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庄公迷晓蝶 第10章月夜流云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625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我怀中的人一听到那声哼,就已收了声,全身如刺猬般,但我能感到他没恶意。他迅速转过身来挡着我,也冷声说:“你管得着?!有时间你就好好调教手下。找个人竟然要找四天,怎么办事的?!效率这么低!”然后一把用布包着我,又迅速为我穿衣。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儿,眨眼间变干净利落起来,眼神清明,哪有半滴眼泪?眼腺如此收发自如,厉害!
“怎可这样说!主子不是别人,只可暗查,而且下边的人都没见过主子,这速度怎么能快!”他边说边委屈的看着我。又转向夜儿,冷笑出声:“再说,主子在你手上出事,看来你的武功也没你自夸的好!”
“你!”夜儿恶恨恨的瞪他一眼转身向我,不依的对我说:“主子——流云他欺负我!我,我……哇!”哇!又开始哭了。我急忙又揽着他,柔声劝慰。没留意他朝流云扮了个鬼脸,一副小人得意的样。
流云射向他的眼光更冷了,像要把他拆腹入肚般。
不知为何,也许是这身体残存的记忆。看着夜儿,流云,我觉得很欣慰。这两人对我来说应该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且常伴身边。看他们这样斗嘴,我竟然觉得很开心。似乎有一丝幸福的感觉。我知道,在古代,下人是不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的流露真情的。他们会这样争吵,肯定是我的纵容。
他们在这儿,在我身边,我这几天绷紧的神经,仿佛一下子全松了。我一边哄着夜儿,也好像在哄着自己,眼皮慢慢闭合,最后,就这样搂着夜儿睡了。
因此,不知道……
夜儿在我发出均匀的呼吸时,改把我搂在怀里,在石上坐下来,流云也柔情的注视着我,拉着我的手在他脸上揉擦。两人都静下来,不发一言。就这样,夜儿搂着我,不时的揉揉我的秀发;流云拉着我的手,深情凝视我的脸。直到凌晨。
不知道……
在晨曦中,驶来一辆华贵的四马拉车,流云轻轻地把我接过去,抱我上车,这时夜儿的腿都麻了。
不知道……
蓝兰被点了睡穴,直到我醒了后才醒。
也不知道……
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车妇,是我的属下流云的手下,在流云出现时,磕一响头已离去。原来就是她通风报讯,流云让火堂的堂主来确定了,他才飞奔而至的。而夜儿在得知消息时,第一时间带着影卫们来了。流云因交待了一下马车行李等等的事项,加上轻功及不上影卫们,就慢了一步。
在晨光下,鸟语花香中,我缓缓醒来。好久没睡过这样沉的觉了。印象中,只有新年时,无所事事,看小说看到三四点,然后睡去,一觉无梦,第二天醒来,已到吃饭时间了。
我睁开眼,在我面前是一身绿衣绿巾蒙头面的脸。首先印入我脑海的是一句话“龟忍者出现了。”
我满脸黑线的回过神来,这是夜儿。旁边还是白衣胜雪的流云。这是一崭新豪华的马车,未等我细细打量,夜儿已熟练的侍候我洗漱。
先是一杯盐水漱口,脏水吐在一银壶里,再来是一小牙刷,上蕉着蜂蜜加盐。真的是牙刷!用一小木块(应是上等木材),做成牙刷状,前端钻满小孔,上插洁白的野猪鬃毛。
夜儿拿着镜子对着我,让我照镜刷牙。镜子!这不是铜镜!竟是如现代的玻璃镜子。约有20厘米长,隋圆形的。不过背面和边框是银的,背面刻着花鸟图案,线条流畅。边框镶嵌指甲般大的白珍珠,中央那颗竟是如手指般大的黑珍珠。
这牙膏也很好,盐有消炎杀菌作用,蜂蜜又中和了那咸味,简直比现代著名品牌的牙膏还要好。
等我刷好牙,夜儿又递上一杯茶,茶味飘香,当我正喝一口准备吞下去时,却见夜儿拿过那个银壶等着接水。“噗”我登时呛了一下,咳了几下脸都红了。在一边看着的流云冲上来拍着我的背,着急的说:“怎么了?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没事吧?”我摆摆手,示意他好了。但他并没放开我,夜儿立即放下银壶,把流云推开,拉着我的手,不住的问:“没事吧?怎么了?漱口也会呛着。真是的!”
