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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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洛清城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
    天色尚早,黑黑的灰蒙蒙。
    他看看天花板很是不对劲,这才想起来这是暮听沙的房间。
    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筋骨皮统统叫嚣着不对劲,他继而想起来昨晚在城外溪水里一场荒唐的情事转战到了这暮听沙的房间,最后两人都累得不行,洗刷清理过后就一齐睡着了。
    洛清城一扭头就看见了暮听沙恬静的睡脸。
    带着些未尽的疲倦,或许正发着梦,嘴角是微勾着的愉快,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大狗。
    洛清城想到这里,忍不住想笑,又想起来自己就是那个“腥”,就扭了头看向一边暗自窝火。
    暮听沙其实比洛清城还要早醒一些。
    听着周身的响动就知道洛清城脑袋里正在想着什么,不由轻笑了一声。
    洛清城早知如此似的也不惊讶,扭回头来盯着暮听沙。
    暮听沙也大大方方地任他盯着。
    洛清城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也越来越贼,将大腿横过暮听沙的腰,翻身坐上去,凑低了脸用指甲拨着暮听沙的下巴,道:“小沙,这回让我在上。”
    洛清城本是试探着问一句,想着要是暮听沙不愿意那就强上,谁知暮听沙依旧微笑着,道:“好。”
    洛清城愣住,半晌突然防备道:“真的是我在上哦,不是那个……额……”
    暮听沙看着洛清城斟酌词句时不由得微飞了红霞的可爱神色,憋着气笑了两声,点头重复道:“好。”
    洛清城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大好机会不容错过,亲了亲暮听沙的唇便试探着拉开了暮听沙的中衣前襟。
    暮听沙静静看着洛清城也没什么表示。
    洛清城想了想,定了定神,终于嘿嘿两声,开始放开胆子出手。
    一个时辰后,炼色才来敲暮听沙的房门叫吃早饭。
    指节还没碰到房门,炼色就看见房门自动开了。
    暮听沙的脑袋探出来,身子探出来,站定在炼色的面前微微笑得很是好看。
    手里还多了一盆水。
    炼色是什么人,一闻打开的房门里头那已经稀薄的气味就明白了七八分,看看里头榻上还睡着的洛清城,再低头一看暮听沙手里的水盆,便抬头微眯了眼睛调笑道:“进展不错嘛。”
    暮听沙也不回避,也回一个同样深意的笑:“过奖过奖。”
    说着,炼色侧开了身让道,暮听沙也走出门来。
    炼色从暮听沙身后一瞄暮听沙走路的样子,哎呀了一声疑惑道:“怎么你让他了?”
    暮听沙轻叹着回过头来看着炼色,心忖:这炼色果然不愧当了十几年的老鸨,自己分明掩饰得极好,又只走了两步路,还是给她一眼看了出来。
    然后暮听沙对着炼色笑得很是和气,道:“有来有往,下次我才能名正言顺啊。”
    炼色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我很理解,凑过去挤挤眼睛道:“反正他那年纪,肯定是被你吃干抹净的次数多得多了。”
    暮听沙也凑过去,轻道:“再反正,清城还很‘小’嘛。”
    那个“小”字,故意加了别有深意的重音。
    炼色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也甚是理解甚是同感甚是默契地重复道:“是啊,他还很‘小’嘛。”
    暮听沙低笑着关上了房门,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被炼色拉住了。
    看着炼色有些为难的脸色,暮听沙道:“怎么了?”
    炼色踟蹰了一会儿,轻叹道:“易白……”
    暮听沙的眉心一跳,道:“易白怎么了?”
    炼色吸一口气,道:“他不见了。”
    ——易白,就在昨晚,不见了!
    ——————————————拈花乱烽烟————————————————
    易白是自行离开了,还是被人掳走了,不得而知。
    当暮听沙将午饭端到房里叫醒洛清城并告诉她易白失踪的消息时,洛清城刚睡醒的面容猛然震动,瞪着暮听沙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开一旁,呆呆地断续说了一句:“是……么……”
    暮听沙看着这样的洛清城,没有说话,也把视线转到一旁,半晌才涩然低笑道:“吃饭吧。”
    黄老板很热心地一直托人寻找易白,但都没有结果。等了三天,暮听沙留了一封信给黄老板,决定带着洛清城炼色和潇潇众人离开崖谷关,直奔青溪县。
    黄老板和黄公子都很舍不得暮听沙一行人,只是暮听沙言辞和缓却态度强硬,实在留不下来,也只好包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送与暮听沙,一家人浩浩荡荡地送了暮听沙一行人直到崖谷关西城门口。
    洛清城和潇潇再次见面时,彼此都了然地默契一笑,再不提那一夜茶楼里的事。最近的炼色少了易白可以整天磨嘴皮,颇有些寂寞的愁容,不时发着呆,或者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什么东西看得出神。
    只有暮听沙和洛清城日日如胶似漆。
    洛清城一开始真有些不习惯,更有些讶异,原来看起来白白净净书生一个的暮听沙欲求这么大。不论在黄府里还是向西北出发回青溪县的路上,只要一逮到没人的机会,暮听沙便极有可能冷不丁将洛清城推倒在榻上、书桌上、椅子上,甚至地上墙上,一味地索求。
    偶尔视线相触,洛清城便会被暮听沙眼里飘扬着一层忧伤的疯狂惊住镇住,莫名的心慌。
    但暮听沙却还是那个喜欢轻柔微笑着捉弄人的暮听沙。
    在最脸红心跳的时候也会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些更加让洛清城脸红心跳的话语,强硬地要求各种捉弄人的体位,也会在不引人注目的时候拉着洛清城的手走在大街上,或者相互靠着看日升月落。
    只是,暮听沙再没有吻过洛清城。
    自溪水中的那一夜开始。
    洛清城也会疑惑,主动吻去时,暮听沙并不会回避,只是,暮听沙再不会主动吻他。
    即使在欲望的巅峰里,也是同样。
    所以洛清城只会在夜深人静夜半梦回的时候轻轻凑过脸去,在暮听沙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却沉沉的吻。
    但洛清城没有问。
    他明白的。
    暮听沙也明白的。
    两人中间如同绷了一根极细极紧的弦,勒得人透不过气来。
    似乎只有将心灵沉溺释放在身体的快感中时,才能得到一时的解脱。
    他们都明白的,有一个时刻,即将降临。
    只是谁都不敢首先去戳破,去说破。
    怕这一破,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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