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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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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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香儿安静的起床,收拾屋子,烧牛粪。阳光依然很好,晒到身上依然很温暖。娘亲已经去世的第三天,一切似乎都渐渐平静下来。
“香儿。。。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夜妹子丧事刚忙完,你这样,让她怎么安心走啊。”田大叔嘬着旱烟,心疼的看着埋头拣牛粪的香儿说道。田大婶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两个细面的馍馍塞到香儿怀里,把香儿被风四处吹乱的头发整理到他耳后,说道:“瞧瞧你,本来就瘦,现在就只剩下骨头了。好孩子,你娘她命不好遇到那个官兵,可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田大婶,我不会就让我娘这么冤死的。”香儿眼神坚定,“我会上京都去,我要告倒那个卑鄙小人!”“傻孩子!他们都是官官相互,哪会那么容易。。。你还是好好的过日子才是你娘希望的。”香儿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
“香儿!香儿!。。。”牛大娘大喊着跑了过来,快到跟前了却止不住大哭起来。“这是怎么了?妹子?发生什么事了?!”田家夫妇跟着香儿走过去,急着问道。“大牛他。。。这次。。。这次真的完了。。。”“怎么会?!狱头说过会放他的。”香儿吃惊道。“那是之前。。。可昨晚。。。那个挨千刀的官兵。。。他。。。他死了!”“怎么会。。。怎么会。。。”香儿被这消息震惊的动弹不得。牛大娘继续哭啼道:“昨晚那挨千刀的突然要大牛去见他。。。大牛本来都要被放了的。。。可谁知那官兵就突然死了。。。大牛成了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了,他们就非说。。。大牛就是杀人凶手。。。怎么会这么巧。。。我大牛是不会杀人的!。。。呜呜。。。”“我知道。。。牛大哥是不会杀人的。。大娘你别急,我去看看!”香儿说完就跑出去。
原来早上街头贴了榜,说牛奋对朝廷官兵怀恨在心,趁夜杀人。此官兵是皇上派来运送西瓜回京都的,牛奋杀了朝廷的人,遂将送往京都处斩。
香儿恨不得将那榜撕成碎片,想起牛大哥最后的那句话,心就疼的难受。这两天由于娘亲的去世,暂且放下了牛奋那边的心思,也是由于心里觉得狱头不会骗他,牛奋会没事的。可如今,娘亲去世了,自己亲如大哥,又怀着莫名感情的牛奋也被冤枉了去,竟还要处斩了。。。而那个官兵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让香儿想为娘亲报仇都没了机会,心里空落落的,却又感觉更加堵得慌。
香儿又找到那个关押牛奋的狱头,他只是叹息着摇头晃脑:“唉。眼下他不承认也没法子,这罪已经定了,命怕是保不住了。倒霉啊。”“大叔,你就给我指条明路吧!我不能。。。不能让牛大哥这么被冤枉死!”狱头看香儿被这几天祸不单行的事折磨的更加瘦削的脸,也是于心不忍。“我只是个区区狱头,哪能管的了,路子也不是没有,不过还是希望渺茫啊。”香儿眼睛亮了下,忙问道:“究竟该怎么做?我已经无牵挂了,只要我能做的!”“跟着他们去京都吧,想办法面圣洗冤。。。可你也知道,圣上不是那么容易见的,怕牛奋也熬不到那时候。。。”“谢谢,谢谢大叔!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去!”香儿之后又打听了牛奋上京的时间,回家准备了些细软,把房子交托给田家夫妇,告别安抚了牛大娘,就去追赶押解牛奋的官兵。
远远的就看到了牛奋被折磨的憔悴的脸,头发也散乱不堪,衣服脏兮兮的,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身边两个官兵押着他,周围还有些官兵也一起。“大哥!。。。”香儿忍不住喊出来。牛奋一个机灵,回头看到了跑过来的香儿,脸色更加差了:“香儿。。。我对不起你。。。还是没办法。。保护你和夜大娘。。。”香儿一愣,没想到牛奋一见他竟只关心自己和娘亲的事,不由得心中感动,还没说话,就听牛奋继续说道:“香儿你其实不用特意跟过来送我出城。。。以后我不在了,我娘那边。。。”“大哥你说什么话!我不能这样让你冤屈!我要救你!”香儿说的肯定,正赶路的那些官兵和押解牛奋的官兵都讥诮的瞧他一眼,轻笑出声。“说什么傻话,你能怎么救我?香儿你回去吧,不要让我走的不安心。。。”“大哥,”香儿打断了牛奋,“我娘已经冤死,如今害她的人也已经死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让我怎么能看着你也一样被冤死?!”“小兄弟,”押解牛奋的一个官兵开了口,“你想跟着我们我们不拦着,别在这口出狂言了,他杀的人可是皇宫锦衣卫长的外甥!你能找谁来救他?”“我没杀人,香儿。。。”“我知道的牛大哥,”香儿却直直的看着那个官兵,“我不管那个死的人是谁的外甥,我只知道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算去告御状我也会去!”话刚说完,所有的官兵都笑起来,“我说小兄弟,你真有胆识呐!只是,你要怎么告?去宫里做个太监兴许快些,不过你这大哥怕是也等不到你面圣了!”香儿也不还嘴,默默的等他们笑完,低声跟牛奋说道:“大哥,只有你配。”牛奋的眼神亮亮的,竟也有点儿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