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入世 第三十七章 老三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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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在昆月剑派“东莱锋”已经呆了半个月了,我和东方旬在这“东莱锋”上,对着北老头扔给我们的玉简大眼瞪小眼。半个月了,愣是没见着半个别的人影。北老头自是屁颠颠地去找人报仇了,临走前只嘱咐我们不要乱跑,跑离了这“东莱锋”就会有危险。他说“东莱锋”是他的山头,我们处在昆月剑派的后山,他们六个老头每人占了一个山头。说得好象他们是占山为王的贼人般,亏他还说得得意洋洋,屁股上扬。
我坐在屋外的石林中,又叹了口气。唉,这是什么师傅啊,也忒没有做师傅的自觉!搞得我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他留给我们的昆月剑法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一溜儿的古怪符号,让我们看得一头雾水,更别说下手修行。
东方去林中找吃的了。说起这个,我又不由得来气,这老头太过份了,一排四五个屋子,竟没留下一点儿吃的东西。我们只好自力更生,每日去山中寻些果子来充饥。可这大冬天的,这“东莱锋”上任他是什么天材地宝不畏严寒,也被我们俩吃得差不多了。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死师傅,臭师傅,烂师傅!!什么师傅嘛,就是个臭老头!!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休了他……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不是东方大哥,我站了起来。
“你是何人?!跟那老混蛋有什么关系?”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身穿灰色道袍的老头盛气凌人地站在我面前。
也不是师傅,不觉有些丧气。不过,有人总好过没人。我心想,这会不会是北老二?应该不是。老头不是去修理他了吗,他多半应付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多半是六个老头中的一个,嘿嘿,有意思有意思。思及此,我又来了精神,扬眉对面前的老头说道:“老混蛋是谁?我跟他没有关系。你是何人?跟老混蛋有什么关系?”
白胡子老头听我说没有关系,便缓下神色,眨眨眼睛道:“我跟老混蛋也没有关系。小娃娃是谁?怎么来了这里?”
看他神色,我心有所动,一笑,道:“有个跟你一样穿灰衣的老人带我来的。他说我资质好,非要收我为徒,我不愿意,他就把我绑架来了。老伯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吗?趁他不在,您带我离开好吗?”
对面的白胡子老头听得胡子一颤一颤,听完后,转了转眼珠,对我说道:“为什么要走?老混蛋虽然混蛋了些,但比起山下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我忍住心中的笑意,可怜巴巴地说:“那老头脾气又硬又臭,又没本事,长得又没有您顺眼,做他徒弟有什么好?还不如做您的徒弟好呢!”
白胡子老头听了大喜,笑眯眯地拍手叫道:“对呀,那老混蛋既然说你资质好,一心要收你为徒,那我就偏要他收不成徒……听你娃儿说话有条有理,甚是中听,我老人家就先他一步收你为徒好了。哈哈,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定会气歪鼻子……”
果然都是一伙老顽童啊!昆月剑派怎么出了这么群活宝?
我忍住笑意,为难地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已经被逼拜了师了,也在他强迫下叫他师傅了,虽然我心里很想拜仙风道骨般的您为师,可是、可是……您看,实在不行了呵!”
他一愣,半晌后神色坚定地说道:“越是这样,我老人家越要收你为徒,看他能把我吃了不成?!”
“可是,我虽然觉得他脾气不好,但他对我们的确还挺不错的。他对我说,会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们,会教我们最厉害的剑法和道法……”
话未说完,就被白胡子老老头打断,他挥手笑道:“他有的,我都有。”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弱弱地看向他。
他看着我,大气地一挥手:“还有什么,尽可以提出来!”
“嗯,那老头还把我哥哥也带来了,我哥和我一样,也是被他逼为徒弟的。您老人家看,如果要带我走的话,也把我哥一起带走吧……喏,我哥,就是他!”我指着一手提着野果向我们走来的东方旬。
白胡子老头果然单纯得很,大手一挥也收了莫名其妙的东方旬,一手一个抓着我们向他的山头奔去。我心中暗爽,臭老头,拜拜了,先去别处吃几天香的辣的,以后的事就再说了,哈哈……
“好吃不好吃不?”白胡子老头,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北老三了,他正一脸讨好地看着我们,“怎么样?可以拜师了吧?”
