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天下》 第一部  紫陌红尘拂面来1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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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命我亲自带着她宫中窖藏的美酒送到东宫,酒是梨花白,采撷今年盛开的梨花酿制,酒味尚淡,但花香犹存,入口清冽甘醇,也是略表对将士的慰问之意。
    我心中抱怨道:这下可真的要晚点走了。
    华灯初上,镶金漆红的回廊下,流光溢彩的琉璃宫灯已照亮了宫室的每个角落。白日里被打碎的一盆榴花已被宫人清理干净,花障上依然是一排艳艳盛开娇妍丽色,在柔和的光线下,那花瓣的颜色就显得愈加的娇嫩润泽,盈盈欲滴一般。
    我看见远处有宫人托着装了珍馐的银盘,鱼贯地进入前殿。
    我对着跟在身后的一对宫女道:“现在总是可以回去了。”
    回廊上几处僻静的路段,悬挂的宫灯疏疏落落,显得晦暗静谧,看出去唯有树的黑影团团,风穿过叶间簌簌作响,却是悄无人声。
    这时,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夹着沉重的呼吸声,望去,在前面不远的回廊上,一个模糊的人影倚着阑干。我微微蹙眉,怕是哪个将领喝醉了,出来吹吹夜风醒醒酒而已。
    不过我这样走过去,却是有些不妥,于是吩咐身后的宫女,绕道而走。
    那人本是靠在阑干上,支着额角的手遮住了大半的容貌,现在他放下手来,清浅的月光,朦胧的灯光照在他的五官上,却是熟悉的疏朗英挺。
    我轻轻道:“桁止。”
    桁止此刻仿佛醉得十分厉害,脸颊泛出晕红,身体向后倚着大理石砌成的廊柱,夏日的衣衫原本就单薄,这样贪凉靠着沁凉的石柱睡着,怕是身体要出怎么毛病。
    我遣散身后的宫女,对着一个较为可靠的宫女说道:“你去前殿把韶王殿下找来,我一人怕是处理不了。”那宫女乖巧地应声而去。
    人都走后,我走近桁止,唤道:“表哥怎么醉得这样厉害。”
    桁止看见是我,说道:“颜颜,原来是你。”
    我道:“表哥,你是回前殿,还是让人送你回府,莫在这里睡着了,更深露重,又靠着冰凉的石柱,不出毛病才怪。”
    桁止低头沉默着,像是一阵酒意上来,脸上的晕红愈加深刻了。
    我见他不说话,于是道:“那么我就叫人送你回府了,殿下那边我之后会告诉一声。”
    我转身要去找人,这时突然感觉手腕处一勒紧,一股力道牵引着我向后面倒去,整个人跌入一人怀中,后背就撞在那人的胸膛上,隔着夏衣轻薄的衣料,我感觉那人因醉酒而散发出的热度就这样穿透衣衫,直抵后背的肌肤。
    我感到一个激灵,抬头却对上桁止炙热的目光,直直地锁定我的视线,梦呓一般,“颜颜,你还是关心我的吗?”
    我僵硬地笑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当然关心你的。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这个。”他悠悠地说道,手臂在此时攀上我的肩膀,想把我整个揽入怀中。
    我本能一般的挣脱他,他的手臂在我身上的禁锢却是愈紧。
    情急之下,我压低声音问道:“林桁止,你疯魔了吗?也不看看我现在是谁?现在又是在谁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桁止的眼眸因酒意的熏染而变得朦胧,眸中的一点却是十分的明亮闪烁,说出的话语中也带着浓重的酒气,“颜颜,其实我心中的人一直是你……”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什么端雩公主……”
    一句话在我心中如焦雷落地般,轰然作响,耳畔一时只余下隆隆的炸裂声。我原本以为这都是小时候的旧事了,就算曾经有过喜欢。我们都已长大,他那时对我的感情也应该虽时间一点一点淡褪无痕了。现在我有我要嫁的人,他有他要娶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固执?!
    “表哥你在说什么?”我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严厉,毕竟他刚才那样的话,真的是足够摧毁我与紫嫣先前一切的努力,并且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还能要了我们三人的性命。
    “颜颜。”桁止犹如陷入一种迷蒙之中,依旧是梦呓一般的声音,“颜颜,你却是一次一次地回避我……”
    他的笑中带着一丝苦意,“就算是在未认识殿下以前……你也是一个机会都不愿给我……”
    我知道这种状况拖延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此处虽然僻静,但并非人迹不至之地,我们这样若被人看见,定是要必死无疑。
    韶王,韶王,我心中默念着事前发出去的救命符,论力气我绝对敌不过桁止,现在只求韶王快点过来解围。
    “颜颜,我不会娶公主的,我喜欢的人依然是你。”桁止制止我的乱动,将我更加紧地拥入怀中,不留一点空隙。我感到两颊如同火烧,他炽热的目光仿佛能灼伤我一般。
    我此时心乱如麻,恼怒腾地涌上心头,“你放开我!”
    我的声音此时虽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决“桁止,我真的只当你是哥哥,只是哥哥。”
    “颜颜……”
    我用力地挣脱他的束缚,冷冷地道:“哥哥,你想害死我吗?”
    桁止被我的话一激,可是手上的力道却并未一分放松,他垂首凝视着我,“我已经隐忍很久了……颜颜……”
    他俯身吻向我的双唇,灼热的酒气夹带着他粗重的鼻息,喷到我脸颊的肌肤上,“桁止你疯了!”我一时大惊,不由尖叫出声,用指甲狠狠地抓他。
    然而桁止却是浑然未觉一般,把我禁锢得更紧,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要探入层层的衣衫,整个人仿佛都处在一种狂热的状态中。我逐渐感到事态发展的严重,突然间猛地觉察到,这绝不是简单的醉酒!
    我被推倒在回廊下的一排石座上,坚硬光滑的石面硌得骨骼生疼,“不要。”我大喊一声,可是桁止迟迟没有如我预料的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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