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天意不可违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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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叫玉奴的女子!唐玄宗阴沉着脸,盯着全身哆嗦的高力士,厉声问:“朕命你派人杀了杨玉环,结果呢?太子受伤这事,你怎么解释?”
    想一举除去这碍事的女子,免得两个皇子为了她而争斗不休,现在杨玉环临死而未死,那兄弟二人疯了似地死守护在她床前,半步也不离开。太子李瑛甚至连自己的伤都不治,非要等那玉奴醒转过来再说,说那女子为他挡了一剑,她若死了,他那条命也不要了!荒诞。那女子死了才太快朕心。没想到一向看重的李瑛会为了个女人弄成这样。李清也没好到哪去。
    高力士颤抖着,说:“回禀皇上,奴才派去的人,从公主府一路跟踪杨玉环,寻找时机下手,没发觉与杨玉环同行的是微服打扮的太子。待他识别出太子身份后,就回撤了。太子的伤,并不是奴才手下造成的。请皇上明察。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
    唐玄宗大手一挥,说:“你暗中查明是何人如此想置太子于死地?这件事如果你再办不好,就不要在朕身边听差了。”太子死了,对谁最有利呢?太子党与寿王党虽争斗已久,却只限于朝堂之间。还有另一个派人么?
    高力士双膝跪倒,叩头不止,说:“奴才领旨。奴才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朕要去太子府,看看瑛儿的伤势如何。”唐玄宗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心,李瑛那执拗脾气发作起来,谁也制不住他,这点还真是像朕年轻时候。想当年,是啊,谁无年少轻狂时。儿子们都这么大了,不认老不行。
    太子府内,只听得一人不停地求着:“太子哥哥,清哥哥,你们两个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御医说玉奴的脉象正在好转,我来看着玉奴,你们去歇息一会吧…”
    李悠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央求了,这两个哥哥都像聋了似的,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还是要不停地试试。若再劝不动,就不得不去请父皇出面,命令两个哥哥休息去。现在的情况,只有父皇的话,他们才会听。父皇应该收到消息了吧。太子哥哥再次遭刺杀,又会掀起朝堂的一波风浪。那是后话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将玉奴救醒,否则,眼前这两位哥哥,不知还会做些什么。
    红血丝布满双眼、身上胡乱用麻布包扎伤口的李瑛坐在床的右边,死死地盯着床上那面无血色的女子,生怕她一口气呼不上来,若不是玉奴在昏迷时唤着“李清”这名字,他不会将那最靠近玉奴的位置让给李清。而李清完全失去往日俊秀倜傥的神采,痴呆呆地看着玉奴,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右手,低声地在她耳边述说些什么。
    “父皇,您来了就好。哥哥们…”李悠见到来人,恭敬地叫了一声之后满腹委屈地说。
    李瑛身子微微一动,仍面向床边,一眼也不离开玉奴;李清闻言身子半转,嘴唇微动,发觉口干舌燥,喉咙已经发不出声来,半天才喊出沙哑地一声:“父皇。”
    唐玄宗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个叫玉奴的女子,对瑛儿与清儿的影响已如此之深了?最心爱的两个皇子,为了她,居然变得失魂落魄。她究竟有何能耐?进门后,瑛儿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清儿尚还存些理智。
    他一步步走向床边,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暗奇,不过是个略有美色的黄毛丫头,一点也看不出她有媚惑人心之能。
    “瑛儿,父皇来了,你不迎?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皇?”唐玄宗语气变得严厉,他对太子李瑛要求一向严格,将来大唐的江山社稷都要传给他的,为了一个区区女子,狼狈如此,太让他失望了。
    “父皇,她为儿臣挡了一剑,救了儿臣一命,如今生死未卜。若没有她,父皇今日见到的,将会是儿臣的尸体。儿臣现在眼中只看得到她,盼她能活过来。”李瑛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这个忤逆子,有道理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刺耳,唐玄宗抑制住怒火,说:“救人之事,由医生来做。你与清儿二人,守在她床前,徒劳无功。莫不如查出刺杀者背后主使者是何人。”
    李瑛与李清目光交错,突地同时立了起来,跪倒在地,说:“父皇英明。儿臣愚钝,多谢父皇提点。”
