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  第七章 艳鬼缠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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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出院这天,医院来了两个公安。据说那个不明死亡的年轻女子名叫文珍,生前在第六研究所上班。前些天因扁桃体发炎来医院治疗,第二天病情非旦没有减轻,反而出现了胸闷、气促、呕吐、腹痛等并发症,送来医院时已经晚了。
    医生判定文珍死于青霉素过敏,但遭到了家属的强烈质疑,因死者在注射青霉素之前做过皮试,并且死者无过敏的历史,文珍的父母觉得女儿死得蹊跷就报了案。后来,法医在死者的血清样本里化验出了三氧化二砷的成分,也就是民间所谓的“砒霜”。
    显然,文珍绝不是死于青霉素过敏,而是中毒身亡,毒素是在血液中被发现,应该不是食用中毒,警方开始怀疑这是一起医疗事故,特来医院调查取证。
    吕秀梅刚走进医院就看到两个公安站在大厅,她不自觉地慢下脚步,恰巧见到护士小刘走过来,忍不住问她:“小刘,医院怎么来了公安,知道是啥事吗?”小刘得意的点点头,她向来消息灵通,常引以为傲。
    “前几天有个女的因青霉毒过敏死了,家属不相信就报了案,后来法医查到真不是过敏死的,听说在死者的血液中化验出了三氧化二砷,明显是中毒而亡,派出所查了好几天,排除了被人投毒的假设,就怀疑是我们医院配错药了或打错针了,这不调查来了吗?我看王美云要倒霉了,当天打针的护士就是她。”
    小刘说完,掩着嘴偷笑了一下,她的表情惹来吕秀梅的不快,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小刘和王美云为了优秀护士一事闹过一次,吕秀梅正色道:“大家都是同事,你这样兴灾乐祸不太好吧。”小刘脸一红,噘着嘴不再出声。
    黄昏时分,派出所的人才离开,在医院调查了一天,结果发现医生开的单据没有问题,随便抽取了几支青霉素化验也没有问题,注射室里面也没有含砷的药物,因此不可能有机会用错药。
    如果不是医疗事故,那一定还是有人恶意下毒。连日来,民警又走访了文珍的亲属、好友和同事,众人皆说她生前人缘颇佳,没有与谁结怨,应该不会有人要致她于死地。一时间,派出所的调查陷入了泥潭,下毒之人会是谁?动机为何?谁又有机会在不知不觉中给死者注射毒药?
    太平间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没有丝毫诡异的事情发生,小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看来那冤鬼尘归尘土归土后也不再找自己麻烦了。这天,陈氏父子刚入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某单位食堂的锅炉大爆炸,死伤了不少人。
    有的人当场死亡,有的人在送来医院的途中死亡,还有的人抢救无效死亡,门外推来了好几车喜神,用白布盖着,地上滴的到处是血。老陈打了一个激灵,对还在床上磨蹭的小陈吼了一句,“兔崽子,你动作快点,快过来帮忙。”
    陈氏父子迅速将喜神抬入冰柜,冰柜数量不够,有些就只能挤在一个柜子里,小陈极力忍住呕吐,他半眯着眼晴,实在没有勇气看那些零碎的尸体,虽然在这工作五年,见过的喜神也不少,可像今天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堆烂肉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特别是经历过上次诈尸的事情,他的胆量是越来越小了。
    他开始佩服那些法医,丝毫不皱一下眉头,还一边镇定的研究这条胳膊、那条腿到底是哪具尸体的,这样的惨状家属更是没有勇气看了,站在外面哭声震天。
    尸体全部清理完后,地上、推车上还有抬尸人的身上满是血迹和尸油,腥臭难闻令人不敢呼吸,陈氏父子迅速找来抹布和水桶将现场清理干净,家属一下子涌到院子里,对着那些冰柜痛哭、下跪、捶胸顿足,陈氏父子一面劝家属节哀,一面帮他们烧纸钱,突逢巨变,亲人永隔,任谁都受不了这样的事。
    一时间,院子里面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哀嚎,有人骂天、有人骂娘、有人骂死者让活人痛苦,就这样折腾到凌晨,哭丧的亲属才渐渐散去。人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小陈回到值班室里,衣服也懒得换,往床上一栽就睡着了。
