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鬼梦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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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鬼梦托书
周末,雨过天晴,天空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与之恰巧相反的是尉迟凌峰的心情,他的心情此时已经糟透了……
叶枚梅神秘失踪了,尉迟凌峰在面对警官询问时,竟是一脸的茫然,但更多的是吃惊,他了解枚梅,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有时犯些公主脾气,但绝对不会离家出走的,可不是离家出走,她又会到哪里去呢?而问题的最关键似乎还牵扯上了冷清,枚梅为什么说是去找冷清?冷清已经死了,她应该是知道的,难道是冷清……
尉迟凌峰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意再想下去,劳累了一天的他,身心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静静地品味着那份只属于自己的孤寂与恐惧。
冷清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谁也没有想到,也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尤其是对尉迟凌峰而言,那似乎是埋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痛楚,是自己再也不愿意触碰的伤疤。只是此时,那伤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小的时候,冷清就像是一个跟屁虫儿,一天到晚老缠着尉迟凌峰,别看她小两岁,却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与叶枚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爱着尉迟凌峰,尽管那份感情都伴着童贞,但却是那样的美好和纯情。只可惜尉迟凌峰对她们的感觉只是喜欢,仅仅是喜欢而已,期间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不知为什么尉迟凌峰在想起她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着一丝隐隐的愧疚,尽管他也知道,那并不是他的过错。但,在他的心里,似乎自己也有错,他错在没有及时纠正这一切,他错在没有及时制止她愚蠢的行为,才造成了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似乎已成为他一生之中再也无法弥补的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冷清,是个清纯的女孩,有着花一般的容貌,她爱凌峰,爱得如痴如狂,只可惜她和枚梅一样,在凌峰的眼里——只是妹妹——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妹妹。
尉迟凌峰对她们确实有感情,但那只限于兄妹之情。也许,这就是命,也许,这也就是所谓的缘分。
自从冷清死后,枚梅似乎也孤单寂寞了很多,她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强拗的瓜不甜”了。于是,她放弃了情感,一心地专修学业。三年了,尽管和凌峰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年级,可偶尔见面的时候也只是莞尔一笑,匆匆地逃避。因为她怕,她怕看到纪霏琼灿烂的笑容,更怕勾起她那曾经幸福的童年回忆。
尉迟凌峰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心中似乎也隐藏着痛,他不想看见枚梅这样,但他却无能为力。也许,这就应了那句话:做不成恋人的男女,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他依旧关心着她,爱护着她,只是,他不想再在枚梅身上犯同样的过错。他不想误会在他们身上造成同样的悲剧,因此,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似乎成了没有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一天了,整整一天时间,尉迟凌峰把能想到的地方,能去到的地方,都已经找遍,没有,没有,不只是没有见到枚梅的踪影,甚至连她到过的痕迹都不曾有过,伤心,痛楚,尽管心中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依旧相信枚梅还活着……
夜,渐渐深了,有些凄凉,带着淡淡的忧伤,其他人都早已回家欢度周末,只有尉迟凌峰,寂寞孤独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独自品味着那莫名的忧伤。
他不爱枚梅,也不爱冷清,那只是喜欢,可这喜欢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关心,一种呵护,一种责任。冷清走了,是他的不经意,枚梅失踪了,更是使他始料不及。三年了,他看得出枚梅眼中已不再有爱,不再有妒忌,可她现在又会在哪里?
不知道此时为什么他没有想到琼琼,是的,他爱她,虽然并不那么痴迷,不那么疯狂,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平凡的,淡淡的,但却是一生的。假若失踪的换做是琼琼的话,也许,他会更加……
秋夜,越来越深了,整幢宿舍大楼里死一般的沉寂。该走的学生都已经走了,宿舍里不再有往日的喧闹与欢笑。
尉迟凌峰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慢慢合闭,孤独寂寞地品味着死一般的气息。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里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牡丹,似茉莉,闻起来竟是如此地熟悉,尉迟凌峰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却险些令他窒息,黑暗中一个娇小的身躯如雕塑般屹立在门前。
“清清?”尉迟凌峰恐惧的声音中伴随着几许惊讶,“是你吗?”
