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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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几天没有吃饭了?”可蝶挑高细眉,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餐桌礼仪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的男人。
不就是一道简单到不行的粥,将冰箱里的剩菜全丢到粥里煮,竟让他感动得频频拭泪,一碗接一碗地直呼有妈妈的味道。
不过说句实话,他的厨艺的确不错,同样都是粥,同样都是把所有食物都混在粥里一煮,他的,吃了让人流泪,而她呢,吃了则是全冲厕所。
正坐主位的男人看着报纸,啜了一口茶,“天知道!”对于饿起来,就像头猪的弟弟,他不齿给予回答
真的很像一头猪,餐桌礼仪对于他来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人长的秀秀气气,动作却毫无半丝优雅可言,五指山在菜里翻搅,以手捉食。
而更让阙骆麒觉得可耻地是,他连‘馊食’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当成极品般抢着享用。
“为什么一个吃起饭来仪表堂堂,一个吃起饭来却像头猪,亏你们还是一对父母所生的呢,居然差了这么多……”
一听到‘你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的’,让二个人的神色同时一变,一个放下手上的粥,一个则是放下手上的报纸,目光一沉的看向可蝶,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地。
“蝶儿!”往日的伤痕毫无预警地突然被人掀起,阙骆麒口气显得不悦
“干什么……”可蝶愣了一下,随即也沉下脸,她不知道是她的那一句得罪他阙先生的,可是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但他居然敢给她摆脸色?他真以为她没脾气吗?
顿时一阵沉默在他们的上空蔓延
“我说,大嫂啊,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无法看到原本还甚是愉快的场合,因为可蝶的一句无意识的玩笑话而冷场的风辰羽打算试图打破沉默
因为工作的关系,风辰羽常年不在家,他去过很多的地方,吃过很多国家的食物,例如日本的料理、法国的美食、德国的猪脚和泰式的食物,韩国的泡菜……
可没有人知道,面对着香味四溢的食物,往往会令他……反胃。
不是说大厨们煮的不好吃,只是在风辰羽的眼里,总是觉得这些菜里偏少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舌蕾轻尝后便形同嚼蜡,还没有大哥随便一煮的饭菜可口,他是吃在嘴里,冷在心里。
“大嫂?”先是看了风辰羽一眼,随后朝着阙骆麒笑笑地说道,“你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吗?”
瞧他们刚才在厨房里沟通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怎么,他没有告诉他的弟弟,自己是个已婚人士吗?
忽觉得天气变凉的风辰羽无意识的搓搓手臂。“有什么不对吗?大嫂?”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新郎不是我大哥?大哥做人人家的第三者?
一双眼睛飘来飘去的游移在两个人之间,最后落在了和自己有一半血缘的大哥身上,而他的大哥只是耸耸肩,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忘了!”
“什么意思?”风辰羽扭过头看着他大哥,不解的一问
可蝶笑着从锅里撑起一碗粥塞到他手里,但她脸上那笑容让他感到阴森,手上的粥收得心惊胆战,直想将它退回。
“乖,以后请你叫我牧野太太,或者是蓝小姐!就是不要叫我大嫂!我和你大哥没有关系!”
“蝶儿,你还在生气啊!”望着明显在生气的可蝶,阙骆麒只好抚乱长及腰间的头发,无可奈何地露出宠溺的苦笑。
“你看错了,我这是笑,雷斯。佐恩!”
佐恩这个姓氏在台湾或许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在意大利,它却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它代表着‘正义’,大法官,大律师,大检察官……清一色,全都走上了正义的一条道路。
什么时候,这个佐恩家族多了一只,哦,不二只黑色的小羔羊?