    “陈大哥,陈大哥~~~~~~”小陈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他拿被子捂着头,“陈大哥,陈大哥~~~~~”声音越来越大,小陈烦躁的拉开被子,睁开眼猛地对上一双美目。“啊~~~”小陈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美目的主人“嗤”的笑出声,小陈猛然坐起,迅速看了一眼四周,没错,他是在值班室里,老家伙怎么不见了,就他一人在这躺着。
    小陈紧张的看着床前站着的年轻女人,“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陈大哥,你再仔细看看我,还认得出来吗?”女人拨开额前的长发,露出整张漂亮的脸蛋。小陈越看越眼熟,在哪见过呢?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冰柜、一个尸袋、一颗女人的头颅。
    “鬼啊~~~~~~~~~~”小陈从床上跳起,箭一般地冲到门口,哆嗦着开门,可是门竟然打不开,小陈用脚抵在墙上用力拉着门把,木门依然纹丝不动,小陈全身发冷汗毛倒竖,女人在后面说道:“你别废劲了,没用的。”
    小陈绝望的贴在门上不敢回头,颤抖的求饶:“求求你别害我,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想那些龌龊事冒犯了你,我会常常烧些纸钱给你,你就入土为安了吧。”
    “哈哈哈哈”女鬼在后面笑弯了腰,笑声清脆,如风铃摇曳,在小陈听来却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声声致命。女鬼终于不笑了,轻柔的说道:“谁说我要害你了,你别怕,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我有这么可怕吗?”女鬼的声音忽然变得娇媚如丝,就像初沾雨露的花苞带着香甜的气息,小陈迟疑着,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
    女鬼立在床边,离他几步之遥,小陈重新将她打量了一番。女鬼身穿时下流行的套装,身材匀称、皮肤白皙,裤管底下看不到双脚,小陈害怕的将视线上移,只见她精致的瓜子脸上缀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晴,高挺小巧的鼻梁配上菱角分明的嘴唇,就像是画报上的电影明星,小陈的魂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眼珠子钉在女鬼的脸上就再也拔不出了。
    小陈木讷的说道:“你,你不害我,那缠着我是为啥?”女鬼答道:“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是怎么死的吧?”小陈点头如捣蒜,“听说了,派出所正在查,还没结果呢。”女鬼神情悲愤:“我知道是谁害死我的,可是没有证据,派出所是很难找到真凶的,我要你帮我,让凶手绳之以法。”
    小陈见她亦喜亦嗔,各有风韵,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啥找我帮忙?”女鬼低下头:“我也曾尝试过托梦给我家人,但是他们感应不到我,如果不是你之前……”说到这,女鬼脸上泛起两朵红云,小陈顿时明白她为何找到自己了,想必那次在梦里和她翻云覆雨便与这女鬼有了交集。
    想到这,小陈色心顿起,晕陶陶地朝她移近了些,暖昧说道:“如果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女鬼的脸更红了,纤细的手指移到衣襟处,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性感的琵琶骨,小陈喉咙一动,一把将她抱住滚到了床上。
    老陈一大早就醒了,昨晚送来了那么多的喜神,今天会有家属陆续前来领尸下葬,可有得忙了。见儿子还是一副睡死的模样,老陈一脚踢过去,“死伢子,就知道睡,老子得空就抽掉你的懒筋”。
    小陈跌到床下“唉哟”一声醒了,他正在梦中的温柔乡里快活,眼一睁就什么也没了,小陈气愤的低声骂道:“老不死的,尽坏我好事。”
    老陈穿戴齐整出去后,小陈回想着那个梦,到底是自己做的一场糊涂春梦,还是那女人真的托梦给自己了。小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管怎样,照那梦中女鬼所说的话去试试便知。