    “悠儿,你好生照看着玉奴,有何变化,即刻派人通知我。我要去睡一觉。十八弟,你与我同去?”李瑛瞬间散发出凌厉的杀意,那双暴红的双眼更加阴狠起来。玉奴若是活不了,他会让很多人跟着一起陪葬。
    李清说:“二哥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俯身低头,轻轻吻上了玉奴的额头,温柔地对着她耳边说:“玉奴,希望你听得到,我一直想亲口对你说,我愿意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只娶你一人。对不起,我说晚了。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醒过来做我的唯一的寿王妃。除了你,我谁也不娶。”这番话是说给玉奴听,也是说给所有在场的人听。憋在心里那么久了,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来。最该听到的那个人,如今都无法确定她是否能感知到那份心意。如果,可以早一点…
    唐玄宗目光凛凛地看着他,说:“清儿,覆水不可收。宜深思之。”
    李清淡定却又坚毅地说:“父皇,儿臣一生有玉奴一人足矣,恳请父皇成全。”
    唐玄宗不发话,看向沉默的李瑛。
    李瑛想起那个刺杀玉奴、见到他之后急急收手的黑衣人。是父皇派的人?他不想将舍身救他的玉奴拱手相让,但也不能在父皇面前与李清上演争夺之战,以免再次激起父皇对玉奴的杀意。现如今没什么比医治好玉奴更重要的事,李清那番话,至情至真,没想到向来温顺的他也有对父皇尥蹶子的时候。
    唐玄宗见李瑛毫无反应,说:“这叫玉奴的女子尚未苏醒,一切等她醒来再说吧。此事从长计较。”朕自有办法让她从此长睡不醒,清儿与瑛儿就再也无需为她而烦恼。
    李清心疼地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地躺着的玉奴,说:“儿臣谢过父皇隆恩。”先将父皇一军。父皇有意拖延此事,如果不快到斩乱麻,只怕又生事端。玉奴,一定要醒来,没有你,我该如何活下去。
    唐玄宗说:“你这孩子…先去歇息吧。”朕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朕可容不得你这祸害在世危害我儿。
    李清只当父皇是应允了,大喜。
    李瑛欲走而不能走,父皇有心杀玉奴,岂会这么快就改了主意?不妥,非常的不妥。如果换作他是皇上,一定会趁玉奴将死未死时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送她上黄泉路。父皇的意思一定是要让玉奴再也醒不来。李清尚不知父皇心中的算计。他与李清一走,玉奴危在旦夕。
    一想到此,李瑛变脸,说:“父皇,查明主使人一事交给儿臣去办吧。他们是冲着儿臣而来,与十八弟无关。十八弟对玉奴深情一片,有他照顾玉奴,儿臣放心。十八弟,我的救命恩人交给你了。她若醒不来,我唯你是问。”留的青山在,才能抱得美人归。这笔账,他算得很清楚。
    李悠讶然,太子哥哥转性子了?肯让清哥哥单独陪在玉奴身边,这几天他恨不得将清哥哥轰出太子府去呢。他会不会别有用心呢?搞不懂。
    李清说:“清弟愿听从二哥安排。”玉奴在昏迷中常唤着他的名字,她心里一定也有很多话要说。守在她身边,是我最想做的事。不管李瑛有何意图,他都自愿去承受一切。
    李瑛转向唐玄宗,说:“父皇,请务必救下玉奴一命。玉奴这样的女子,世间难求。设想当父皇遇险时,会有哪个妃子能为您拼死挡上一剑呢?更何况玉奴与儿臣非亲非故。甚至她并不喜儿臣,还能舍命救我。儿臣欠她的,一定要还。如果现在还不了,将来一定也要还。”
    唐玄宗若有所思。瑛儿发觉了朕的意图?若朕遇险,谁会替朕挡一剑呢?他这话问得好,问得好。后宫的女人们都是仰仗朕的护佑,尊朕为天,没人会想过为朕挺身而出,反过来保护朕吧。如果这女子命大,能活过来,也算她命不该绝。朕看在她救瑛儿的份上,暂且容她多活些时日。若是活不过来,就是天意了。
    “高力士,你替朕下旨,命刘御医来太子府,告诉他,治好玉奴,朕重重有赏。瑛儿,你的伤,也让御医看看,若伤势变重,不是白白负了玉奴救你之心。清儿,你母后很挂念你,别让她为你过度操劳,伤了身子。”唐玄宗三言两句,解决了这两个皇子。
    高力士腿脚飞快地去请刘御医,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皇上想医好太子才是真,那个玉奴,不过是沾了太子的光。
    李瑛听明白父皇话中之意,松懈了警惕之心,愿意去治伤,至少,现在父皇是不会想要玉奴之命。他没走几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本来就体弱的李瑛,受伤之后只是简单止血和包扎,没有好好治疗,又连着几日不眠不休…
    离得最近的李悠赶忙去扶李瑛,一碰到他的手,好烫!她喊到:“父皇,太子哥哥好像在发烧,手好烫。”
    唐玄宗声音响起,说:“御医!快宣御医。高力士…”想起高力士已经不在房中,他改口说:“你们还不扶太子回房?!都愣着让朕动手么?!”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扶起太子李瑛,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背起太子,跑了起来,奔太子寝宫而去。
    唐玄宗跟了上去,临走时严厉地嘱咐:“清儿,你即刻去休息;悠儿,这里交给你管理。若李清没有休息够就想进去瞧杨玉环,你一定要拦住他。这是朕的旨意。抗旨者后果自负!”
