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五节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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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浑身哆嗦了一下,要将宝剑送回鞘中。顾维之握着她的手没松,反而另一只手握住了韩冰抓着剑鞘的手,顾维之两手向两边拉开,一声金属尖细的摩擦声在屋子里回旋。顾维之在韩冰耳边说:“听到了吗,龙吟。”
接着顾维之把住韩冰的手,用剑向前一指,一抖。灯光反射在冷森森的剑身上。顾维之又问:“看到了吗?龙影。”
顾维之把住韩冰的手,把剑身放平在工作台上铲起一张白纸,举高,然后剑身忽然一竖,那张白纸立即被剑刃划开,裂成两片。
韩冰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这把看上去跟工艺品没什么两样的宝剑,居然如此锋利。
顾维之又说:“感觉到了吗,龙威。”
顾维之握住韩冰的手缓缓将剑插入鞘中。他这才松开了韩冰的手说:“这就是当年威震江湖的忠魂社太子剑。它不知斩过多少人的头颅,饮了多少鲜血。”
韩冰手抖动着将剑放回了原处,再也不敢去碰。
顾维之正要安慰一下胆怯的韩冰,忽然,靠近旋转门顶端的一排喷头几乎同时猛地喷出水来。两个人促不及防,惊得跳到了里面。韩冰尖叫着:“怎么会喷水?哪来的水?”
顾维之迅速扫视了一眼室内,见水喷不到工作台,就立即将文物都放在了工作台上。他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那些怕水的书籍卷册,一边给韩冰解释说:“这是自动消防系统,出故障了,误启动喷水灭火和隔离程序。快跟值班员联系。”
韩冰急忙奔到工作台边,按下对讲器大声叫喊着:“值班员,值班员,请回话。”
可无论韩冰怎么喊,送话器一点反应都没有。韩冰焦急地叫道:“顾老师你快来,联系中断了。”
顾维之急忙跑过来,来回按了几下,又大叫了几回,仍然没有反应。顾维之愤怒地啪啪拍打着对讲器按钮,大骂道:“他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韩冰,你过来,不停地喊,喊通了为止。”
说完,顾维之就迅速在这百十平米的空间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除了那道门,没有任何出口,没有风道,没有下水井。只有有门的那面墙下,有一道下水槽。顾维之顾不上头顶猛浇下来的冷水,弯腰一把将下水槽的钢制篦子扯了起来,然后顺着水槽向下一摸,顿时绝望了。下水口只接着碗口粗的下水管。照这样猛的来水,仅凭这么个小口根本无法将来水泄走,屋子很快就要被水灌满。
顾维之浑身湿淋淋地站起来,眼睛盯着那道旋转门。他看见在门顶上方,有一个长约2米,宽约20厘米的通风口,内外都用细密的钢网封闭。顾维之激动地想:“多谢老天,总算给我们留了条生路。”
他奔回工作台,看着石棺又发起愁来。地下的水已经没了脚面,照这个速度,大约也就两三个小时,屋子里就会全是水。好不容易发现石棺还有这些重要文献,恐怕难逃这一劫了。顾维之焦急地在屋子里四处寻找,想找到个塑料袋或塑料盒之类的东西。可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他绝望地拍着石棺想:“这下可完了,早知现在,还不如当初让它在岳飞的屁股下面继续藏着。”
“天意,都是天意啊。”
顾维之忍不住把韩冰告诉他的那句话喊了出来。韩冰停止了呼喊问:“怎么啦?”
顾维之颓丧地指着石棺边上的文物说:“完了,呆会儿水上来就全都泡汤了。”
韩冰说:“怎么会呢?把东西都放进去,再盖上盖子。水一来,它就漂起来了呀。”
韩冰的一席话,说得顾维之兴奋地一拍脑门大叫:“对啊,这石棺比船还好使。快韩冰,你赶快把东西装进去,我手上身上全是水。”
韩冰答应着,三下两下就把东西全都塞进了石棺。顾维之转身把棺盖抱了过来,招呼韩冰说:“快,把它抬起来盖上。”
韩冰忙接过一角棺盖,帮助顾维之用石棺盖将石棺盖严。顾维之把八个铜栓一一插入石棺。
一切都忙完了,韩冰才惊讶地发现,水已经没过了膝盖。她慌乱地叫道:“顾老师,水怎么这么多呀。”
顾维之喘息着问:“你会游泳吗?”
韩冰惊恐地点点头问:“我们往哪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