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入宫面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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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六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春寒料峭。
诺大的镇北侯府里静悄悄的,不见半点炊烟,没有丝毫生气。若是三更半夜,在门口挂上两只惨白的灯笼,估计京城里就要传出鬼宅的谣言了。
原本还有水寒主仆三人住在侯府里的时候,楚逸脸上尚有几分笑容;可如今,水寒留下一封信,说是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便失去了踪迹。就连之前总时不时来串门的慕雪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自己去找他,他却避而不见。
想到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京城,处境尴尬,举目无亲;而父亲在雁门关也不知吉凶如何,楚逸心情沉重,终日借酒消愁。
这一日,原本寂静的侯府里突然闯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太监,身后跟着一群锦衣卫士,腰挎钢刀,满脸杀气。
“圣旨到!楚逸接旨!”
楚逸心里咯噔一下,略微理了理散乱的发丝,跪倒在传旨太监的面前。前面文绉绉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类的话,楚逸恍恍惚惚地听着;而后面一句“押入天牢,十日后,斩首示众!”宛如晴天霹雳一巨雷,震得他半天动弹不得。
不!不会这样的!水寒不是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么?他在骗我?他早就知道会出事,所以一早就带着福伯和子龙离开了?楚逸心里乱作一团,直到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上,他才回过神来,不住的喊冤!
那太监眼看着他不断的挣扎,嘲讽一笑:“楚世子,接到圣旨喊冤的杂家见得多了,可没一个有用的!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带走!”
当天,镇北侯世子获罪斩首的布告便贴满了京城,甚至连周边一些小镇的茶楼里说书人的话题也变成了“老爹守关不利,儿子获罪斩首”。但奇怪的是:布告里关于楚逸因何获罪却是语焉不详,民间流传的版本更是千奇百怪。
看着说书的在上面口沫横飞的胡诌,再看看水寒依旧淡定的神情,福伯有些担忧的问道:“少爷,你说少将军他会不会有事?”
“布告都出来了,你说呢?”
“……”福伯心里有些为难:既不想让少爷卷入朝廷纷争,又顾念着当初同在雁门关时的情分,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最终下定决心:“少爷,能做的,咱们都做了。当初你跟穆游之已经把利害关系都说得很清楚了,如今,他要自毁长城,咱们就不要再牵涉进去了。”
的确如此。
那晚在春江阁,水寒从穆游之的口中对当今皇帝想要收回权力的想法已经有所了解;之后又根据当今局势,陈述利弊,有意无意间给穆游之灌输了一种观念——“夺权成功的关键在楚天行等中立武将的身上”。
穆游之那人虽然看似木讷呆傻,但在关键问题上总能很快的抓住核心。听了水寒的一番言论,他发自内心的佩服,甚至表示了要拉拢水寒的想法,却被婉言谢绝了。
一切都顺利进行。按理说,皇帝听了穆游之的回报之后肯定也会赞成这一想法,接下来必然是向楚天行等武将示好,而楚逸的安全自然也会得到更高层次的保障。可为什么自己一出京城,就传出了楚逸获罪斩首的布告呢?
对于这一点,水寒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想着,子龙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上来,手里高举着一封信,喊道:“少爷,少爷!慕公子寄来的!”
水寒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展信只扫了一眼便愣在那里,半晌不语。细细看去,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可福伯和子龙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只猛兽,正咆哮狰狞着要冲破文弱的皮囊。而只是一瞬之间,水寒的表情又幻化成淡然平静的湖水,目光微笑的落在子龙的脸上:“你先回客栈收拾一下行李,咱们又要回天启了。”
福伯急忙问道:“为什么?少爷,此事与你无关,何必……”
水寒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道:“此事原本确实于我无关,是我自己非要趟进浑水;而如今,我想要置身事外,却已经不可能了!”
“皇帝自己糊涂,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使知道他心意已决,可福伯依旧尽力劝说:“不要理会慕雪怀的话,就当没收到这封信!”说完,还有些不满的瞪了旁边的子龙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责怪他不该把信拿来。子龙委屈的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可怜兮兮的看着江少爷。
水寒笑笑:“子龙,找店家拿笔墨来,一会你带着信先回京城,去找慕公子。”
“少爷……”赵子龙怯生生地着看了一眼福伯,半晌才鼓足勇气说道:“要不,咱们就听福伯的话…。。”
水寒很郁闷地给了他一记爆粟,骂道:“教了你多少次,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理直气壮!”要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
看着子龙稚嫩单纯的表情,水寒心想:也好,总是这般教你还不如让你亲身经历一场磨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这样想着,水寒的语气软了下来:“快去拿纸笔吧!楚逸这次遭难其实是因着我的关系,我不回去,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福伯感到奇怪:“怎么会?少将军被斩首跟少爷会有什么关系?”
江水寒冷笑一声,把信递给福伯,说道:“我以为,楚逸能够成为皇帝拉拢楚将军的筹码;却没有想到,他竟想用楚逸的性命来让我为他效忠!”
“这…这……”福伯颤抖着手把信放下,心中愈发不安:“少爷……”
“皇帝既然有心拉拢,我又何必不成人之美呢?”水寒冷笑着看向窗外:“更何况,一个只懂得用谋的皇帝终不成大气!”
皇帝一开始就留了足够的时间让水寒可以赶回来“救”人;而水寒也没有让他失望。就在楚逸被推到午门斩首的前一天,江水寒独自一人来到了被查封的镇北侯府门前。
“站住!”为首的锦衣卫士拦住了那个看似文弱的青衣书生:“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镇北侯府!”
那青衣书生面上带笑,略挑眉毛,答道:“在下江水寒!”
本以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那些凶巴巴的守卫一定会立马弯腰作揖,然后恭恭敬敬的把自己带到皇帝的面前。可谁知,满脸胡须的首领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骂道:“大胆江水寒!你眼瞎了,竟敢擅闯禁地!”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立刻上前凑到那人耳边说道:“此人莫不是镇北侯的同党?大人且不可放过!”
水寒听着好笑:“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初到京城,无意间路过此地,怎么就成了镇北侯的同党?”
首领一时语塞,而那个尖嘴猴腮的守卫却冷笑:“宁可错抓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大人,是与不是自有人来审问,咱们的任务就是不漏抓一个!”
水寒也不跟他客气,说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王法何在!更何况,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难道大人都要把他们抓回去?”
说罢,不再理会他们,水寒掉头就往京城的另一边走去。
事情变得有些奇怪。若皇帝果真想要拉拢自己,必定会派人留守镇北侯府。可这些人为什么听了自己的名字反而是这种反应呢?难道……
水寒心中一惊,加快步伐。身后的守卫互看了一眼,立刻上前阻止。可刚刚把水寒围住,就听到有人骑马飞奔而来,大声喊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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