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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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楼近来看似喜事连连。其实是自从云风改名。
最重要的是大当家的心情很好。
自从云风回来了,小白楼又是夜夜笙歌。
除了雨风回来的第一晚,楚照云每天都在宴请宾客。
形形色色的人又在小白楼里进进出出。
现在的雨风,名字变了,却还是大总管。
没人知道雨风当初为什么离开,现在又为什么回来,也没人敢问,他们就是让人搞不懂。
雨风素来不喜欢于人应酬,但他却守着自己的本分,看不出他对大当家请的客人有任何的失礼。
明明雨风不喜欢大当家的玩乐,却不停的为楚照云安排。
大当家的明明知道雨风不喜欢玩乐,却总在雨风面前玩乐。
雨风离开的一年里,所以的人都担心大当家的会玩得很过。
没有了雨风,就没有了唯一能束缚他的缰绳,不知要把“归鸿楼”带到何处。
但当家的却如转性一般,不但不出去玩,小白楼也空了一年,整整在"源"里住了一年,。
没有人懂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却是一定的--总管对于大当家的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归鸿楼没有多事的人,没有人告诉雨风这一年来大当家的都做了什么。
雨风似乎也无知无觉。
但所有的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管回来了。
照云和雨风是不同的两个人。
却同样优秀。
如果世上的人都是注定是另一个人的一半,那他们一定就是一对。
只除了他们都是男人。
雨云就是大当家的那一点灵气。
雨云不在,大当家的就是一个神。
精明,睿智,霸气,却孤独。
雨云在,大当家的依然精明,睿智,霸气,却不再孤独。
世上也许有一种爱,他可以是两个人之间的,同其他的都没关,只要两个人真心相惜相爱,他们在精神上就是合一的。
大当家的和大管家就是这样。
他们就是两块无隙的美玉,当他们契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奇迹。
大当家的抬起头,只要看雨风一眼,雨风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总管回来复命,站在屋里,大当家的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大当家的和总管的默契是其他人如何都达不到的。
现在伍雨风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雨风踱进了厨房,他只是想煮碗粥给自己。
厨房的总管乔妈看到雨风,忙拉他说话。
乔妈年轻守寡,又没有自己的孩子,很年轻就在楚家帮忙,虽然楚照云,楚照雪对雨风还都很好,但他们对雨风而言毕竟是主子,雨风的苦也自然是吃了不少,受了委屈,乔妈妈都会默默的照顾他。
每次看到乔妈妈,雨风的心里都感觉暖暖的。
乔妈一边细心的为雨风煮粥,一边细细的问雨风这一年的生活。
灶里的火跳跃着,锅里的粥慢慢的有了香味。
雨风靠近灶的一面被烤得暖暖的。
雨风讨厌唠叨,也讨厌别人过问他的私事。
他不想说的事,楚照云都一样不敢问。
但乔妈的唠叨在他感觉却那么的窝心。
乔妈的问题无论关于什么,他都一一回答。
乔妈知道他的日子过得还好,心情也大好,不再追问雨风问题,只是碎碎的唠叨着。
看着乔妈妈在厨房中忙碌,雨风的心被感动填得满满的。
总以为自己就算哪一天死在某处都不会有人伤心,但他现在知道还是有人惦记着他的。
粥好了,他爱吃的,白粥。
他不喜欢粥里有太多的东西,也不喜欢粥里有太杂的颜色。
他只喜欢这种粥。
除了粥什么都没有。
雨风一眼瞄到堆在墙角的一堆碗碟。
雨风拾起一个仔细的看,这是楚照云最喜欢的一套。
雨风问:“乔妈,这套瓷器怎么在这?”
乔妈妈:“唉,上次少爷生气时打翻的。
雨风:‘这里有些还是好的。’
乔妈妈:“是呀,但是已经不成套了,你知道,少爷不会再用一套残缺的餐具,但这一年少爷的脾气坏得很,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这些东西了,这餐具很名贵,等他真要了去哪给他找,就放到这了。”
雨风:“那正好,这几个还能用的就给我吧。”
乔妈妈:“拿去,拿去,放了好久了,你要拿去就最好了。”
雨风突然问:“楼主晚餐吃的什么?”
乔妈妈:“一直忙着,哪里吃什么东西。”
雨风:“那把这粥也盛一份给楼主吧,就用这个碗盛好了。”
乔妈妈头都摇圆了:“不行,上回打碎碗就是少爷要吃白粥,结果吃到嘴里就大怒,推翻了餐具。”
现在厨房里谁都不敢做白粥了,也不干敢用这套餐具,更不用说用这套餐具盛白粥。
雨风看着盛在淡蓝色碗中的粥,粥被熬得晶莹剔透,碗的壁很薄,薄薄的壁上似有无数的镂空点,让更多的光折射出粥诱人的光泽。
雨风笑笑:“拿去吧,没关系。”
一边说,雨风一边在瓷器堆里取出一个小碟递给乔妈妈:“用这个装八块冰糖,带过去。”
乔妈妈将信将疑,但还是按雨风说的做着。
雨风又说:“让送餐的告诉大当家的,这套餐具我要了,要他用过餐后,把碗还给我。”
雨风一边说,一边取走了自己的那碗粥。
回到源,雨风好好的享用了粥,只是嘴角总也合不拢。
果然,过了一会,碗还回来了。
雨风把碗放在书柜里。
看着碗和谐的和书在一起,雨风的心情大好。
窗外的月色很美。
天空在淡色的黑中,变得旷远。
隐隐的能感觉到树影。
但雨风还是喜欢竹子,希望窗前会有一簇竹子。
虽然好多年没看到竹子,少年时窗前的竹影总是在他的眼前晃动。
转过身看到书柜上的碗,淡蓝的碗满满的盛着月色。
雨风取下碗,在手中把玩,白粥,楚照云,一年都没吃粥了。
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