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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致远回来的时候看到乔曦坐在前厅,手撑着下巴,头一低一起像小鸡啄米一样,他上前走去,以为他睡了,但乔曦发现他来了,迷迷糊糊想开口说话确被春致远先一步:“困的话就睡会儿吧。”
    乔曦半晌开口说:“你回来了啊”
    “嗯,李哥呢?”春致远拉出椅子在旁边坐下。
    乔曦没那么困了:“在房间休息。”
    厨房旁边的房间一直是给员工休息的。
    春致远想李哥在里面休息的话他就先不进去了,跟乔曦一起坐在前厅,不想看手机,趴着桌子上闭眼睡觉,可睡不着。
    乔曦看他突然趴下睡觉,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愣愣地看着他,心想趴在桌子上睡对颈椎不好……
    春致远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目光,抬头就抓了乔曦个正着:“你看着我干嘛?”
    “……没干嘛”乔曦吓得立马低头看手机……脸上所有表情都被春致远看在眼里:“还没干嘛,对了,你今天早上跟我买完菜回来怎么就不理我了?”
    说完这话春致远就后悔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或许是因为人家讨厌他呢,啧。
    乔曦唰的一下又脸红了,死低着头,本来他都要忘记早上公交车上的事了……
    春致远看他又装死,没继续问了,虽然他不理解他一路上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他这样避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摸他头还是拉他手让他反感了?
    乔曦却小声地说:“没有不理你……”
    “那是什么?”春致远追问。
    乔曦:“没什么……”总不能说是因为公交车上撞到他还和他靠那么近让他尴尬吧!!!而且他真的好高好高……
    春致远自觉吃了个哑巴亏:“得,就不该问”
    乔曦立即冷静下来,主动挑起话题:“那我们换个聊吧,比如,陈老师让我辅导你学习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脸上还有没退却完的潮红,春致远:“嘶,你不说我的确忘了。”伤脑筋,还有这事……
    “可是你答应陈老师了……”乔曦弱弱的提醒他,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也不好交代……当然后面这句话才是他想说的。
    春致远听他又有这种语气:“我知道了,那你要怎么辅导我学习?”
    乔曦很高兴他答应了,可是他还不了解春致远成绩如何,想了想:“嗯……可以先从作业开始,要不明天你把作业带过来吧,下午不忙的话我可以辅导你做作业,我也带点书来……平时你上课下课都在睡觉…我根本找不到时间辅导你学习……对了你之前考试的试卷能给我看看吗?”
    春致远看出他是真的很想帮他,并不是跟他一样应付老师而答应的,虽然春致远内心十分拒绝……
    乔曦见他在想什么,一直没回答:“春致远……”
    “嗯?OK我没问题,我尽量配合,但我可能没多少时间学习,如果下次月考没考好的话,班主任那边我会自己去说的。”春致远想着其实乔曦挺好忽悠的,自己抽出点时间应该没问题。
    乔曦见他这么回答也放心了,但又很疑惑”没时间学习”:“我可以问一下……”
    “嗯哼?”春致远挑眉让他问。
    “……为什么你没多少时间学习?为什么你每天来学校睡觉?”乔曦犹犹豫豫地问出。
    春致远:“因为要打工啊,还要上夜班,所以很困”
    看来他真的很缺钱,晚乔曦心想,是因为……生病住院的母亲吗?
    “你在脑补什么?”春致远好像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乔曦不以为然,又问:“……那你晚上几点下班啊?”
    春致远:“一点多吧,有时候晚的话要两三点”
    “这么晚吗?那你……”要不别去了吧……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应该觉得自己说这话不妥。
    春致远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昨天去医院的时候他爸还说他呢
    春父问他想考大学吗,春致远想都没想就说不想,接着又补了一句“我又考不上。”
    春父叹了一口气:“你妈和我都想让你上大学,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今天去辞了谢老板店里的和酒吧的工作吧,别去了,好好上学,努努力,爸不求你考个多好多好的大学。”
    春致远没回答,春父自责地说到:“爸知道你一直很聪明,但这些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你弟弟还不懂事,你让着他点,两个人不要老是打架了……”
    春致远想说,爸你糊涂了,我和春至臻已经一年多没打过架了,而且他已经初中了,不是小屁孩了,是不是他又跟你告状了?但转念一想,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确成了:“不了爸,我本来也没打算考大学”
    春父怒了,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那你不考大学你去干什么?”不成器的!
    春致远也这样受着,无所谓地说:“打工啊”
    “难道你要打一辈子死工吗?”
    ……
    不知道,春致远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母亲手术要一大把钱,春至臻上学要钱,还有还债要钱……
    乔曦见他又沉默不语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不了解春致远家里的事,在良久的沉默中,他开口说:“试卷我回去找找,明天带过来。”虽然有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成绩,但对上他的视线还是妥协了。
    乔曦说好,接下来就没有下文了,双方都开始沉默,春致远尴尬,拿出手机刷视频,乔曦则拿出手机继续刷题,又突然想到什么,跟春致远说:“对了,这个学习软件你可以下载一下,里面可以免费刷题,所有科目的都有,我发你,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在上面刷题。”
    因为在店里没有事做真的太无聊了,本来以为店里会忙,他也没带书来,玩手机就是一直在刷题,他应该带作业来的……
    春致远看着微信上他发的链接后,点击了下载:“嗯,谢谢。”
    之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他们就坐在前厅,双方都默契的不说话,低着头玩着手机,乔曦无聊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英语选择题,对他来说早已知道了正确答案。
    春致远也不说话,对着手机发呆,其实手机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乔曦推荐的软件下好了,登陆进去后他也试着做了几道题,但都错了,他觉得无聊,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干嘛,或许已经不困了。
    再晚一点的时候,终于来了客人,他们又可以忙碌起来了。
    晚饭依旧是春致远做,店里晚上八点下班,到点后大家也都准时下班了,谢老板吃完饭之后就上楼了,李哥也早就开着他的电动车走了。最后走的那个人关灯锁门,因为钥匙在乔曦身上,所以他关了门,最后和春致远互道了声再见就走了,两人也不同路,幸好晚上没有下雨了,乔曦回家,而春致远晚上还有工作。
    乔曦回到家后,还不忘微信上提醒春致远今天说好的事,春致远也回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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