冷清身着一身白色的素装,在黑夜里显得分外鲜明,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却似乎刻意地遮住了她那张俊俏的脸。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长发背后隐藏的一双眼睛似乎有些暗淡无光……
冷清幽幽地说道:“哥,我想你!”那声音缠绵着在屋子里回荡。
尉迟凌峰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宛如午夜之中的一个幽灵,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此时已经没有了惧意,而更多的则是欣喜。是的,她是冷清!这淡淡的清香就是她最有利的见证。
尉迟凌峰似乎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内心中的惊喜:“清清,哥也想你啊!”
“你骗我?”冷清缓缓地低下了头,语气中充满了忧伤,“你不爱我!”
尉迟凌峰似乎想解释,但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良久,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了一颗泪滴,他摇着头喃喃地说道:“清清,哥真的想你!”
“不!”冷清无力地摇了摇头,右手缓缓地抬起,“你爱的只是她!”
尉迟凌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叶枚梅的头颅竟被紧紧地攥在了冷清的手里……
“你?你……”尉迟凌峰竟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哥,我只爱你!”冷清的话语有些冰冷,此时竟像针一般扎进了尉迟凌峰的心里,“从小到大,我只爱你!”
突然,叶枚梅的声音在屋中冷冷地回荡:“他根本就不爱你!”
“不,他爱我!”冷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单手将叶枚梅的头颅举到了面前,“是你,是你横刀夺爱……”
“哼哼!哼哼!”一阵冰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叶枚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他不爱你,也不爱我!”
冷清昂起了头,冰冷的目光背后露出了半张狰狞的面孔,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说什么?”
“纪霏琼,他爱的只有纪霏琼……”叶枚梅似乎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光也冰冷如刀地向尉迟凌峰射来。
“纪——霏——琼?”冷清咒怨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要片刻将这三个字碾碎在嘴里一般。
尉迟凌峰突然惊恐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冷清张开尖尖的十指,狠狠地将叶枚梅的头颅攥在当中,“砰”的一下,叶枚梅还未来及呼喊,就已变成了无数碎肉,横飞当空……
尉迟凌峰起身想要上前阻拦,但怎奈为时已晚,惊恐地目光里血肉四溅……
冷清转身幽幽地离去,洁白的素装上染满了妩媚的红艳。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回头冷冷地凝视着瘫软在地的尉迟凌峰,恶狠狠地说道:“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你!”
望着飘走的冷清,尉迟凌峰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午夜中回荡:“不,不……”
尉迟凌峰在急剧的喘息中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感觉到一阵的胸闷和憋气。他挣扎着起身坐起,噩梦已使自己冷汗淋漓。
真是晦气,自己怎么无缘无故地做这种鬼梦?一想到梦中冷清恐怖的样子,尉迟凌峰不禁心中暗自好笑,自己的冷清妹妹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结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奇与恐惧……
尉迟凌峰慢慢地扭转着脑袋,目光所到之处,劲是一片黑暗,不过,在朦胧的月色下,屋子里的事物似乎还是依稀可以看见。
在巡视了一周后,他的脑袋突然静止,耳朵朝着门的方向尽力地倾听,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四周就像一个寂静的坟场。但他似乎仍不死心,轻轻地移动着身体,尽量将床铺的呻吟声压制到最低限度。
窗外一片昏暗,只有树影摇曳的朦胧,没有半个鬼影。尉迟凌峰悄声蹑足走到门前,轻轻地将锁打开,黑暗,楼道里一片黑暗,除了远处水房偶尔传来的滴水声,什么都没有……
尉迟凌峰重新回到房间里,慢慢地将门锁上,奇怪,门和窗户都已经上了锁,它是从哪来的?
尉迟凌峰疑惑地走到自己的床前,目光中掠过了一丝惊恐。他似乎不想去触碰,那似乎携带着某种邪恶,但又似乎忍不住诱惑,目光贪婪而又好奇地不住打量。
它的包装不算精美,但却透着古香古色,而且似乎还有着一丝泥土的清香,从外观上判断,这本书应该是有年头的了。不过,它的来历,怎么又鬼使神差地跑到了这里,似乎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尉迟凌峰想了想,突然似乎有些明白地点了点头,刚才也许就是因为它压着自己的心脏了,所以才做了那样一个诡异而又恐怖的噩梦。可是,它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
尉迟凌峰不愿做无谓的猜想,但他似乎又忍不住好奇之心。终于,他慢慢地将它捧在了手里,借着朦胧的月色,几个如幽灵般的大字在封面上浮现,“幽冥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