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上)那让我先走第一步吧 by 异国乡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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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叶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后,便是关掉了电脑,躺在被窝里。
    她的心里确实有奔腾不息的紧张感,也让她在微凉的天色中渐渐出汗。
    看着往昔黑暗中的白墙,她的心情也是越发的窒闷。
    言叶知道今日一定是睡不着了。再加上今日的折腾,她也开始明白展亦凌在躲着她。言叶有点不肯承认,为什么展亦凌偏偏不面对她?为什么他要对她生气,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而是,命运就是这样来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展亦凌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眼中到让她的心情开始疲惫,看着他一天一天的躲着她。
    言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因为那是展亦凌,言叶喜欢的展亦凌!
    她不知疲惫的想着想着,竟然越发的睡不着觉,于是便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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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过去了,时间多了很快,也让言叶响起了三天前的事情。
    言叶在QQ上说,想要回到三天前,茶庵路辛巴克,让相见重新来过。
    这样的事情谈何容易。但是展亦凌却说:好,明天请你穿上淡黄色外套,桌子上摆一束太阳花,老时间,老地点,等我。我不来,你不许老。然后,我们重新来过。
    这让言叶的心真的是十分的喜悦,喜悦到三天后竟然无意识的生出一种紧张。
    当言叶走在了大街上,随后便是来到了茶庵路辛巴克。
    言叶穿上了那件淡黄色外套。
    她还买了一束太阳花。
    她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
    很久很久。
    只是他却是没有来。
    这一天,言叶的心是失落的。
    失落的厉害,就如同把血肉抛在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那一天,竟然还下着雨。
    外面的雨水仿佛在嘲笑她的多情,仿佛在劝她放弃。
    那太阳花已然是凋谢的厉害,那鲜嫩的花瓣变得枯萎不堪。
    ——只是展亦凌却是没有来。
    言叶感觉她被背叛了。原本喜悦的心情已经变成了悲切而莫名。
    他还说明天请她穿上淡黄色外套,桌子上摆一束太阳花,老时间,老地点,等他。他不来,她不许老。然后,让他们重新来过。
    那一天,时光过的如此的慢。
    为了这句话,言叶在那里等了两天,这两天来,她不吃不喝,在茶庵路辛巴克过着。这里的店主没有赶走她,只是默默的叹息。
    她在这里两天。
    从刚开始欣喜变成了现在的悲切。展亦凌却还是没有来。
    这两天过去,展亦凌还是没有来。言叶开始绝望了。
    此刻。
    言叶正在静静的喝茶,当她望着今日的骄阳似火,鸟语花香。心中却一丁点也都没有高兴起来。
    因为,他没有来。
    展亦凌没有来。
    留在这里的,只是她——言叶。
    她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去。因为这样的自己,好难堪……就在这时,一个好听而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言叶?”言叶抬起头来。她以为那个声音的主人会是展亦凌,但是她发现不是。那是聂尧泽。
    刚才明媚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一切都是如此的讽刺。
    言叶淡淡道:“聂尧泽,你怎么回来到这里?”她没有多做考虑,只是低下头,却没有看见聂尧泽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幽光。聂尧泽淡淡笑道:“那么你呢,言叶,你怎么在这里?”言叶本来想要告诉他自己在等展亦凌,但是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口来了。
    因为展亦凌没有来,所以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言叶朝着聂尧泽笑着,明媚的笑容那么的刺眼,只是眼底却是黯然一片:“我啊,我在这里随便的逛逛。没什么的。”
    在透明的阳光的照耀下,言叶的笑容越发的透明,如同一抹白云,就这样随风而去。
    聂尧泽望着言叶的笑容,感觉有点不正常,便是问道:“你怎么了么?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言叶却是摇摇头:“不……”她还是在等他,他说的,只要他来了,他们两人就可以重新开始了。这样的话,一切都是恢复以前的模样。
    那样多么好啊。
    所以,她要等下去,就算海枯石烂,就算沧海桑田。她还是想要等下去。
    为了她自己言叶,也为了那个自己喜欢的男生展亦凌。
    所以,她要等下去。
    “我就在这里好了。”言叶淡淡道,只是有点有气无力。
    她太累了。
