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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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卡的事情就这么算完,艾嘉相信卢迪和她一样,他们都认为其实只要一张草稿纸足以。不过,卢迪抱怨浪费了他金钱的同时,有说这么一句话,“你应该喜欢这种吧,你给我的就是差不多的。”艾嘉的确比较喜欢淡雅一些的,她想即使是战书,也不要卢迪看轻了自己的品味,后来艾嘉会想,这个时候的自己,大概是没什么品味可言的,至多喜好而已。
即使是自己下的战书,艾嘉也没能坚持几天,一直一直的埋头学习,艾嘉从来就做不到,更何况,艾嘉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有什么意义,除去想在卢迪处争口气,真没什么更深的意义了,自己又不会去县城的重点高中,这个成绩也就差不多了,和卢迪的意气之争,艾嘉其实越来越觉得幼稚了。不过,卢迪显然不这么认为,艾嘉看得到,卢迪似乎真的更加的努力。或许是因为他想要上重高,跟自己的所谓挑战完全无关。但是有一天,卢迪却找到艾嘉,一脸严肃的质问,“你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艾嘉在期末前的一次小测验中很失了点水准,竟然让卢迪之外的人超过了她,卢迪对此表现得比艾嘉本人还要生气。
“你根本就没有在认真,还挑战书,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对手!”
“我又不上重高。”
其实艾嘉在心里很堵,她不需要卢迪的需要,只是卢迪这样明显的轻蔑让艾嘉受不了,却又无法反驳,换做了自己,或许会说出比卢迪更加直白的话语。可是,艾嘉还是在表面云淡风轻了一把,然后看见,卢迪紧皱的眉头下的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
卢迪没有再找过艾嘉,只是偶尔瞟过,目光有点冰冷,每次目光相接,艾嘉都会转过头,她是不被承认的对手,这种事在以前艾嘉从来没想过,可是现在,艾嘉突然觉得累了。
期末考试过去,艾嘉就是艾嘉,将近三年来只有两个人的竞争局面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她小小的领先了卢迪,一分,艾嘉知道,这什么都不能代表,决战是初三的毕业考试,那个时候才算是了断。
不管学校还有家长有多紧张,甚至学生也很紧张,春节还是慢慢临近。在这个延续了几千年的节日里,不管是哪一方都暂时放下了平日的分秒必争,该放假的放假,唠叨的不唠叨,做不完的作业抛开。大街上都是置办年货的人,路灯下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大家见面开始说“新年快乐”。
初七一过就要开始上课,初六的时候就约了出来玩,艾嘉站在木子家的楼下凝神戒备。艾嘉不喜欢春节,虽然小的时候还是很盼望,但现在不了,又不赶在春节才能吃好吃的,才能穿新衣服。艾嘉并不讨厌春节的气氛,但她讨厌爆竹。满大街都有人甩电光火炮,个子很小,声音却很响的那种,猛一个炸到脚下,能去掉半条命,所以艾嘉在春节期间,不想出门。但是,木子说,出来玩一下吧,开学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艾嘉想说我有的是时间,但那不代表木子也和她一样,艾嘉是没有短时理想的人了,但大部分的人还在憧憬。
“没等多久吧。”
“没有。”
“走吧。”
今天木子穿了件红色的毛衣,看着就觉得很温暖,再加上一脸灿烂的笑,让人心情很好。
“过年怎么过的。”
“没怎么过,都差不多,春晚也没看多久就睡了。”
“啊?没放烟花?”
“有,天一黑就放了。”
“哦……”
木子没有在怎样过节上纠结,反正都差不多,她也只是勉强看完了春晚再去放了烟花。艾嘉不是爱说话的人,如果木子也不说话,她们之间就只有沉默。不过,两个人似乎都是很在意,只这样并肩慢慢走就很好,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且珍惜当下。
“你们出来逛街?”
艾嘉和木子漫无目的的闲逛,偶尔说两句话,这种状况被突然插进来的人打破了。
“你……”
“不是我,怎么可能!”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罗乐,艾嘉转头看木子,还只说了各你字,木子就摇头否定。也是,木子为什么要叫罗乐啊。
“你们是要去哪儿?”
“不去哪里。”
艾嘉说的是老实话,她们本来就没有目的地,不是故意不说。
“那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也好说话。”
对于罗乐替她们做的这个决定,艾嘉想了想,同意了,走了这么大半天,有点累了。木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艾嘉看看木子,又看看罗乐,还是决定不要让他们独处了,那样说不定木子马上就回家了。艾嘉其实觉得罗乐也不错,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她这个班长不管事,班上很多事情都是罗乐处理。只是,这是木子的私事,她没有资格多说什么,更何况,学校和家长都坚决反对这种事。
就近走到了湖边,这里挨着住宅区,沿着湖边建了个小公园,里面有做成树桩模样的石桌石凳。
“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看着罗乐跑远了,艾嘉才对看着湖水发呆的木子说话。
“你说他去干什么呢?”
“不知道。”
“木子,你……喜欢他吗?”
一直就想要问,却又觉得不该多事。
“不知道。”
木子回答得很快,很茫然。艾嘉相信木子是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了,想过了,才说的不知道。所谓感情,她们或许真的还不知道。
罗乐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些小吃,瓜子,果冻,都是女孩子可能会爱吃的零食。木子也的确喜欢,艾嘉倒是对着果冻两眼放光,瓜子她一直不是很感兴趣,嫌麻烦。
“想得真周到!”
