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2章 释镜再袭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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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凰城白家。
    许多人都说,白老爷没当皇帝,那是人家不想。否则单凭白家三宝,白老爷就可以搅得天下大乱。可这多年来,白家虽为人处世处处高调,却从未打过这几乎唾手可得的江山的半点主意——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朝廷对外宣称有多少兵力他白家就有其四分之一。朝廷对白家虽表面上礼尚往来客客气气,私下却防之又防。晟明帝想,我大晟对外谎报兵力你白家就不会么?我朝廷日日对你们笑里藏刀难保你白家就不会找准了时机突然捅上那么一剑。
    白家垄断凰城各行各业,外地领域也涉及不浅。加之白老爷一向面子工夫做得足,做得好,一张脸从不奉承谄媚却是八面玲珑。因此对于住在占当今大晟江山几乎四分之一的凰城人来说,白老爷,可不就是第二个皇帝么?而其他小城小镇,更是对白家仰慕不已,就差没把其当作神明来供奉了。
    有人说,白家之所以这么强大,大多数原因在于那“白家三宝”。
    《凤凰诀》。相传几十年前十大恶兽作乱江湖,危害人间,民不聊生。情急之下是那白老爷一刀成了英雄。有好事者传道,当时白老爷尚为年轻,可谓意气风发,那一刀劈下刀身未至刀气先到,地面波澜壮阔浮尘海啸般喧涌,是时恶兽已然被伤多数。神刀一下烟雾四起,经日不散。数日后有人震惊地发现,方圆几百里内干干净净,连山头都不见了。后来江湖传闻道:知道白老爷为何如此厉害不?就是因为那《凤凰诀》!而当有人问起时,白老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更是给这《凤凰诀》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释镜”,据说这释镜搁置在白府最为隐蔽之地,除了白府的白老爷,其余人全都不得见。而且这释镜能解无解题,能知未知事。
    “护晟教”是三宝中唯一一个在江湖上露脸的白家之“宝”。这是白老爷一手带起的教派,没有教主,只有行踪不定的四大护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护晟教在短短几十年光景内迅速崛起成为第一教派,江湖上的分支更是不胜枚举。这教派以“护晟”自居,但即使是皇帝想要动用主教势力,也是难上加难。因此“护晟”一词看似归顺大晟,实则不受大晟朝廷控制,却是让晟明帝极其忧心的一个有害势力存在。这一点天下人大多不知,也只有晟明帝与其心腹心知肚明而已。
    如今这局势,白家不仅仅只是朝廷的肉中刺,拔出便了然。而是和朝廷同享大晟江山这副躯体的鲜活血肉,占据将近一半势力,硬要除去,整个躯体便会不保。换而言之,除非是晟明帝他自己不想要这江山了,否则他是不会轻易与白家撕破脸皮的。况且白老爷也明确地表示过,时机未到白家不会出什么乱子,让他放心地好好准备。
    那是一个下午,晟明帝宣白老爷前去品茶。白老爷端起珐琅瓷杯,细细一品,道:“圣上,好茶苦中有香,而这茶单是枯涩无比。茶叶虽为无上之好,火候不到,自不会显出茶之精髓。圣上若想品得茶中真味,还望耐心等待,火候一到,那茶之精髓自然呈现与圣上品味。”
    其实晟明帝也百思不得其解,以白老爷的雄心,白家的力量,不该是现在这种自己稳左江山的状态。说是在等形势改变罢,倒也不像,如今这形势看起来怕是难以再改。白家起兵,未必会输。他出些小乱子罢,自己心里还安稳些。可这大晟国举目望去人人安居乐业,白老爷更是日日冲自己笑得眉慈目善仿若亲人一般。可一看到这笑容,晟明帝就不由自主地出现江山岌岌可危之感,日日惶惶不安。
    白老爷不过四十有余。打小被身为白府最高统治者的父亲看中培养,心机手段甚是过人,深得他父亲喜爱。十岁生日时,他被批准去父亲的兵器库为自己挑选兵器。偶然看到了一面破落的镜子,灰尘掩去了镜子原本的面貌,这少年只看到透出层层灰尘漾起的白光,便起了好奇之心。小心翼翼地除去灰尘,他看到镜中不可思议的镜象。他是一把古刀。古铜色的刀柄,班驳生锈的刀身,乍一看仿佛毫无出众之处,可少年却从分明那未见寒光的刀刃上感到了丝丝深入骨髓的寒意。目之所及,那刀静立角落,镜面不可能照到的地方。
    时光流逝,镜子指引少年走的很顺利。直到有一天,他自己房间再一次白光四起,而镜面上自己的刀直直戳进父亲的背,刀尖自胸前而出,鲜血如樱花瓣惨然飘落。少年的眼泪落至镜面,幻象荡漾,模糊了镜中画。
    白老爷也曾问过自己,后悔么?他不知道。但他丢不掉释镜。自释镜上一个指示到现在已有五年,释镜自始至终如一面平凡之镜,照出他日益斑白的鬓角。
    释镜说,等待。
    只是等待。
    一日,白老爷送完客,谴走下人打开了密室机关。突然,他怔了怔,惊喜之色冲走了疲惫,他看到释镜一如五年前,浮在半空,白光袭人。
    镜象显示的是白府的藏室中一个未上锁的檀木箱。那是二十年前白老爷整顿藏室时翻到的,里面是泛黄的空白纸张,很多已经破损不堪。当时他想一并扔掉,可念头一转,不知为何却又留了下来。如今它居然出现在释镜的指示中,白老爷只道暗暗庆幸。
    箱中的纸张经过时间的冲刷更加沧桑,潮湿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箱子。白老爷皱皱眉头,看了看最上层的,也就是唯一一张不知何时有了字的纸张。
    “日暮里。双生花。
    花有双生,雌雄一体。
    雌者为慈,得民心者得天下。
    雌雄相生,彼此相克。
    雄者……”
    那张纸很不幸地缺了一角,白老爷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有带字的只片。不甘地拿着纸片回到密室,他发现释镜再次亮了起来。
    白光闪闪,那赫然是一个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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