不知以前我和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但看他们对我如此紧张的态度,总觉得他们是紧张过度了。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又是他们的主子,还要他们像对婴儿般呵护,怎么总觉得怪怪的,他们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嘛?!
夜儿抚抚我的背,又转身取了一杯茶,茶色清绿,飘着清香。里面有十几根嫩芽,根根竖着。这,是不是毛尖?我接过轻嗫一口,顿时神清气爽,好茶!
我一顿,想起蓝兰。看了夜儿一眼,看这夜儿对侍候我挺在行的,叫我主子,穿成这样,是我的影卫了。流云叫他影主,应是影卫的第一把手。我想,也许我叫他做影卫兼小厮了。但他肯定非常乐意侍候我。这是由昨晚和今早的观察得出的。他侍候我都不假人手。他待我喝了两口茶,就立即替我开始梳头,更衣。而流云一直在边上看着,也不避开。我想了又想。看天色,蓝儿该早醒了,看不见我,他会怎么着急?我忍不住开口问:“夜儿,我那新买的小厮蓝兰怎么了?”夜儿转过头去,没吭声。我看他占有欲挺强的,可能以为我要蓝儿来侍候,不要他,生气了。
流云倒回答了我:“主子。流云已让人去查他底细。等会儿就有回复。现在点了他的睡穴,等会儿该醒了。”
我听了流云的话。心里细细思量,这流云的身份。他绝不是影卫,但他叫我主子,应是仆从,或下属?若是下属,不是自称卑职或属下?若是仆从,能自称名字,也有一定地位,但他那神态动作,仿佛他才是主子。昨晚他和夜儿的对话,证明我是他的手下找到的,即是他有强大的情报网。他让人去查蓝兰的底细,而且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证明他是个有能耐的人。这么有能力的人,来做我的下属或仆从,那我岂不是更厉害?或者我的权贵之人。
我又打量了一下这马车。车的三面各有一窗,车身很宽敞,长约三米,宽1米5左右。车内装饰豪华。所用的布料显然是上品,而且是加厚型,像卡拉OK房的消音设施。三面壁上都是书架,下面是柜子,里面应该放满东西,书架上放满书。被褥枕头等放在角落里。这枕头不像古代的硬枕,用玉石或陶瓷或木块之类做的。这是软枕。就像我们现代每家用的差不多。旁边还放着几个方枕!这几个方枕设计大方,简单。浅紫色搭配白色,绝对是美术学中的现代构成知识。书柜边有一小桌,桌上挖了几个坑,是用来固定茶具的。现正摆着呢。我在客栈中住上房,用的是硬枕,陶土制的,吃的也是陶碗。未见有瓷器。但这一套茶具是青瓷。这瓷器,在这里,应还是罕见的吧?!我再一次确定,我这原身肯定地位尊崇。看到这些,我小心猜测,也许这里有穿越老乡(看这牙膏牙刷方枕及方枕图案),或者说,我这原身就是穿越人士。那她现在怎么了?是穿回去了吗?或是与我灵魂交换?还是死了?若她是穿越人士,怎么会死?穿越人士不都是小强命吗?我就不担心死的问题,相信我是小强,是打不死的女主!不过,我也不能自找罪受,胡作非为。但是,如果,万一……要死了才能回去……我要不要死?……
还有,我身体似乎残存着一些记忆。我能感觉到面前这两人都是我极亲近之人,也许现在两人都在失而复得的激动中,未能发现我的举动有什么不同,但时间一长,看这两人都是厉害角色,肯定会发现的,我是不是现在装失忆?会不会有点迟?失忆不是应该在一见面时说:“你是谁?我又是谁?”然后等到对方尖叫,再扮头痛?!的确是迟了。不如说自己有些事记不清?这个好呀!该记清时就清,该不清时就记不清。有许多老人家都是用这招糊涂着呢。
我这一思不过一念间的事。很快回神。流云向外唤道:“拿进来。”
外面一人应:“是,楼主。”有人掀起车帘,低头捧进一托盘。上有一小碟,装着两个荷包蛋,一小堆肉末;一碗豆腐花,全都冒着热气。哇!看上去好美味!