    言叶本来就是一种娇小的女生,现在还不吃不喝了两天,身体自然是受不了。聂尧泽看着言叶脸上苍白的可怕,那双本是明亮的眼睛越发的朦胧,也越来越黯然。她的头开始摇摇晃晃,言叶莫名的用手靠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头,疑惑的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话应刚落,言叶的身体就如同慢镜头一样的出现多重影子,也开始摇摇晃晃的摔倒在了桌子上,而眼底的那颗晶莹的泪水,也终于低落在她底下的茶杯上,发出了“滴答”的声音。
    顿时,茶杯上开始甩出细碎的火花,而言叶的身体就这样扑倒在了桌子上面,撞出了“扑通”的声音,而茶杯,也是在激烈的撞击下四分五裂,茶杯上迸发出来的茶水一下子盖过言叶的身体,那件淡黄色外套一下子就浸湿,而剩余的茶水也就这样低落在地上。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如此悲哀。如此突然。让聂尧泽防不胜防。
    言叶脸上煞白,也让聂尧泽知道出来什么事情,让他急速的抱起了言叶的身体开始出望医院的时候……
    言叶身上的表情也已然是四分五裂。
    那心脏,开始莫名的枯涸。
    展亦凌没有来,真的没有来。
    当言叶进入医院,进入急救室的时候,聂尧泽的心情一直很急。直到那急救室的红灯灭了,医生说言叶没事,他的心情才微微的轻松了一点。
    言叶太累了。
    聂尧泽靠在医院的白墙上,看着满室的白色,无意识的生出一种恶烦。
    如果言叶出事了,那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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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展亦凌不是因为没有去,只是因为得了慢性格林巴利综合症,在那一天正好那症状发作了。所以也是住进了医院。
    虽然是慢性的,可是那一天病状却是格外的严重。
    展亦凌此刻靠在病房之中,看着此刻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了那个娇小的女生。
    她叫做言叶,是他的红颜。
    只是此刻他自己却是失约了。那一天,展亦凌没有去找她。
    言叶不知道要有多伤心吧。
    而自己,也确实配不上她。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自己无权无势,只是一个小公民罢了。母亲和她的父母定然是不同意的。
    所以,这样,就好了。
    这样,他很满足。
    至少他们相爱过,有这个证明,他就已经十分十分的满足了。不需要有过多的奢求……展亦凌抿着嘴唇,苍白的脸上更为的透明,那双本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此刻却微微黯然。许久,他终于露出一个自嘲而绝望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面做一个缩头乌龟。
    他是个胆小鬼。但是胆小鬼有胆小鬼的好处。
    那么,就请让他,尽情的做一个胆小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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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言叶就坐在病房里面。
    她本来明媚的笑容不见了。此刻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聂尧泽坐在她的旁边,他看着我,脸上也是露出痛苦的表情:“言叶,你吃点东西吧。不然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望着聂尧泽,言叶忽然笑道:“我是真的没有胃口。不过我的身体真的很好哦。你看看,我哪里不好了。我可以说话可以微笑,怎么不好了。聂尧泽,谢谢你的关心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
    聂尧泽此刻也是十分的痛苦。言叶生病了,只是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她渐渐的消瘦。医生都说过了,如果她再不吃东西,可就真的危险了。
    “言叶,我求求你,就吃那么一点吧。”聂尧泽蹩眉,声音有几丝沙哑。
    言叶望着聂尧泽,忽然笑道:“我是真的没事……我……”
    “不行!不然你就又要生病了!”看着聂尧泽炯炯有神的眼眸,言叶叹息一声,咬着下唇,点点头。聂尧泽笑了,他拿着口中微凉的白粥,看着言叶吃下去一口……
    “呕——”只是刚吃下去一口,那白粥却已然吐在了地上,变得如此讽刺。
    言叶的脸上更为的苍白,声音几近于无力:“我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那白粥不好吃,我才吐出来的。其实我的胃口很好的……”
    聂尧泽望着面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不理她,就这样独自走出了门。
    言叶这样下去不行,她迟早要出事的,现在就算是强逼也要让她多吃一点。不然……
    聂尧泽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颤抖。
    他走出医院,准备为言叶买一些容易进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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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叶见聂尧泽走了出去,那笑容终于还是挂不住了。她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十分的不好。感觉不舒服,看见什么都感觉到刺眼。
    因为她感觉展亦凌不要她了。
    难道是她错了么?