我满意地擦了下嘴巴,这“南峻锋”就是灵果多,真是美味!我咂巴一个嘴巴,看着北老三,心中就觉得好笑。这家伙为了表示他与北老头不是同路人,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一定不逼我们,要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拜他为师,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师傅求徒弟的场面。
“怎么样怎么样?”他又急急问道,搞了大半天了,他倒蛮有毅力的。
我一笑:“拜师啊,可以嘛!不过,我有个事不得不提一下。”
“什么什么,你说你说!”
东方旬也看向我,他大概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吧?
“我那个不是被北老大逼着叫他师傅吗?”见北老三点头,我继续说道,“因为是被逼的,所以我天天私下在骂师傅,只要是骂人,我都要带上‘师傅’这二字,这半个多月来,都不知被我咒了多少遍了。可是,您老人家这么眉慈目善,小子我怎么忍心叫您‘师傅’,让您背这么多骂呢?您说是吧?”我私下觉得有点对不住杨过,窃了他的名言,对象却是个这样的老头儿,与他的姑姑小龙女可是相去甚远。
北老三听着我的话不迭点头,可随后又扯着胡子皱眉道:“可是拜师不叫师傅叫什么?”
“要我说,叫师叔好!”
“师叔?为什么叫师叔?”北老三瞪目,“不对啊,你如果不拜我做师傅,本来也是要叫我师叔的啊?”
我暗道,还被他转过来了,面上却真诚一笑:“这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先说为什么叫师叔,那是因为我老早就听说昆月的北老三是个仙风道骨、超脱凡尘、神通广大的神仙般人物,自被北老大收了徒之后,我天天骂师傅,却也天天慕着师叔的风采,心中早把‘师叔’当成您了。这下叫您师叔,面上符合了您的美名,私下呢,也就是本质上,小子还是您名符其实的徒弟,您说现在小子叫您这一声‘师叔’又怎么会跟一般的师叔一样呢?”
北老三边听边点头:“嗯,好象有道理……”
我笑道:“就是啊。其实叫什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小子我们心甘情愿尊您为师,单是这,北老大就无法与您相比啊?你说是吧,哥?”我转头问东方,他在一边含笑点头。
北老三笑着拍手道:“对啊!叫师叔就叫师叔!只要你们是我实实在在的徒弟就行了!嗯,我要把我的拿手绝招都教与你们,谁又能否认你们是我徒弟了!嘿嘿,就算老混蛋找来,他也莫可奈何,哈哈哈哈……”
我同东方旬相视一笑,恭敬地向北老三行了一礼,叫了声“师叔”。
北老三大笑点头:“嗯,好!不错不错!……哎呀,你们还没学会我的绝招,万一被老混蛋看到,肯定会来捣乱,那就不好说话了……嗯,我还是要带你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先把我老人家标致性绝招都教会你们了,再带你们出来……哈哈哈,我老人家想得就是周到,哈哈……”
说风是风,北老三又是一手一个,把我们抓了,急急跑路。最后,在“南峻锋”上转了两三圈,才被他找到一个所谓隐蔽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破山洞。山洞中有几个破石凳,此外别无他物。
一放下我们,北老三就洞里洞外忙碌起来,手中不停地打着手式,各种各样的光网从他手上飞出。
“北老大好象也精通阵法呢,这样行得通吗?”我坐到挨着东方的那个石凳上,懒洋洋地询问。
北老三嘿了声,道:“老混蛋精通的只是明阵,我这布的全是暗阵,还加了十几屋掩蔽隐藏的禁制,保管那老混蛋找破头也找不到……”
我不由细细向洞口看去,洞外的场景依旧,阵法隐隐约约,以我如今的眼力,竟也无法看明白。我问道:“那我们自己呢?怎么出去?出去了怎么找回来?”
“你们是我北老三的徒弟嘛,首先你们要学的就是我老人家这一手暗阵手法,等学个十天半月,以你们的资质,别说自由出入这阵中,就算要操纵这暗阵对付老混蛋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