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孪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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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叉的颉紧扣。紧张的心情戒严着我的唇齿,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略含无助与期许的目光,穿越由气体构成的‘镜子’,看到镜子另一边的我!
高贵的气质,优雅的着装,稍嫌粉重的妆容,千层浪的长发,那正是娇贵气息修饰的我。只是那双瞳眸内诡异犀利的目光,却不是我只一脱掉一身贫衣,便可以革面而来的。那个我轻扬玉臂,潇洒的拨拨头发,然后双手抱肩的靠在椅子上。‘我是不会帮你的,分钱也不会给你’。我失望的咬咬唇,悲悲的苦笑。‘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孪生妹妹更比别人冷漠,我求助她,是因为我们的母亲啊!也许对她而言,母亲的意义只是生育了她而已,但母亲终究是母亲,生育之恩大于天!
“亲人?什么亲人?”那个并不是我的我,面部表情纠结在怨愤之中,“现在你把我当亲人了?以前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怎么没听到这些字?”她的双眼瞪地大大的,黑色的眸子里面烧着两团火。
我不得不将凄楚放大了倍数,心中哀怨,她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而才恨极了我吗?可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正确的可以主宰行为能力的判断与选择力。若是发生在现在——。我双手互搓着拇指,努力坚持着不受伤心绝望的威胁,让那份叫作眼泪的无机可乘。
什么话都不用再说了。我的亲生妹妹居然可以为了一件往事,而罔顾母亲的生命。那颗冷漠的心,我这小小温度是没能耐加以融化的。
站起身,我轻轻叹息,“百合,当你以后做了母亲,也许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遗悔!”
我因为无助而凝涸的心,封结了最后一丝企望。悲哀的长叹,难道上天就是要我眼睁睁地,看母亲远离这世界吗?、
想起母亲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模样,还有她声声地凄吟,心如被一块巨石压榨,血淋淋粉碎碎!
不行!怎么也不能承受由我间接害死母亲的罪名——,哪怕。。。。。。哪怕让我以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我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可我也知道我的生命并不能换来母亲的重生——,想起求助与母亲有逾越正常关系的那个老板,趁人之危说出的那些话。。。。。。
是的!我唯一剩下的就是身体这个资本了。但那个老男人给我的身价太低了,纵使我舍得一身剐,也换不来母亲几天的住院费。
猛地咬咬牙,我感觉有股热血冲上我的头颅,冲击地脑袋晕沉沉地,不识东西南北!
“既然你不肯从你的金山上,拔下一角拯救你病难中的母亲,那么你就发发慈悲帮我把自己卖了吧!我知道我并不值尊贵,但是我是大明星的姐姐啊!对于你的一些影迷来说一定很值钱!”这是不是叫姊以妹而贵呢?
“好啊!你究竟以这种方法要挟我,果真足够恶毒!母亲身上的特质,你一点也没放弃遗传!”大明星被我惹怒了,那张倾倒众生的面孔,被怒火烧得满面凶恶,让触目者胆寒。
什么?我困惑于她的指责,脑筋不灵光的嚼味半天后,才消化了她话语的内涵。原来我壮士断腕居心的一搏,却误中了她的要穴。是了,影视红星哈莉的姐姐,居然是一只“鸡”的丑闻,不知道会给我这美丽的妹妹,带来多么大的影响呢?
触着了她的要害,我怎肯轻易放过?为了病危的母亲,我连自己都舍得出卖,还会计较卑鄙无耻的罪恶吗?
“你如果不肯帮我,也没关系!凭我是红星哈莉孪生姐姐的身份,我想我自己也可以将自己卖出去吧!”送给妹妹一个奸诡的笑容,我将卑微从身上脱掉,让猖狂从我的脚底一路爬上我的头顶。
“薛牡丹,你这个无耻小人---”明星又怎样?照样也能变泼妇!
薛百合?那么你呢?我硬挤出一点笑容,阻止悲楚在我的脸上肆意的纵横。心底深深地笃定---我的不要脸会让我得到优渥的回报!
一离开明星妹妹的房间,妹妹那位秃顶却饶有看头的经纪人先生,即火燎燎的冲进房间里去了。“铛”地一声关上门。
我握着梦想如愿的企图,伫留在走廊里,等着房门的再次开启。
依偎在墙上,心中念着悲伤的回忆。百合七岁时的模样升腾在记忆的天空。
那时候的她聪明可爱,善良懂事。时常将最爱的玩具与零食,让给我这个只比她早出生几分钟的姐姐。而如今的她---,轻声叹息,她的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离异那天吗?
九岁的时候,母亲再也忍受不住父亲的两袖清风,狠心的抛弃父亲。但再怎么风行不良,母爱仍是母亲难释的情结。我和百合被母亲争取到抚养权。离婚宣判那天,走出法庭,望着父亲从未人前闪落的泪水与脆弱,百合竟然义无反顾的甩开母亲的手,拖着父亲颤抖的手,坚定步伐的跟着父亲,一起走离城市的繁华,返璞归真的回归农村。那时候的百合比我先长大了!
而我跟着母亲一起走入另一个富足的家庭,一个陌生的男人开始要求我承认他是父亲。以后顶着“继父”头衔的男人,又换了几个。知道母亲嫁给现任的丈夫,我却再也没有性子尊重母亲身边的男人。纵然现在的这任,对我的态度足够像个好父亲!