    李清迟迟不肯离去,他没法原谅自己的晚到一步。为何你要去挡那一剑,玉奴?
    李悠为难地看着李清,说:“清哥哥,父皇发话了,你先去歇息一会吧。我会照顾好玉奴妹妹的,你还信不过我么?一会父皇回来,就糟糕了。你要是病倒,母后那我怎么交代?玉奴妹妹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人那么好,上天会保佑她的。”离开公主府时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却毫无生气地躺着,好怕她是下一个婉婷,好怕清哥哥是下一个杨洄。杨洄还有自己,清哥哥就…
    “小悠,我去歇息就是。还没成亲呢,你就变得跟母后一样唠叨了。”李清逗了逗李悠,心却飘到几天前。
    那日他与三哥李亨正在酒楼喝酒聊事,看到在街上疾奔的娉儿,却没看到玉奴,已觉不安。下楼拦住娉儿,他才知是二哥李瑛掳了玉奴,奔北邙山而去。骑上黑玉,急急追了过去。北邙山那么大,他找了许久没找到他们,隐约听到玉奴的喊声。当他赶到时,已是迟了一步。他只看到玉奴胸前鲜血直流,染满了衣袍,衣衫褴褛的李瑛抱着她像入定了一般。
    那一刻,他以为,玉奴已经身亡,一颗心被什么人掏空似的,七魂八魄都散了。
    若不是山中猎户孟元康夫妇及时归来,发觉玉奴尚存一口气,用草药给玉奴止血,说还能一救,只怕他与李瑛…
    关心则乱,冷静如二哥,理智如自己,都没了方寸。他能想象二哥目睹玉奴中剑倒下时的震撼,如果换作是他,玉奴也会为自己挡那一剑么?他有些嫉妒二哥。
    至今他都无法将玉奴全身是血的那一幕忘记。任何人出事,玉奴都会去救得吧?她就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子,让人心疼得很。
    “清哥哥,刘御医来了。他先去太子哥哥那,一会就过来。你还是离开这屋,去歇息会吧。父皇要是过来看到你还在这…”李悠可怜巴巴地求着他。
    李清终于点头。刘御医有“再世华佗”之名号,只有父皇下令才能请得动他,他能来医治玉奴,是再好不过。二哥一开始就想请他,无奈他只听父皇的命令,连太子的帐也不买,才只能去找别的大夫先看看,帮玉奴续命。
    二哥没有去求父皇,是料准了父皇会先按耐不住过来探望么?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二哥还有如此深的心思?难怪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二哥是天生的皇者,这一点,小时候自己就明白了。舅父们看着母后越来越受宠,很想借机扶持自己登上太子位,可惜,他们高看我李清,也小看太子李瑛了。
    头真沉,是该歇息会了。苍天有眼,请保佑玉奴吧。李清睡着了,梦里,玉奴嬉笑着向他走来,说:“清,我给你唱首歌啊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
    我死了么?死了之后到底会看到什么?我进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不对,是见了玉皇大帝还是见了阎王?上帝啊,不对,佛啊,也不对…痛,心口好痛,死了还会感觉到痛么?怎么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总该有个什么人来接我吧。鬼也好,神仙也好,恶魔也好,天使也好。总有人管管事吧。
    吴芯记起那惨白惨白的剑光,死的滋味原来又冷又痛。李瑛?眼角那晶莹的一点,是你为我流的泪么,原来你也会哭?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应该的啊。好像听到了李清的声音,是在喊我么?有多就没听到你那和煦的声音了?久到我都出现幻听了呀。以后人鬼殊途,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笑容,心怎么跟被人撕裂了一样呢。对不起,李清,对不起。如果我真是杨玉环,亦或是如果我不是杨玉环…天啊,死了不应该是解脱了么?为何我还要想起生前的一切。李清,杨玉环从世间消失了,你的命运也会跟着改变了,希望你在做个开心的寿王爷时会偶尔记起我。谁会是你真正的寿王妃呢?看好了,千万别让你父皇起了歹心。我再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了,原来我的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好像始终放不下。是不是因为有心事放不下,所以才哪也去不了,只能留在这白茫茫的空间里?李清,为何你的声音这么近了,好想就在我耳边说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为什么我听不清?!好想亲口对你说,对不起,我爱你;好想说,因为爱你,所以要放弃;好想说,只要你幸福;好想说,其实,我舍不得…
    到了古代,我还是逃不了一个“情”字。李清,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爱你是我穿越后做过最好的事。
    “吴芯,你可知这一世…”
    “谁,谁在那?”这声音在哪听过,这话好像在哪也听过。
    “你看不见我。”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死了么?”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真好,至少有人能说说话。要是死了之后变成一个鬼在某地呆着,也会无聊地再死一次。
    “吴芯,你可知这一世,你本无心?”
