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繁华默遗落,落至谁人榻 第67章 无怨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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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殿下,池妃回宫后忽然被废了,不知何踪,那狗皇帝说是情绪低落已经有一个月封朝不议事了。”残剑沉声道。
“哦,是这样吗?一个月,呵呵,如此荒唐。南宫流玉啊,南宫流玉…啊,那么如今,他人到底在哪里?”
“有消息道,那家伙是藏在这鹤山一带了,但是似乎又是有人故意放出谣言。”佚名补充。
“锦华如此大,这么巧?哪里不去,倒来这里了?所以王爷命你们从这里查起?”白衣轻笑着。
“且不管谣言是真或假,殿下,王爷命我们来这里,自有他的道理,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怕是对别庄……”
“荒唐!别庄还有本殿下,担心什么?!事到如今,他怎么还…我看王爷派你们来就是为了那个王妃娘娘?!”白衣男子怒然。
默语屏息听着,一字一句,心跳混乱。他们口中的南宫流玉是谁?池音怎么会忽然被废了?
“殿下请息怒,你有所不知…他…”残剑想说下去,却被白衣男子打断了:“废话不用多说!”白衣男子冷然不意多语。
“殿下请息怒,王爷派我们这里来自是有他的道理…”佚名出言安抚怒意甚浓的白衣男子。
“那么现在,王爷在哪里?”白衣男子轻叹了一口气。
“王爷…他不在赤绯城。”残剑迟疑道。
“什么!时下,是他亲手引生的赤绯之乱,他不在那里,在哪里?!”白衣男子刚平息的怒气,又骤然升起。
“殿下,王爷自有安排,说殿下不担心…”这回是佚名随即沉声道。
“自有安排??将那个玺乐女人安排到这里,就是安排了?!”那白衣男子愤愤然转过身来。
默语正想看这个被称作“殿下”的男子倒底是谁,身后却响起了清翠的声音,默语有点感到虚惊,踩到了脚下的石子,幸好踉跄地还能站稳,但是却发出了声响,她转过身去,看见回廊处烟雨焦急的身影…
“娘娘,你要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她的神情有些慌乱,大概是在殿厅里看不到她,着急了。
“谁!”冰冷怒喝的声响在身后骤然响起,默语的脚步顿然僵住。
“你听见什么了吗?”身后越趋越近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染上了冷寒。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几乎是瞬然间默语的下额生了疼,她被狠狠抬起了脸,眼前之人来得如历风般忽然,已经站定在她的身前。
“说话!都听到什么了?!”默语因生疼而模糊了双眼,但她微睁双眼时,心里一滞!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隔一个月,怎么在这里再次见到他!眼前的他不是那般儒雅,而是冰冷危险,他不是该呆在赤绯皇城的吗!楚逸君!
默语讶然望着这个白衣男子,脸色已经灰白,他的手滑已至她的颈间,紧攥着脖子,容不得她有任何挣扎,嘎啦一声,她的呼吸接近停滞……
“殿下!住手拉!她是王妃娘娘啦!”幸有烟云及时飞身降至,默语才忽然被松开些,得以一时的喘息,下一秒,他忽然彻底松开了手,默语踉呛的向后退去。
“哦?…你就是王妃娘娘,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倾城绝色呢…这山鹤别庄倒是来去自如吗?”楚逸君收起了锐气,但是语气依然好不了哪里去。
他还真是好记性,一个月前,才见过,不过一个月而已,若说,一个月前轻纱掩面,看不出她是谁,倒也合情理,但是她好歹也是王妃娘娘,总归得给点映像吧,这贵人倒真是多忘事…
不过默语不以为意,只是鄙夷地看着他,他在这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无论你方才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什么,你要是说出半个字…”后果是什么不用多说,从他的寒意的面容里可想而知。
默语方才被掐着,难受得清咳着,抬眼看到他儒雅的外表下却犀利的眼眸,她却不经意地却笑了。
清眸里泛起了轻嘲,景逸王爷的秘密府宅居然住着皇帝?他们不是死对头吗?这世事还真是无奇不有…想起方才他们的对话,事情倒显得更是奇了。他明明是楚逸君,那他和残剑,陆云口中的狗皇帝是谁?!方才是她听错了吗?
“殿下!你怎么还是如此冲动拉!若是我来迟一步,王妃娘娘她不是…还有你怎么可以那样和娘娘说话!”烟云秀眉微蹙,却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他。
“丫头,几日不见,功夫没长进,你的嘴皮子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烟云吐了吐舌头,揽过默语郑重得道:“这就是王爷的王妃娘娘,想必方才殿下定是误会了什么…”
“娘娘没有被吓到吧,殿下才刚回庄,不认得娘娘,有什么误会,娘娘你可要见谅哦…”烟云这时候倒是充当起了和事佬…
“娘娘,你不舒服吗?!都是殿下拉!”烟云又开始絮叨了。默语歉身行礼,示意烟云该是回去了。他犀利的眸子看得她不安……
本就平静的别庄,却因他的出现,没有了平静。
“殿下…真讨厌…!”
