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游历 第五十三章 父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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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真相多雷人,张跃然终是被娘亲正名了。扭扭捏捏叫了他一声“爹”之后,看到他激动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心也就随之放开,后来越叫越顺口,还时不时腻在他怀里撒娇扮嫩,看得东方宝儿等人一阵阵目瞪口呆,我却恣意笑了,一点都感觉不到以往认为的小女孩的做作。
当然,温柔动人的娘亲的怀抱虽不宽大,但一样让我感觉温暖安心,怎么说也要多蹭蹭。
小玄长大后稳重多了,已不似过去赖皮,也不像我一般撒娇,大多时候是陪着我们温情地笑,搞得我倒像是妹妹一样。
但,不管如何,过去梦中渴望千百回的团圆场景终于一一实现,打从心底觉得日子过得说不出的快乐。
张跃然为东方指点剑法时,我才知道他竟然也是剑修,只不过他的飞剑是一把戒尺,据说这把戒尺似有来头,是他的师傅赠予他的拜师礼,名唤随心尺,通身如玉石,坚韧异常,凡物难伤,还能随心变化大小,功力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变化形状,顶天立地……
至于他的师傅是谁,他却说不出名号来。只说是自己最落魄无望的时候遇到了他,被他救走并收为徒,除了教与修炼之法,他师傅很少跟他提别的,他当时一心想着努力修炼,尽早达到师傅的要求而出师,好回去找柳儿,对于别的事情也不放心上。
说到这份上,就不得不交待一下这段人狐相恋的故事了。话说一百多年前,张跃然还是一介穷书生,尽管从小父母双亡,却也知上进借着族学的光,二十不到的年纪,便已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在他的乡族中很有名气,族长也很看好他,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
那年,在族人的资助下,他独身一人背上行囊进京赶考。之后的桥段很俗,书生遇到女扮男装的主仆二人,一言相交,女子对博学的书生渐生爱慕,待到路遇强盗时,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挺身而出,一边与强盗拖延时间,一边暗示她们快跑,女子心中的爱慕得到升华,于是英雄救美变成美救英雄,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虽未结拜,却亲如兄弟。
途中书生还因着身子弱和这场虚惊而大病一场,旅店众人说他染了时疫,把他赶了出去。那主仆二人却没有弃他而去,不仅陪他一起住在破庙,还煎药送茶、洗衣做饭,终是为他将病养好。
远看京郊在望,却突然遇到一伙道人,其中为首一道长一见到他们便如同见到仇人,马上刀剑相向,并口中大呼“妖孽,纳命来!”。于是,他们开始了亡命奔逃。那群道人不分黑白,多次将剑指向他们中最弱的书生,书生险象生环,几次被女子舍命相救、死里逃生。夜幕时分,终于躲开了道人的追踪。也是在那一夜,伤重的女子现出原形,向书生坦白了一切。
书生心中其实早有所觉,人心皆肉长,几经生死,书生早将她们的情意看得清楚明白。真相并没有把他吓跑,相反倒让他下定了决心。
京都有道人守株逮兔,两女实力不如众道,书生若要赴考,必然要与她们分开。于是暂作分别,约下再逢地点。未几,书生高中,一举成名,京都名流贵戚时有相邀,正是春风得意、春光无限呵。只是有一个人已经把书生心装满了,任谁再是温柔美丽大方端淑也不能掀动他半分涟漪。是啊,不知不觉,爱已深深扎根,纵然是世人都道人妖殊途,可他却早难自拔。
携美荣归故里之时,族长率族众十里相迎。只是,族长看到他边上的女子时,脸色微变。是夜,推杯把盏中,族长突然当着一众族人的面,言道要将妻舅之女相许……结果可想而知。
书生在族中再无立足之地,郁郁赴官而去。之后,以他的性情心气,以官场历来风气,他的为官之路可想而知。虽有聪慧灵动的她相伴,虽然渐渐摸透官场潜规则,但是他仍然不习惯。一年不到,他便准备放下包袱去真正完成他的人生大事。于是潇洒辞官而去。
虽然他心爱的女子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但是,他完全没想到,他未来的岳父大人竟然厌弃人类到不共戴天的地步。“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几成笑话。他被狠狠抛入炼狱……而获晓身世真相之后,她被身为族长的“父亲”放逐,孤身无去从。那时的她,本想偷偷折回族罚之地寻找书生,可也就是在那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那个族罚之地,又怎适合他们爱情的结晶健康生长孕育?于是,她以超乎往常的坚毅独身离开了族群。用五个月的时间走遍大陆,最终在大陆极东找到一片桃源般的山谷,发现那利于养胎育婴,于是安住下来。
没想到,这一住一等,便是百年。孤寂,害怕,失落,却是温情而有希望的……
之后的事,我们基本上都是有参与的。
在我们即将破壳而出时,母亲为了帮我们准备洗伐之物,便去了山谷附近山林寻找灵物,谁知就在那时被岳庄剑派的人碰到了,也不知怎么被他们识破真身,为怕他们发现我们两小而心起贪婪,母亲边打边往西逃。好几次差些逃离,却不知怎么又被追上。最后一次居然惊动了岳庄剑派的头,也就是那地宫中的红猫精,带了一众高手,母亲最终不敌被擒。被擒前母亲拼力向小芸发出求救信号。为了孩子,她不能放弃哪怕一丝的可能。
抓回岳庄地宫之后魔影本想取母亲本命精血,可没有母亲的配合,魔影又功力大折,自是无法得逞。于是正好用上红猫才借来不久的宝物“束妖镜”(她本打算自己享用精血的,谁知被魔影找上),将母亲困在其中,一来在看守上省心省力,二来消耗母亲的功力直至她无力保护自己的精血,三来魔影也正好在这段时间恢复功力。
再然后在那魔影即将动作的紧要关头,我们两帮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