十一岁那年,百合被父亲带回城里。不是探望我们,而是看病。母亲统一出钱为百合看病,却再也不愿意接受百合。因为我这一个拖油瓶,已经足够影像母亲的再婚生活---
百合转而求我,希望我和她交换。对于这样的要求,母亲倒没有意见。但当时的我,早已中物质生活的毒,贪图享受漠视一切,一口回绝了百合的要求。任凭百合怎样苦苦哀求,依然无动于衷!
百合走后,多年没她和父亲的音讯。
后来从母亲与父亲共同的朋友那里,得知父亲早已再婚,并有了另外的子女。倔强性格的百合,在再婚家庭里格格不入。十五岁那年,砸碎了孝顺懂事的秉持,离家出走。
直到十九岁,百合凭一部电影红遍全国,我才知道她以自己的努力,创造了自己的幸福。
现在,我们都二十一岁。百合是地位与资产兼备的名人,身为姐姐的我,却是一个读着二流大学,并被警告多次不能毕业的三流学生。
如今,是我卑躬屈膝的来求她了。另带三分赖皮四分无耻,---有趣的世界!
很久的等待,没等到百合与她的经纪人出来。等到了酒店的保安来请我离开。
这样的失望承受,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动力过于心酸。只是恐惧回家之后,我的没用助添母亲的又一分绝望。
不敢回家,不忍心回家。只要我在外边,母亲就无法否定希望,不放松坚强。
在街上瞎晃直到暮色展开,我才出现在家住的小胡同里。
“牡丹!”远远地有个深切的声音在呼唤。
只有这个声音,才是温暖新添的一道亮光。我犹豫而沉重的步伐,因此才放过胡同的路面,不把它踩出坑来。
“你妈让我出来看你好几次了,筹不到钱不要紧,太晚回家让人怎么放心?”林明阳身上永远有我汲取不完的温暖,这是属于我庆幸的幸运。
被他的大手抓着,牵着,走进家门。
我们的脚步声,让躺在屋子里的母亲,投来虚弱的声音,“牡丹,快---进来!”
可怜的母亲!饱受摧残的母亲!她一定坚信着借到钱的希望。因为对方是她的亲生女儿。朋友、情人都可以背叛摒弃她,但女儿怎么会?那是她身上的肉,母女连心啊!
母亲要是知道结果,受打击的不单是活下去的勇气,还有受蹂躏的感情!
要说谎吗?不行,那只会牵引出更重的伤害。
我将事实陈述给母亲,然后接受着母亲不相信而带来的结果。
“一定是你没说清楚,或者是你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她---,不,根本就是你惹怒了百合,她那么孝顺的孩子,怎么会不管妈妈的死活呢?是你---,是你做错事!十年前你为什么不听百合的话?为什么让她失望?如今,你要害死妈妈了!魏杨,拿---针来---,针---,我要教训这个不孝的逆女---”
林明阳很快取来了针,交给我的母亲。他脸上的肌肉在灯光下痛苦的扭曲,眼神对我充满了心痛与哀怜。
我冲他故作坚强的微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处境?尽管这次在从他的手中递过去的不是棒子,是更大痛苦摧残的针,也无所谓!我们谁也无法替代母亲现在每分钟承受的痛苦,只有让她借由着出气,转移几分痛苦对她的恶毒出手!
唯一让我难过的确实是体罚的工具换成了针。惧怕是本能之外,另一层的伤心,是母亲已经病的没有力气拿棍子打我了。
“为什么当初瞎眼,没把孝顺的百合留在身边?当初该跟薛敬走的人是你---”母亲一边虚弱的咒骂,一边用针狠刺跪在她床前的我。
我死死的握着拳头,咬着嘴唇,不让在我身上肆虐的针头,勒索到我半点的痛苦呻吟。
冷汗浇透了全身,我实在无法支撑。被针刺的痛不欲生之时,灯光突然被夺走了,室内一片漆黑。与此同时,一副坚实的身体将我裹进了他的怀中。一双力臂传递给我与疼痛抗衡的力量,让我不愿昏倒耽误如此温情的传达。
“每次教训你这个死丫头的时候,都会停电,老天想袒护你,根本没门!”暴力的时候,母亲才有我们期盼的洪亮嗓音,中气十足!
母亲还不放弃用针凌虐。在黑暗中扎刺着换成魏杨的身体。
林明阳的手臂拥抱我的力道,越来越紧。他急促的呼吸吹散在我的耳际,还有汗水---,从他的脸颊滴落到我的脸上,滑到我的颈上。
我们共同为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做着分担痛苦的努力,所以心也紧紧连在一起!
母亲力不从心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倒回床上,口中仍不遗余力的咒着。后来声音变小渐无。
我和林明阳才敢站起身,悄悄走离母亲的房间。
“我知道我和母亲拖累你了!”在客厅里,我取出医药箱,一边为林明阳检查伤情,一边为他上药。
“为什么这么说?”林明阳轻轻地叹息,“难道在你心目中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当然是,只是你会不会生气我从来没把你当成父亲?”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最亲的人!”我的手圈住他的腰。然后毫不意外的引发他全身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