艾嘉是真心的赞美,木子也笑了笑,罗乐在木子对面坐下,傻乐。
三个人聊得话题就多了许多,春晚的哪个节目更好看,十五还会不会放烟花,今年的烟花会不会更好看,会不会有舞龙灯……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没有提到可能的分别……
因为之前就说好不回家吃晚饭,艾嘉和木子是打算吃过晚饭再回家的,现在多了罗乐,艾嘉和木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艾嘉对已经开始营业的麻辣烫还是很有爱。
“要一起吃晚饭吗?”
眼看着天黑下来,罗乐要陪到底的样子,木子终于小声的问了出来。早一点的时候罗乐就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艾嘉说还早,不急。
“好,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我们去吃麻辣烫,不过不要你请客,你吃吗?”
看着木子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艾嘉接过了话头。
“当然。”
罗乐大概不管她们要吃什么他都会奉陪,不过,关于请客这个问题,罗乐是模棱两可的回避了。艾嘉说了不要他请客,还是不要一再强调他想请客的心思。万一因为这个问题把艾嘉得罪了,那肯定不可能他和木子两个人去吃晚餐,这种情况下,罗乐一点不介意艾嘉这个大灯泡。
坐在小桌子旁边等着选好的菜烫好,艾嘉有点冷,她很想去围着那口大锅,看里面的汤料咕嘟咕嘟的翻滚冒泡,里面是一把一把的麻辣烫。艾嘉一直很喜欢这种小吃,一毛钱一串,好吃又实惠。
并没用等太久,热气腾腾的菜一上来,艾嘉就笑了笑,木子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艾嘉也毫不客气的开动,客气都没一声,她向来不在木子面前客气,因为,木子也不会跟她客气。至于罗乐,看他殷勤的问还要什么,就知道完全不在她的客气范围内,罗乐自有木子会去客气,木子一直就比她会待人处世。
艾嘉一直低头猛吃,那两个人似乎真的有客气,艾嘉没管。满足的叹口气,她是吃得挺好,就不知道木子和罗乐怎么样。让老板算账的时候是平摊了,他们三个也不怎么厉害,算上了三碗麻辣粉,才不到30元,艾嘉有点怀疑,是不是木子和罗乐没怎么动筷子?
“掰掰,后天见!”
送了木子到她家楼下,艾嘉轻快的挥了挥手。
“你送艾嘉回去一下,晚了。”
艾嘉还没来得及转身,木子拉住了她,转头对站在旁边的罗乐吩咐。艾嘉觉得这就是吩咐,如果顺路,艾嘉并不介意一起走一段,可是,艾嘉和罗乐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不用了。”
艾嘉想都没想就拒绝,又不是没走过夜路,更何况这个时候,街上多的是人。
“还是让罗乐送送你,你还有那么远。”
“真的不用,也没多远……”
“没关系的,就请赏光让我当回护花使者。”
艾嘉看了罗乐一眼,护花使者,且不说艾嘉从来不认为自己像朵花,罗乐想护的花也不是她。罗乐喜欢木子,因为这个原因,她也巴着占了不少便宜,可这时候,艾嘉不想占这样的便宜。送她回家这种事不需要,罗乐不是她的男朋友。
“不敢当,我可不是你要护的花。”
明显讽刺口吻,话一出口艾嘉就后悔了,愣神了的不止罗乐,木子也变了脸色。
“天晚了,你还怕男生送你?”
艾嘉也不说话了,木子显然是生气了,可艾嘉觉得自己也没多大的错,需不需要有一个人陪同,不是木子来决定,而是她自己,就算木子是好意。
三人尴尬的沉默,罗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他还没见过木子和艾嘉闹得不愉快的时候。
“随便你!”
木子用怒吼表示了她的愤怒。看着气冲冲走了的木子,艾嘉不明白,木子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我……”
“再见。”
简短的道别,艾嘉转身走开,罗乐没有跟上去,跟上去也说不上话。
艾嘉坐在床边发呆。今天,算是吵架了?皱眉想了想,似乎还没有和木子红过脸。木子总是很迁就她,她也不会给木子冷脸,两人的感情不是好得很么?怎么今天会因为那么小的事情而翻脸了?木子从来就没有对她大声过。
电话响三声后艾嘉接了起来,话筒那边一阵沉默,话筒这边也一阵沉默。
“木子……”
“我就是看看你到家了没?”
“嗯,到了一会儿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同时说出道歉的话,艾嘉忍不住笑了,电话那头木子也笑了,艾嘉听到了她笑的声音。
“我也是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
“是我太任性,我知道你是担心,只是,我真不不太习惯那样,而其,也不顺路……”
“你可别生气了,你不愿意,一定没下次。”
“你才是,不要生气了。”
放下电话,艾嘉轻呼一口气,没必要去想木子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心里轻松了许多,相信木子也是一样,其实这个电话,该自己主动的,最后,还是木子迁就了她。
艾嘉没有说,我不要罗乐因为喜欢木子而送她,艾嘉肯定,如果木子不提出来,罗乐绝对不会想要送她,她就是这么不得人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