    她不觉得。
    她只是感觉展亦凌不要她了。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就是不要她了。
    春色暖意,她的心里却是那般刺骨而寒冷。
    阳光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个昏暗的地方,开始变得越来越冰,越来越冷。
    终于,言叶看着自己的房间,望着孤孤单单的房间,终于失声痛哭。
    那流下的眼泪如同一抹泉水,更似鲜红的血液。
    恨的那般的深。
    又是梦得那般的浅。
    那悲痛的声音透彻着房间,每一处地方都是那样的苦涩而寂寞。
    展亦凌忽然听见旁边的房间有哭声,便是准备过去去安慰安慰那个人。
    那个人,一定是很痛苦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痛彻心扉的声音。
    那般的让人心震撼而撕裂。
    就算是他,也感觉前所未有的震撼。
    究竟是怎么样的痛苦,可以让那声音发挥出来。无望而绝望,悲哀而悲痛,那种对于回忆的痛彻,那种对于回忆的恨意,就这样发挥了出来。
    展亦凌忽然感觉,他也想要流泪了。
    虽然他并没有,只是苍白而僵硬的笑着。如同玻璃般的易碎。
    当他艰难的走进那病房的时候,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一个镜头一般的引人注目,当那个女孩红着眼睛抬起头来,便是让展亦凌讶异的痛彻心扉。
    ——言叶。
    那个女孩的名字。
    那个他痛苦的来源。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哭?
    当言叶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展亦凌?”
    她魂牵梦萦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心中的痛恨让她硬着表情说道:“你来干什么?”
    是啊,他不是不要她了么。还回来干什么。让她难堪么?
    却没有想到,展亦凌只是讽刺一般的提高了声音:“我为什么不来?我要看你伤心的表情。你怎么会这么笨,竟然还真的去了,你不知道我是说假的么?”
    言叶的心头一瞬之间的窒闷,然后她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
    是这样——
    事实——
    竟然是这样——
    这样让她情以何堪?展亦凌,难道,她就是他的玩偶么?未免太笑看她了。
    言叶也只是淡淡道:“我在哭是因为我太高兴了,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她忽然讽刺的望了他一眼:“毕竟,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跟我在一起。”
    忽然,展亦凌的脸上一暗,便是艰难的转过身去:“反正我们之间只是游戏好了。告诉你,我们之间结束了。”
    “没有开始,哪里结束?”言叶道:“我们还没有开始呢……”望着那一抹背影渐渐离去,言叶终于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竟然感觉不痛了。
    只是,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流泪呢?
    为什么?
    言叶疑惑的看着脸上,脸上的眼泪竟然是越来越多。
    这算什么。
    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想到最后,言叶开始深深的哽咽,深深的,深深的。
    仿佛刺眼的白色都黯然了,仿佛世界上没有她所需要的东西了。
    而站在外面的聂尧泽看到这里的情景,白色的塑料袋就这样甩落在地上,自己一个人唐突的走了出去。只是流下那清脆的脚步声发出了声音。
    而卧在病房里面的言叶已然是动弹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眼睛没有了任何的焦距,却还是在笑,笑的那般脆弱而莫名:“我瞎了?!我竟然瞎了!!”
    最后,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同没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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