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隼篇 第十四章科学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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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井野城的城际电车便很快来到了这一片东部原野,各处可见错落有致的广袤牧场,一望无垠的天空,青翠遍地的草原,安静肥美的牛羊,仿佛来到了一片世外奇境,与都市里的喧嚣繁华格格不入。当然,这只是16区给林蔚风带来的第一印象。
刚踏入小镇时,林蔚风就听到一阵阵呼嚎,听说那是酷爱放纵的人们在白日里灯红酒绿的尽情狂欢,矮小房屋上都挂满了牛皮和羊毛。
“16区是管辖最为脏乱的地方,在这里随时都要小心。”肖则铭紧皱着眉头,叮嘱道。
“啊?”林蔚风有些疑惑,本想多问几句,但很快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烟草香,急忙用袖口捂住鼻子,双眼都差点被熏出眼泪来。废弃桶里塞着恶臭的腐肉,成为了蝇虫毕生追寻的宝地,爬满白蚁的角落里躺着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周围的人们都对此视而不见,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林蔚风顿时明白了肖则铭的话,一步一步牢牢地跟着肖则铭,丝毫不敢擅作主张。
“我们到了。”
林蔚风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这是闹市里很不起眼的一家店铺,朴素的装潢,老旧得感觉随时都要掉落的牌匾,门把手上一圈圈翻了红的铁锈。
“吱——”像是知晓了二人的到来,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身材高大,左腿有些瘸,手里正玩弄着一只诡异的机械布谷鸟。
“欢迎光临科学怪人的老店。”布谷鸟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男人的墨镜上泛着惨白的光,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惊悚的笑。
只见肖则铭又和男人说了些什么,便朝着林蔚风示意了一下跟了上去。脚下是一条不见尽头的密道,暗青色瓦砾的细缝间吹来一缕瑟瑟凉风,那只机械的布谷鸟每叫上一声,墙上就燃起一团焰火,顺着明媚的火光,来到了密道的尽头,只见那人按下了石板里的机关,暗门便在一阵轻微摇晃后打开了,这间密室要比在外边看上去要深阔得多,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驳的日光,正中的紫檀木大案上还摆着几件冒着火光的钻头,彩色的琉璃橱窗里陈列着罕见的金刚石,壁炉上篆刻的奇特文字歪歪扭扭,像是一串古老的谜语等待有心人解开。
林蔚风不禁惊呼地看入了迷,在来之前,他听肖先生介绍过,这位大家口中的“科学怪人”叫做卡尔,虽然一度怀疑这也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他是一位精通高新科学的天才博士,在业界有不小名气,当然他那脾气也古怪得很,只有周末才开门营业,有的时候更是看心情办事,要是不小心招惹了他,就算是提着两桶黄金也不一定能收买他的心。而他们这次来,是要给林蔚风量身定制一件作战武器,肖先生说,异族独特的心智都会驱使Ua分化为不同类型的异能力,而卡尔先生则能够将异能力具象化制造出独一无二的武器,虽然目前还无法界定林蔚风潜在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但防患于未然,在危险来临之前,必须做好准备。
“他是?”卡尔这才留意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面容有些眼熟,思来想去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您……您好,我叫林蔚风。”林蔚风急忙鞠躬介绍着自己。
“新来的?”卡尔摘下墨镜仔细瞅了林蔚风好几眼,又看了看肖则铭,表情顿时凝住了,嘴角略微下拉,有些不乐意地念叨着,“好端端的周末就被你小子给逮住了,希望这次不会消耗我太多精力。”
“麻……麻烦您了。”林蔚风显得有些蹑手蹑脚,跟着卡尔来到了里屋的一间实验房,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气味,培养舱中的浮游生物正安静地汲取养料,林蔚风在指引下坐在了躺椅上,有些好奇地看着实验台。
“你叫……林蔚风,是吧?”卡尔从一支药瓶中提炼出一毫升针管的剂量,问道。
“是……”
“家里几个人?”
“就我一个。”谈话间的功夫,林蔚风感觉胳膊像是被蚂蚁给蛰了一下。
“喜欢看书?”卡尔拔下针头,又继续转身调弄着下一支试剂。
“挺……挺喜欢的。”林蔚风浅浅一笑。
“有心上人?”
“没……没有。”林蔚风一怔,急忙摇头否认着。
“哈哈哈,这些问题都是些闲话,只是让我这个老头子解解闷。”卡尔哈哈大笑着,手上的动作急快,换了一根针管,用酒精擦了擦肌肤,便扎入了手臂上的静脉,缓缓抽出深色的血液,最后按压了几下就止住了血。
“好了,过几天再来取吧。”卡尔笑了笑,在试剂瓶上写上了林蔚风的姓名,放入冷冻库保存,马上就着急地催促俩人离开。
“啊……卡尔先生可真是古怪呢。”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就被热情地轰了出来,林蔚风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时间还早,想玩吗。”肖则铭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酒吧前正闪耀着的彩灯。
这家小酒吧倒是格外清净,没有胡乱作兴的小年轻,也没有跑调走音的嘶吼,只有清脆欢快的轻音乐,举杯闲聊的融洽。
“你就是小蔚风吧,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了哦!”酒吧的老板是一个热情的大姐姐,一头金黄色的卷发,面容白皙,体态姣好,眼角妆点着闪耀的蓝宝石,丰润的嘴唇上涂着一抹火烈的石榴红,一上来就笑着揽住林蔚风的肩膀,自来熟的样子顿时让林蔚风不知所措。
“哈哈,我是这儿的老板,我叫孙沐冉,你可以叫我阿冉。”孙沐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笑了笑,倒上两杯颜色分外鲜艳的红酒。
“谢谢。”林蔚风笑着点了点头,笨拙地端起红酒杯,扬起下巴缓缓喝下,细细回味着才发觉有些异样,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腥味,下意识地扯了几张厚厚的纸巾,将口中的液体吐了出来。
血……
“抱……抱歉……”林蔚风有些不适地擦了擦嘴角,低垂着头,为难地看着手里的酒杯。
“阿冉,他身子不好,给他一杯普通的白水就行。”肖则铭一脸严肃地看着孙沐冉,抢过林蔚风手里的酒杯,晃了晃杯中漂浮的一只鱼眼球,微皱着眉置于一旁。
“小蔚风,我告诉你哦,别看阿铭一副冷漠的样子,他身上可是有很多故事呢,那次……”孙沐冉将头发撩拨在耳后,神情间带着调侃的韵味。
“咳,阿冉。”
“哈哈哈,我差点忘了,我答应了要替他保密的。”见肖则铭一脸冷峻的模样,孙沐冉也没了继续打趣的兴趣,悻悻地耸了耸肩,将一杯温度刚好合适的白开水放在林蔚风面前,笑了笑,“总之,小蔚风,我的消息非常灵通,要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我打听哦。”
“是吗,我刚好有一件事情……”林蔚风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肖则铭,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开口道,“阿冉,你知道夜隼吗?”
“夜隼么?”听到“夜隼”这个词,孙沐冉的双眼不自主地亮了几分,她轻笑着托着下巴,娓娓开口道,“我只知道他向来轻浮,由着自己的性子独来独往,某一天就突然来到了16区,消失的时候也没人留意过,听说他与某个家族有着深切的联系,大概是因为家族衰落才会四处流浪吧……”
“家族?”
“嗯,不过这些都是大家的传言,是真是假无人知晓。”孙沐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饮下一杯上好的血液,朝肖则铭抛来一丝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