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烟云幻烬 第九章 比试之琴萧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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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随着琴弦一声高扬的挑动,酒楼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台上那个一身白衣飞扬,秀发如云,素纱掩面的女子,她就那样巧笑嫣然的端坐于她那举世无双的古琴前。
她的琴是千年古琴“蝶碎”,传说,它是一张有灵性的古琴,它会随着自己的意愿去选择它的主人,无人能掌控它,若不是它选择的人来弹奏它,它所奏出来的曲子与普通的琴无二,无人能知道它的踪迹,它只会随着自己所选择的主人的出现而出现,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千年之前,“蝶碎”伴着一个名唤纤寞的女子向世间弹奏着她那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肆意绽放的无望之爱;而今,消失千年的“蝶碎”随着这个神秘女子的出现而再次面世,不知道又会给世人留下怎样的一段传奇和不凡。
她端坐着,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就那样的看着他,满心满眼的浅笑盈盈,那笑意仿佛就快要溢出来一般,看的他如痴如醉,仿佛他们早就于千百年前相识,而今生的相遇为的只是再续那前生的未了之缘。
她轻轻的拨动着琴弦,那声声如泉水叮咚般的音符忽然幻化成只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在她的身边绕转。她的白色衣裙无风自动,在蝶儿的飞舞挑逗下,她的衣衫随着迭儿的飞舞而肆意的飘扬着,那如瀑的泼墨亦随着那如珠如玉落盘般的琴声张扬的翻飞着。她看着他,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的舞动,她的右手上那道妖异的紫色流光随着她手指的舞动,随着蝶儿的飞舞,随着她如云的翻飞,温柔的将她细细的缠绕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台上的她,谁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惊艳的女子,这个仿若嫡仙般的女子,这个唯一可以与“蝶碎”媲美的女子,这个让人看了便想为其沉沦的女子,她就那样的旁若无人的向那个如千年冰山般的男子弹奏着她心里的爱情,仿若这个世间只余他们,她就那样满心满眼的堆满了他,手指飞舞着,那双若秋水般的美眸却只看着他。
凌云烬将手里的紫玉箫旋转着轻抵至唇边,他亦看着她,他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她能如此的媚惑自己,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自己甘愿为她沉沦。一缕明澈空灵的箫音悠然飘溢着追随着她的琴音,随着琴音忽而由高转低的瞬间,凌云烬的箫音转而反辅为主,如玉落般的琴声随着箫音的圆润幽雅忽而婉转千回,忽而低吟浅唱。
一个紫衣华服,一个白衣翩翩,莹润的翠绿与那妖异的魅紫各自流转于二人身上,细细的将二人缠绕于那流光之中。
箫声远,琴声淡,飞舞的彩蝶渐渐隐去它那华美的身姿,肆意飘扬的衣衫渐渐安然,张扬翻飞的秀发也安静的散落身后,那松松的坠于耳后的发也丝毫不乱的斜斜的靠在那白皙的皓颈旁。一曲《凤求凰》缓缓收音。
“姑娘的琴艺,云烬佩服。”凌云烬将紫玉箫挂回腰间,朝着还坐于琴前的烟幻道。
“王爷当真听不出烟幻琴里的心意吗?还是,王爷,你不愿懂?”烟幻未开口,眼睛眨巴着看着他,那抹浅笑依然噙在嘴角,然而那双明眸中不再是满满的浅笑盈盈,而是盛满了忧伤。
凌云烬看着她,看着那满眼的忧伤,他听到了,她虽未开口,但他却请清楚楚的听到了,他无法回应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那浓浓的忧伤让他的心一阵的抽痛。
“王爷,烟幻的琴艺可真比不上你啊,你竟然可以反辅为主的将箫从琴中脱离,然,又不乱曲子的节奏,继续将琴引领着,烟幻可是做不到啊。”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对自己刚刚的问题做出回答,烟幻也只好将话引到刚刚的琴箫合奏上来。
“哎呀,你们俩就别再谦虚了,要我说啊,这不管谁的技艺好,那也要对方是否和自己有默契,能追的上自己的节奏,所以说啊,你们俩啊,都好。”凌煜看着他们俩人谦虚来推让去的,不免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看着烟幻起身准备将琴收起时,突然又开口道:“烟幻姑娘,七哥,要不咱仨一起来合奏一曲,如何?虽说,烟幻有‘蝶碎’,你有‘紫玉’,可我的‘绿娆’好歹也不差,咱们仨今天一琴一箫一笛合奏一曲,必是旷古绝今的一大美谈啊。”
“你啊,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凌云烬看着生性好玩的凌煜不免无奈摇头道。
“既然九殿下都开口了,那小女子听命便是。”将手中的琴重新放置案上,烟幻对凌煜微微笑道。
“七哥,你说如何?”凌煜朝他问道。
“我,还有说不的机会吗?”凌云烬苦笑的回道。
将腰间的“绿娆”取出,打了个圈便转至唇边,轻抵着唇,轻扬婉转的笛声缓缓悠扬而出,紧接着便是那空灵的箫音和那如玉般的琴声缓缓追随着凌煜那轻扬的笛声。而此时,烟幻微微启唇,轻灵的歌声便久久的回荡在酒楼内不曾散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楼内的人皆沉醉的看着那三人,那三个仿若天之神子般的人,两人紫衣长身,立于那白衣翩飞的如同嫡仙般的女子身旁,笛音,箫音,琴音混杂的交替的在耳旁响着,是如此的动听悦耳,如此的让人安心逸然,无人去注意他们所奏的是何曲,他们的眼里,心里,脑海里,此时此刻,只有这三个超凡脱俗,让万物失色的人儿,正如他所说的,今日的一切将成为旷古绝今的美谈。
“说真的,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烟幻姑娘抚琴的时候,那真的是太美了,只见那无数只彩色的蝴蝶在她身边围绕、旋转、飞舞啊,还有那妖异的紫光啊,真真是美的不像真人啊,还有啊,她所奏的那曲《凤求凰》啊,真真是好听,让人闻之心动啊,哎,就不知道烬王爷能不能明白人家姑娘的一片苦心啊。”佩剑男子将眼前碗里的酒大口饮尽,嘴里还在不停的像楼内的人讲述着那天的情形。
“真的吗?烟幻姑娘的琴当真是‘蝶碎’?”青衫男子急切的问道。
“当然咯,不然你以为我唬你啊!要不是看到那么多的蝴蝶在她身边飞,我也不会相信她的琴就是‘蝶碎’啊!”
“‘蝶碎’竟然在她的手里,那她到底是谁,传闻,当年的‘蝶碎’消失在潇湘林,而那却是狐仙的聚集地,烟幻,你到底是何人?抑或者说是,你,到底是什么?”青衫男子自言自语道。
“喂,这位兄台,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什么狐仙啊?”佩剑男子疑惑的问道。
“兄台,在下有要事在身,恕范逸不能久陪,在下还得多谢兄台今天的一番话,下次若有缘,我们再聚,在下告辞!”说罢,便匆匆离开了风满楼。
“不会吧!那人竟然是第一才子范逸!”
“真没想到啊,原来范逸是如此的脱尘啊,烬王爷冷,范逸雅,这只能听故事才能听到人就这样陪着我们听了一上午的故事。”看着范逸离开的地方,旁边的人不由的赞叹道。
“切,第一才子算什么啊!老子我还是第一勇士萧寒呢!”萧寒不屑的说道,拿起桌上的佩剑大步流星的离开。
“不会吧!他是萧寒?!”众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