是从正门入好了……”杨清小声说。
“没必要,族谱通常放在靠近塔顶太子书房的正下方。”封尘隐取下腰间的绳索正要从天窗往下放,一探头,僵住了。
“所以说嘛,走正门可能更快些。”杨清往下看了看,“不要打扰别人,搞不好情节正激烈着呢。”
封尘隐还是将绳子顺了下去,隐约能听见打斗声,爬近了才知道,约莫黑暗里是两个人在对峙,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灯油味。正想着要不要彻底下去看一番,杨清自天窗甩下一点火星。封尘隐静看着火星准确无误地落在油面上,仿佛静了很久,呼啦一声火起,火苗蔓延至整张桌台,连带烧掉了桌上散落的几张纸。
刺客在瞬间火起时看到桌侧半蹲的凌玖珠,一把剑凌厉地刺过去。剑穿越了火光。凌玖珠躲闪不及,张嘴惊呼不出声便被剑指到了胸口。可剑并没有在胸口停留,而是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划到了一边的左臂上,立即划开了半边衣袖。凌玖珠捂着左臂顺势蹲下从桌子一侧翻身而过,再抬头——渐强的火光中看见天窗上吊下的线挂着一个,天窗上还趴着一个!
——难道刺客不止一个?!
凌玖珠想缓缓的抬起左腕去防御,谁知因为伤口左臂竟完全用不上力。
火势越来越大,烧进了桌台,凌玖珠利用火焰的阻隔与下面的刺客周旋着。
——需要武器……
凌玖珠余光搜索着自己的周围。
——灯盏?!书房里唯一还称得上具有攻击性的就只有灯盏。
凌玖珠警觉地将手伸向桌台上的灯盏,可是竟一时忘记火烧的灯盏早已带上了灼手的温度,手一个猛缩,将难得的灯盏打翻在地。
也不知是被烫着了还是因为错失了唯一获得武器的机会,凌玖珠的眼泪几乎冒了出来。
刺客利用这个时间的罅隙再次向凌玖珠发起攻击,凌玖珠倒身毅然握住烫手的灯盏使刺客的剑被挡在了灯盏的凹碗之内。
“铿”,剑顶在碗口内由于用力过猛导致剑身弯曲。凌玖珠愤恨地抬脚——估计那刺客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将要刺杀的其实是个武功不薄的人。凌玖珠这一脚正好踢到刺客的手腕骨,刺客手一麻剑马上飞了出去,凌玖珠脚落地,右手握起灯盏狠狠将刺客的右脸击到变形,再抬右脚,朝他胸口跺下去,刺客整个人便飞身而起撞在后面的墙上。这时凌玖珠高举右手,灯盏还握在手中,推开灯盏正好接住下落的剑,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流畅地一转手腕,剑端空划半弧,最后直指刺客的喉。
外面响起了喧闹的人声:“快来救火啊,书库塔着火了——”
凌玖珠一闪神,刺客逃掉了。东边的窗子刮进风使火苗的蹿动更加猛烈了。
“咳,咳咳,咳……”凌玖珠紧握着剑不敢松弛仰头盯着上面的封尘隐和杨清。
这时,绳子上的尘隐却滑了下来。面对警戒至极的凌玖珠,他只是撕下了自己的左衣袖,玄绿的夜行衣下露出雪白的贴身衣,在充满火焰的黑夜里极其明显。他缓缓地将手伸向腰间,凌玖珠缓缓地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剑的炽热又传递回手心,凌玖珠的手抖起来,尘隐腰间摸出的是个精致的小瓷瓶,在倒出瓷瓶中的药粉时,尘隐迟疑了一下:“(那样看着我的眼睛,充满排斥的火焰,是怕我的药中会有毒吗?)”于是,他用自己的手指划过凌玖珠的剑,再用那小伤口去蘸瓶中的药粉。那眼中的火现在都化成了水……
“外面都是人——你想被烧死我可不想啊!”杨清的声音传下来。
尘隐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火势太大了,他向凌玖珠点了下头,说了句“失礼了”便径自抱起凌玖珠从西窗跳出,几个在外面救火的宫女惊叫一声,尘隐放下凌玖珠就消失了。
掰开右手时那种温柔的触觉,左臂上留有弥散药味的那块玄绿色衣袖,那句轻轻的“失礼了”……那个男人真的是个刺客?那么他是为刺杀谁而来?总觉得仅露出的双眼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感觉从未见过……究竟是谁?
远离书库塔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见灰色的衣袍,随后丘夜感到。为何同样是抱着,这种怀抱却这么冰冷呢?突然,凌玖珠合上双眼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