我不客气了!我大口开动,又停下来左右各瞄一眼。这两人,怎么整天盯着我!难道被发现了?这么快!我心剧烈跳动了好几下。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下来。告诫自己,镇定,镇定。这身体如假包换,是货真价实的。我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你们要吃吗?”“不,主子。”俩人倒是同声同气。夜儿说:“夜儿已用过了,主子慢用。”“流云也是。”流云接着说。俩人继续看着我。我想,看来没发现。而这俩人,可能已习惯这样在我身边了,也许我上茅房,他们都不离左右吧?(汗!)
我很快吃完。夜儿又取茶来让我漱口。然后三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暗自思量,不断挣扎:要不要说自己忘了些事,还是继续装下去?
在我犹豫不决时,流云打破了沉默,“主子,这次的事,流云已彻查,可能是两帮人。一帮是鬼门杀手。鬼门的杀手,向来只认钱办事。接手的人也神秘莫测,很难查出幕后人。另一帮人非常神秘,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甚至连死伤者都带走了。却未留下蛛丝马迹。而附近的城镇,也未见有可疑的人来买伤药。但可以肯定,她们必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月夜,你与她们交过手,你来说说。”
原来他叫月夜。好好听!(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夜儿说:“我疑心是别国的人。武功路数从未见过,或者等星师傅来了,我再和星师傅说说看。星师傅知道主子出事后,也马不停蹄的往这赶。昨晚我已知会他找到主子了。他说,先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就在赤水城中等主子了。”
星师傅是谁?我听到他的名字时,心不由漏跳一拍。脑海中闪现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盛着千言万语般,一闪而过。他,应也是我身边亲近之人吧?
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样的人是我的手下,那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会不会武功?看这里,普通人家甚至男子都练武,我肯定也会。但现在的我,除了觉得五官灵敏度高点,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呀!这原身应在高位,不然不值得别人花重金请杀手来杀。遇到这种情况,我记得女主们都是冷静下来,先了解情况,再根据经验(所有的主们经验都来自电视,小说等等,我也不例外。以后凡提到这经验,大家都应知这来源,不用我罗嗦了)分析,下达有效命令。
我虽然对此情况未够了解,但我依然下令:“流云,命你的人尽全力打探鬼门,一年来的生意交易都要了解,尽可能的找出要杀我的幕后人,也要朝廷方面了解。另外,再派人去此次的遇刺地点,挖地三尺也要把现场仔细的搜,看能否找出遗漏的线索。还有,在各关口处调查,看看近来有无神秘组织进来我国活动。再来,此次武林大会,来的人众多,有心人肯定会趁机混在其中。我要彻底查清整个赤水城的人的底细,一个都不许漏,越不起眼的越是要查。”
我边说边觉得好奇怪。如此冷静的下令,冷硬的语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而流云点头应是,脸上毫无变化,肯定是我经常这样下令。我又转头对夜儿说:“夜儿,此次折损多少人?”夜儿眼中含泪,难过的说:“回主子,除了月夜和十二影卫先护主子而去,其他影卫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十二影卫受重伤过半,每人身上都有伤,不过已无生命危险,我让他们在婉阳城休养。现在的影卫是早几天从影部调来的。”
“好好的安葬牺牲的人。如有亲人,给予丰厚的抚恤金。另外,尽全力救冶伤者。论功行赏。”我也不知说什么好。连我当主子都遭到不测,手下们肯定是不妙的了。损失这么惨重,不知有无内奸?
“云,你说,我们内部会不会有内奸?”我对流云说。俩人一震,惊叫:“内奸?”然后沉思一会。流云说:“主子,我们收的人全都调查过,来历都清楚。且有专人负责记录个人资料,并且存档。这么多年来,人人都誓死效忠主子。未曾发现过内奸。但流云会处理的,请主子放心。
“也许会有人急需钱用,或受了利诱的。去查查。”我又说。
“是。”流云低头应道。
我又看了看他们两个。夜儿还是昨晚的装束,只是黑色变成了草绿色,只露出双眉眼,眉如柳叶眼含娇,不知面巾下是如何美貌?肯定会有一个粉嫩嫩的娇艳红唇。流云晚上看上去如月下仙子,现
在细看,清淅了些,身上月牙白的衣服上,绣着银白的云朵纹样,显得秀雅,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说起来,他有点像我国古代的贵族公子哥儿,不像这里的娇柔男儿,应该说,他是比较中性的一个人物。他的手下呼他“楼主”,是什么楼?
才想到这,外面又一声“楼主”打断了我的思绪。流云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