“来吗?殿下…”莺声燕语缭绕,一个美艳女子正坐在楚逸君的腿上,抚摸着他的脸,而另一个娇美的女子斟了杯酒,倒在那个半酣的“殿下”口中,紧接着便是两人交缠环抱的画面,骄奢淫逸就是如此吗?
周围环肥燕瘦醉舞,绝色佳人弄琴,天下花魁提灯,辎珠成河,飘带成雨…别庄俨然成了他的“后宫”。
“景园”本是清静之地,默语本想静坐于此听风,赏暮,如此一来,她不由停下脚步…殿下,殿下,在这里他不是皇上,倒恢复未临君位时的称呼,不于政事,夜夜笙哥,一醉不与人事,这皇帝现在倒底是在做何?!
他既然知道赤绯有乱,锦华有乱,他怎可安心如此?怪不得有人说锦华本就是楚逸捷的…看来无论于谁,都是楚氏霸业,只是人各有志罢了…
默语转身,并不想和眼前的景象有什交集,眼不见为禁。
“那个谁,帮本姑娘倒个茶来…”然而默语未转身,身后便传来了清脆娇滴滴的声音,她不以为意,所以没有停下脚步…
“哟,你这丫头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本姑娘的话没听到吗?默语转身看着一个颇有一翻资色的女子,插腰敛眉,站在一群半座颔首低眉的丫鬟中间,由此看来,她很是得这个“殿下”的宠。
“对,对,对,说的,就是你!”默语只是轻笑,犹如初时不以为意转过身,微移莲步离开。
“丫头!我们家小姐叫你呢!”默语未走几步,便被忽然窜出来的丫头给拽住了,她便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丫头的大声吆喝,让繁杂的景园,忽然变得静可听风滴雨。
默语心知这回恐怕是要生事了…
“丫头,听见没有!给我家小姐倒杯茶来!”
有昏君在的地方,哪里还轮得到她差遣别庄丫鬟的份?那小姐什么的再宠也只是个女人,这般还没给她个名份,她便如此嚣张,那昏君该是给点反应吧?…
默语不做任何回应只待,那个半酣迷醉的昏君自会处理,识相的话该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无论如何,只要这锦玺和亲延续多一日,她好歹还是众人眼里的王妃娘娘…丫头们不识相也就罢了,烟云前一日还提醒了昏君,她是王妃娘娘,不会今日他就忘了吧?
“贱丫头!听到没有!”只是没有想到,昏君还未作出反应,那笑丫环伸手一推便将默语推到了花圃中,菊昨日新开,零落了一地,伴着落花,散落她素白的衣袍上。默语却轻然笑了,白衣胜雪,青丝散落在身前,笑靥如花,似花,却又更胜满地落花。
她笑他的愚昧,他的无知,原来昏君竟然如此不识相,非但没有教训他的人,还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狼狈跌入花圃中…
他是不想呆在别庄了吗?
“起来!丫头,我再说一遍给我家小姐倒茶!你是哑吧吗!好歹也支个声…!”两个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她早已接受,可是再被人提及她的残缺,她的心有些微沉。
即然如此也罢,她起身,走过那美艳的女人身旁,她瞥了一眼昏君,漆水倒茶,举手投足间绝然轻尘,众人心醉,从没闻过如此茶香。
这新叶龙泉,只要时间掌握得当,就会有浓香伴风,晚清风好茶,因此当年她也用心非浅,没有想到还能如此给人漆茶。
不过片刻时间,默语已将茶端至那美人身旁,美人笑得开了…
“王妃娘娘!你怎么在这里?!”烟雨的出现正是及时。默语还正想着她手无缚鸡之力,昏君又是看她的好戏来的,好歹要有个谁来照应,才能好好“侍奉”眼前这个美娇人小姐…
“呀,您在做什么?!还有你们!怎么能让娘娘做这种事呢?!”而在旁的烟云聪颖,不用说这场面她已看出端倪来。
一听是王妃娘娘,那美人早已变了脸色,难看得不发一言。…
“哗啦”一声,茶水出,盈满了美人的脸颊,默语拂袖收手,做的滴茶不沾。
她实际上要浇醒的是昏君,她是王妃,而这里是山鹤别庄,景逸王爷的地盘,再怎么不识相也该知自己几斤几两…
“啊…殿下…”美人如此遭遇,委曲地靠在了昏君的怀里,她只知自己有靠山,却不知靠山稳不稳…
但是另默语倍感意外的是昏君依然没有反应,他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起码,他该是说句话收场才是,而他却没有。
他不说也就罢了,可是一说便镇惊了默语:“你以为你真是王妃娘娘吗?楚氏家族不会承认玺乐贡品的。”
默语的身子一僵,那个伤得她最深刻的词再度被提起,心中难掩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