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年篇  第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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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半夜里,我又悄悄来到了龟年房中。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发烧,身边怎么能离人呢!我拿了块湿毛巾该在他的头上,坐定在他旁边。麝香味勾起了我的睡意,没多久就就趴在他的床上睡去了。
    清晨醒来,他的烧还是没有退。吩咐管家请了病假,我想要亲自照顾他。命人煎了一副药,来到他身边。
    “龟年,先喝了药吧,退烧药。”
    他费力的睁开眼,我伸手托起他的后背他斜靠在床廊上,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我把碗端到他的嘴边,顿了顿,“我喂你。”舀起一勺药,放在我嘴边小心的吹了吹,用下唇微微一碰,还是有点热,再次吹了吹,才送到了他的嘴边。
    “小心,这药有点苦,但是疗效很好的。”一口药还没咽下,好像呛到了,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我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放下药碗,拿毛巾沾去他吐出的药。第二口,我更加小心了。一口药喝下,他的眼眶好像红了。
    “你不用感谢我的,这没什么。”心里一暖,他,为此感动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是喝完了一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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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之前被打得麻木了,被叫醒时全身疼的动都动不了。是子美,他不是该去早朝了么?为了我么……他是来给我送药的。温柔的托起我,细心地给我喂药。这种感觉好熟悉,好遥远。小的时候,哥哥就是这么悉心照料我的吧……想着,眼睛模糊了,世上原来还有在乎我、关心我的人呀。
    “你不用感谢我的,这没什么。”没什么么?子美,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来,我也可以幸福。用眼角偷偷看了看他,想一辈子这么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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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年,今日天气大好,你的身体也好多了,我下了早朝,一同去踏青如何?”自从龟年可以下地以来,总坚持每日送我到门口。
    “恩……”我心里一喜。
    一路上不停催着轿夫,总算是回来的早些了。偕龟年和三两随从,我们雇了两辆马车去城郊。途中龟年并不多说话,我说什么他也只是应,但似乎他有些心事。
    “龟年,倘若你怎当我是挚友,有什么困难尽可说出来,若能有所帮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龟年,不要再自己隐忍了好么?
    他微微笑了“没什么的,突然想起一些不悦之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对我敞开心扉,也罢,我不想让他为难“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记住,不论什么困难,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希望你能信任我。”
    “恩!”好像是费了很大劲做出了个承诺似的,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野外的空气好舒服。如茵的草地,芬芳的香气,还有龟年。“杜兄,我待了筚篥来,有兴趣一听么?”
    “那是当然!”我即刻来了兴致。我们并肩坐在地上,他开始了天籁的演奏。我偏头看着他,悦耳的声音,好像把我全身都洗净了。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两颊带点微微的粉红,唇也有了血色。纤细的手指在筚篥上来回跃动,神色随曲调或轻松,或凝重,我看的出了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杜兄过讲了……”他羞涩的低下头,掩不过嘴角流出的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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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邀我去踏青……好久没有出去了,哥哥还在的时候,日子虽然很苦,但一有空,哥哥总会带着我和弟弟去放风筝,捉兔子,掏鸟蛋……又要去踏青了,弟弟,你也想去么?有一天我会让你出去的。
    坐在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猛地想到了歧王。现在拉拢他,他会不会觉得这么久我只是在利用他?如果脱了这么久不能完成任务,不仅我会有麻烦……糟糕,被他觉察除了我的异样。搪塞过去他关切的问题,却让我心里更加矛盾。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记住,不论什么困难,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希望你能信任我。”
    永远么?我能相信他的话么?子美,我承认,我是太自私了,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会等我,等我救出了弟弟,让我怎么偿还这份恩情,我无所谓。既然说永远不会离开,那么暂时的隐瞒你应该可以原谅吧。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珍藏住这份承诺。
    在城郊为他演奏了一曲,好畅快的演奏。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这里,火一样,烘烤着我的心……
    回去的路上,他在马车里睡着了。太累了吧,除了处理公务,还要费心照顾我。我偷偷看着他,他瘦了,是为了我吗?真好看,这个想法莫名的就蹦了出来,我最近怎么越来越色了?“呵呵…。”想着,我笑了出来。宽阔的肩,有力的手,好踏实的感觉。那胸膛是我曾靠过的,好像永远靠下去。子美,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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