    喜神们的亲属陆续来了,陈氏父子亦很守礼的穿着素色衣服,爷俩儿将喜神一具具的抬出来,又一遍遍的对亲属说节哀,再一次次的看他们悲痛的离去。由于昨晚送来的喜神多被炸得血肉模糊,冰柜里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带血的尸油,闻之令人作呕。忙到下午,该送走的喜神都送走了,小陈瞅准机会就溜了出去。
    吕秀梅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回家,坐诊了一天她着实有些累了。“吕医生吗?”诊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名陌生男子,吕秀梅吓了一跳,“这位先生,这里是妇产科,男士止步。”男子穿着黑色素服,嘻皮笑脸的跨进诊室,“我知道,我知道,这不下班了吗,现在也没有妇女同志看诊。”
    吕秀梅见他面相不善,一副玩世不恭的作派,心生烦恶:“你是谁?有事吗?”“呵呵,没事,就是想确认一下妇产科是不是有个吕医生。”“无聊”吕秀梅冷着脸斥道,哪儿来的无赖竟跑到医院撒野。她拿起包不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小陈忽然说道:“吕医生,你认识文珍吗?”吕秀梅身体一僵,手中的包险些跌落在地。她在门口停住,镇定的说:“不认识。”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小陈看着她零乱的步子,心里想到,看来昨夜真的是冤鬼托梦,医院的妇产科真有个吕医生,看她刚才故作镇定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疑。
    小陈忽然眉开眼笑起来,那个美丽的女鬼一定还会再入梦的,到时又可以一亲芳泽了,虽说是在梦里跟鬼魂缠绵,也好过现实中光棍一条啊。小陈心里痒痒的,看着外面的天,恨不得它马上黑下来。
    夜里,老陈总听到隔壁太平间里有奇怪的声音,他用手推了推小陈,发现他睡得像具尸体,于是叹口气只好自己下床。拉开灯,见小陈梦中一脸春色,摇头骂道:“小畜牲又在做哪门子的淫梦。”
    老陈欲拍醒他,想到他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谈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披上外衣,老陈独自开门出去,走到院中,声音越来越清淅,好像有人用刀片正在刮什么东西,“兹兹兹”的很是刺耳。
    老陈狐疑地朝太平间走去,忽然脚底“卡嚓”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老陈反射性的向后跳了一步。借着月光,老陈看到一片枯叶被踩烂了,他吁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
    老陈快步走到太平间竖耳聆听,发觉“兹兹”声消失了。他伸手摸向墙边的细绳,“踢啪”,房里的小木凳翻倒了,却不是老陈踢的,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股风从老陈身边掠过,“谁?”老陈“啪”一下拉开了灯,两眼顿时装满了白晃晃的光,老陈用手遮挡了一下,等眼晴适应后再进去查看。
    七、八个平方的地方一眼就能望个遍,除了两排冰柜在那里发出“嗡嗡嗡”的启动声,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再说了,有谁会在半夜跑到太平间里猫着。如果不是人,难道是~~~~~~?老陈的心跳加快了,轻手轻脚走到东南面的墙角下,老陈蹲下去揭开了一块地砖,看到下面藏着的乾坤镜还在,胆子大了几分。
    “喵~~~~喵~~~~~~”门外传来了几声猫叫,老陈高耸的肩膀垮了下来,原来是只野猫啊。老陈嘲笑自己过份紧张,准备关灯走人,忽然看到有个冰柜似乎出来了一小截,老陈发现冰柜边缘沾着些许碎冰沫子,油腻腻的,臭不可闻,地上也掉了好些,已经溶化掉,留下了许多斑驳的印子。
    “死伢子,叫你清理尸油,竟然当作耳边风,难怪尸臭味这么浓,把野猫给引了来,明天看我不抽掉你的懒筋”。老陈边骂边把冰柜推回去,确定两边的扣锁紧了才松手,“还是得跟医院说说啊,冰柜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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