“你还是叫我麒,我比较习惯!”佐恩的这个姓氏,带给自己的不是快乐,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叫‘阙骆麒’
仿佛就像是远古的记忆随着可蝶的一记,‘雷斯。佐恩’如潮水般涌来。
丑陋的记忆,悲伤的记忆,染血的记忆,痛苦的记忆,忘不掉的种种记忆,就像一张红色的网,自四面八方朝自己笼来。
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是在一场社交宴会上认识的,母亲的温柔多情,父亲的潇洒体贴,让他们很快的走到了一起,步入了礼堂,
接受了上帝祝福的母亲原以为可以和父亲白首偕老,却不曾料到,她的丈夫在她生下儿子之后的第二年,她编织的美梦就碎了,父亲放着家中的娇妻不要,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终宵不归,甚至在外另筑香巢。
无法承受的背叛,使得母亲变得疯狂,激动的情绪几乎要毁灭每一个人,甚至好几次她在父亲的面前威胁着他回家,不然就等着为她收尸,但是花心的父亲并不知道,母亲的刚烈,也不明白母亲对爱的忠贞和执着,以为母亲的威胁只是惺惺作态,不予理会,甚至还将当时已经有三岁的风辰羽领回了家。
此举彻底引发了母亲的不驯,在自己八岁那年,母亲决然地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指向胸口,在父亲讥笑母亲做作时,那把刀笔直地被插入胸口。
谁也没想到,这次争吵会以血谏收场,一条芳华正盛的生命因此再也无力欢笑,而就在大家对他母亲的死处于震惊的时候,他悄悄地离家了,至此他再未踏上意大利的土地与父亲相认,
直到二十岁的一场任务,让他意外地遇到了当时已经十五岁的风辰羽。
虽然无法原谅父亲的花心,但对同父异母的手足不会刻意去排挤,亦不会故作友好去彰显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你的样子看上去想是要哭了,怎么,需不需要借我的肩膀让你靠靠?”而随着阙骆麒的沉默不语的空挡,可蝶于是转手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他的过去,她有些不忍地拨梳他的发
深陷在过往记忆中的阙骆麒,等他回过神,首先听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这让他不免一笑,同时也冲淡了他对过往记忆的悲伤,“蝶儿,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哪有这么容易哭的!”
一个以杀人为业的杀手,一个人称冷鹰,冷血冰情,不问是非,只求一时之痛快的他自从那件事以后,不想谈情,不愿谈情,父亲的花心,母亲的绝烈,让他对爱却步,再加上地狱一般杀手训练让他的心如一摊死水,如果不是遇到了可蝶,相信他的这一辈子,就会当自己已死透了般,不再显现一丝情绪,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更何况是哭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这个是什么?”男人哦,真的是沙猪,承认哭泣又不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蝶儿,男人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阙骆麒望着她不以为然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一度
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在哭泣,因为有人修补了他哭泣的心,给了他一道温暖,他的心再也不冰冷了。
“去,你是一只大沙猪!”哭是人的一种本能,何来分男女。
“大嫂,猪是算头的,不是只……”佐恩家的又一只小羔羊怯生生的将手悄悄举高,十分卑微地发表着意见。
“你找死啊?”可蝶踹了他一脚。
而风辰羽因为没有防备她会突如其来的‘无影脚’,连带着手上的碗一起向后倒
“原来你也和大哥一样,都是暴力人士!”恶!黏答答。他抹抹头顶上的‘嗖食’。
“好说,啊,对了,小阿羽啊,一会记得将地擦干净啊!”朝着地上一瞄,可蝶状似不经意地撩拨耳后的发丝说道
“为什么?”这地又不是自己弄脏的。
“你是第一次来台湾吧,还没有落脚点吧?而你很想对你的大哥付出你的满腔兄弟情吧,所以,来吧,我就好心地收留你……”笑得和蔼可亲朝他勾勾食指,“不过,你得负责做家务!”
“大哥,发挥你下你的兄弟情,拉我一把吧!”他受伤了……他堂堂一介杀手,居然沦为跑腿的小弟
“什么兄弟情?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洗地板,然后将其他的家务做到半夜还做不完的话,你就尽管装残吧。”阙骆麒的语气相当平静,但眼尖的人还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波动,一丝被称之为笑的波动。
怔忡了老半天,风辰羽总算明白了他大哥口中的意思,但接着心生起一股寒意的问道。“大……哥……”打算要抛下自己……
“对了,你离开意大利的时候,‘他’知道吗?”准备起身离开的阙骆麒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转头问道
“大哥,这也是我来台湾的目的之一……”原本还在为兄长抛弃自己而哭丧的风辰羽,立马嘻态全失,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