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卷 恩怨缠流年,纷尘情难眠 唐碧影 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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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极具的反抗挣扎着,可是我的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停下,一步,两步,三步,徘徊,踌躇,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连我自己也不曾认得。
望重楼前,我准时赴约,那天,我身着自己从不曾穿过且最讨厌的锦衣华服,出门前,我连问落梅好几遍,怎么样?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她捂着嘴笑着,连连道:“小姐这样,很好看呢?”
“那师兄怎么个个说我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艾,师兄们的话,怎么能算话呢?”
问了落梅还不够,我知道她平日一心向着我,这时候也不大说真话,于是我又问几个路过的丫鬟,那几个丫鬟的眼神都快掉出来了,我知道那似乎很异样,心里急着赴约却也不管了,过了午时,我便向那个地方前去。
直到天色已晚,我没有看见他出现。落梅催着我回去,而我的脚步却沉重得无法移动。第一次的决定,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的心里长满了空然,直到有人前来通知说,那公子临时有事取消了行程,望姑娘见谅,明日,公子一定会前来。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烦闷的心情却也烟消云散,因为我相信他,不知为何,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然而,我们赴约的道路似乎充满了荆棘,翌日,我再次兴致勃勃地前来时,他依然没有出现。直到天边晚霞,染红了凌城,我的步伐没有了节奏,这次他没有通知人前来…
如果有事,好歹也像昨日一样知会一声,难道这么简单的礼节之行,也不懂吗?!
落梅不敢多言,我的心里已满是怒意。回到府上时,已是月明星稀。我看到园中有个身影在晃动,走进看时,才发现那是爹。今日如此之晚,爹还有何要事?我看着他的脸,刹那的辛酸,他的眼眸里有我不曾认得的哀伤,为什么?哥哥那日离去之时,爹的神情也是如此。我想问,可是爹的脸上已经变幻出了笑意…
“影儿,回来吗?”他慈祥和蔼的笑着,笑脸上深浅的邹文,我那时觉得他像是老了十岁,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却无从知晓…
我不再等在望重楼,在第三次没有音讯时,我便不再去那个地方,我想着这样的自己好可笑…不去又是如何,心里依然那样万般念着。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去了,心里想着,或许今日他会在呢?这样的或许,已经在心里演上千遍万变。然而,一切不会像我所想的那样。没有来,他依然没有出现,他像绝尘之烟消失在这个世界,已无处可寻。
我不知道,我那样一去,却发生了……
血光蔓延,唐门上下几十条人命,刹然间,成白骨。爹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惨白,嘴边却挂着笑意,那是一个怎样的笑?我不曾明白,心里顿然空缺了一块,这个世界忽然间只剩了我一个人。
天空忽然下起雪,茫茫然的一片,雪中走来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那绝尘如烟的衣袂,在风雪中飘动,他静静地望着我,伸出手,将我扶起。冰冷的世界,因为他的手而有了温度。
灭门之仇,不能不报。
我只字未提,直到有一天,他却为我报了灭门之仇。他说唐门所遇,也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尽管,那样的真相,令我实感诧异。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他曾经像风一般消失,却又像风一般袭来,风里的花香,填满了我的世界,融化了我身处绝境的冰冷。
从此,他便是我要依附的人,我可以做他的双手,为他洗去世界的尘埃,甚至惹眼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