    “是你!是你将我带到了唐朝,我找了你好久。快将我带回现代去,我不要做杨玉环。”她认出这声音了。早知道死了就能见到这声音,她一定自杀无数次。五年多来,她做梦都想能再次听到这声音,问清所有一切。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你来唐朝,自有其因果。”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今我在唐朝都死了,也该放我回现代去了吧。”什么因因果果的,绕来绕去这么拗口。
    “杨玉环命数未尽,你尚在人间。”
    “我是吴芯,又不是杨玉环。你将杨以前杨玉环的灵魂重新找回来啊,那躯壳也该物归原主了。”吴芯辩到。
    “你当早已悟到,你是杨玉环,杨玉环就是你。”
    “可是幼年杨玉环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去哪了?”总不能多出一个无处寄生的孤魂野鬼吧。难道那小杨玉环已经投胎转世了?
    “从来就只有一个灵魂。”
    “你说话可不可以直接一点,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从来就只有一个灵魂?不是她吴芯的灵魂穿越到了唐朝么?难道说她的灵魂早就在杨玉环身上了?什么跟什么啊。
    不会吧。刚才说的前世,后世什么的。吴芯是杨玉环的后世?那杨玉环的灵魂跟吴芯的灵魂是同一个?那灵魂因为有了吴芯现代的记忆,所以就自认为是现代的吴芯了,而唐朝杨玉环的记忆就像电脑格式化一样被清除了?从来就只有一个灵魂,只不过这个灵魂上刻录的内容是不一样的?就像同一个电脑硬盘,可以格盘无数次,每次装上不同的内容,就是不同世代的人了?那我到底是什么?吴芯被自己的猜想吓呆了,这才是灵魂的本来面目么。现在的自己该称作什么?
    “一切皆有因果。我破例泄露天机,送你五个字:天意不可违。你回你的人世间去吧。”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答案,我苦苦守候的五年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答案,这就是天意么?因果报应么?前世我种下了怎样的恶因,才会导致今世的苦果?连死都死不了。
    好亮,好刺眼。不要,我不要回人间。眼睛睁开,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憔悴的脸,紧张地看着自己,那温暖的气息,是李清。
    “清,对不起。”泪水滚滚而下,她尽力想让他避免那样的命运,可是,以她微薄之力,根本无力与天斗。天意不可违,好重的五个字,重的她喘不过气来。
    “玉奴,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已求得父皇同意,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个妻子。你是我唯一的寿王妃,等你身体好转,我们就成亲。你怎么哭了,是伤口疼么?刘御医,快去把刘御医找来。”李清终于守到玉奴醒来,他欣喜得有些不能自制,话说得坑坑巴巴的。
    “不是,我很好。你瘦了好多。”吴芯伸手抚上李清长了胡子的脸,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自然。那胡子有点扎人。原来不是在做梦。唐玄宗同意了清的请求?果然是天意不可违。清,你日后会恨我么?
    为何要让我知道杨玉环的命运?如果什么都不知,我会与清痛痛快快地爱一场,相守到不能相守的那一天。即便有不幸,我也能靠着与清拥有的美好记忆而熬下去。可当我什么都知道时,这爱,还纯粹么?爱情需要勇气。自今日起,我要用尽百分百的心力去爱李清,弥补将来的一切伤害。
    “我没事。玉奴,你醒了就好。”李清开怀地笑了,他的玉奴回来了,老天将他的至爱还回来了。他暗地里祈祷过,只要玉奴能活过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上天是被他的诚意感动了吧。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喜欢你的笑容。”吴芯沉溺在李清的笑容中,不可自拔。
    “我最爱看你笑,怎么看都看不厌。”李清手指轻碰了吴芯的脸,她莞尔一笑,心彻底沦陷。
    有人重重地咳了几声,打断了这对小儿女的眉目传情。
    吴芯看到一个老者等在一旁。那声音却不是他发出的。
    她眼尖地看到一个淡黄色的身影离门而去,那文弱的感觉,是太子李瑛吧。他的命运是什么?我想不起来,唐朝的下一任皇帝并不是他,一定是出事了。
    一样是天意不可违么?
    天意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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