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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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叶苏和母亲一块去菜场,叶苏母亲专门买了条大鱼,还买了一斤猪肉。叶苏就对母亲说:“妈,又不是过年,您买这些菜干什么?”
叶苏母亲说:“你上大学之后,我们就很少在一起。现在难得你也请假,我也请了假,当然得好好地过一下了!”
做饭的时候,叶苏在一旁给自己母亲打下手。看着母亲切菜的样子,就想起小时候自己学做饭时,被菜刀切伤手指头的事,想着想着,嘴角就禁不住勾起了一丝微笑,抬头再去看母亲,就见她头上的白发似乎是又增多了。
“妈,我马上就毕业了,一找着工作,您就不用做事了!”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些涩涩的。
“不工作,我也闲不下来啊,劳碌惯了!”叶苏母亲扭头朝儿子笑了笑,说。
“到时候就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啊,闲着的时候看看电视或出去打打麻将,不是很好?”
“我哪能搬去和你住啊,我还不是怕你的媳妇嫌弃我!”说着,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男人,就顿时停住,不再说话。
叶苏却是笑了笑,说:“沈旭他不会嫌弃您的,他若要嫌弃您,我就不理他!”
叶苏母亲手中那本是切着菜的刀就突然地停住了。停了还一会儿,叶苏母亲才说:“叶苏,妈之前就跟你外婆商量了一下,打算改天安排你去相亲!”
“妈!”叶苏一愣,不满地叫了一声。
“听妈妈的话,和女孩子多见见面,多接触接触,你就不会再想着他了!”说这话的时候,叶苏母亲的脸并没有对这叶苏。可叶苏分明听到了母亲话语中的哽咽,心里一酸,便没说什么了,只是伸手接过母亲手里的菜刀,说:“妈,我来切吧!”
坐在餐桌上吃着母亲做的菜,叶苏就感到胃口大好,能吃下好几碗饭。叶苏母亲在一旁给他夹菜,说:“慢点吃,现在咱们家虽然还是很穷,但妈妈到底是不会让你饿着了。不会再……”说着,竟然就抽泣起来。
叶苏顿了顿,夹了块鱼放在母亲碗里,说:“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我工作之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妈妈从来没有让你过过好日子啊!”
“这是哪儿的话,您能够把我生到这个世上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您还对我那么好,我还记得小时候,您为了给我交学费,背着我去卖血的事!”叶苏说着,眼里也流下泪来。
“傻孩子,哪个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叶苏母亲说着,伸手摸了摸叶苏的头,“千错万错,孩子也是无辜的啊!其实妈一直都希望你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开心地生活着。那个时候你交了沈旭这么个朋友,妈的心里真的很高兴,沈旭他对你,关心你,在乎你,妈都知道,你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对你怎样,妈能看不到眼里吗?说真的,如果他能对你好,妈真的不想反对你们。可是孩子,人真的很难不在乎谣言带来的压力,你清楚那种被人指着背说三道四的滋味,就该明白人言可畏,是会逼得沈旭最后低头的!”
叶苏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想过母亲所说的这些,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有一辈子都不要让沈旭知道自己内心想法的念头,可沈旭也爱自己啊,他的爱很深,自己看得明白,看得清楚,所以自己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他会一直陪着自己走到最后。
“妈,别说了,咱们吃饭!”叶苏说着,又替母亲夹了些肉丝,“多吃点!”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出来,叶苏母亲就见儿子正站在窗前,眼睛是看着窗外的,却是在想些什么,嘴角还会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
她就在站着看了儿子好一会儿,然后走过去,轻轻叫了儿子的名字。
“妈!”叶苏回过神来,扭头看见自己的母亲,就叫了一声。
“你过来!”叶苏母亲朝儿子招了招手,然后坐在了饭桌前的椅子上。并让叶苏挨着自己坐下。
“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会喜欢上沈旭的!”叶苏母亲对叶苏说,然后静静地看着叶苏,等待着他的回答。
“妈,其实认识沈旭还是因为一个女生,那个时候我很喜欢那个女生……不,应该只算是一种憧憬。因为那个女生,我很讨厌沈旭,可是他人真的很好,明明知道我是张矜的间谍还是会关心我,后来他对我说他当我是朋友。那天回来后,我就高兴地一夜没睡着觉!”
说到这,叶苏的脸上就露出了微笑,“我很喜欢他,那个时候其实还是有些怕他的,却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后来,他烦我,不理我,我就很害怕,怕他讨厌我,所以就开始疏远他,可他不知道,我总会偷偷地去看他。
我一直以为我对他的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看他交女朋友我难受,知道他和女朋友睡在一起,我更是难受得要死掉了。可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直到他给我看成人电影,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他的喜欢并不是对朋友的。但我不敢告诉他,我怕告诉了他,我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他却是喜欢我的,他告诉我他爱我的时候,我真的幸福得快疯掉了!
妈,我清楚您的顾虑,可沈旭他真的对我很好,就算之前他还只当我是朋友,他都对我好得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做梦。他把我从舅舅家里带出来,给我手机,还骑自行车接我放学。天冷的时候,怕我冻着了,他就和我一起睡。有时候怕我不好好吃饭,还不管有多赶都回回来和我一起吃饭。他甚至还为了我和女朋友闹矛盾。妈,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好得让我喜欢他到了不能自拔。
搬家那年的暑假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他,每天都想,我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可幸好我之前就和他约好要一起考云大,所以我在学校见到了他,那天我高兴地觉得连军训都是一种幸福了!”
叶苏母亲静静地听着儿子的话语,看着儿子微笑中洋溢着的幸福与满足。心里有些痛,最终却还是将自己的担心与不安收回,说:“既然你这么的爱他,妈也不多说什么了。妈这辈子没机会爱人,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地爱,如果真有个万一,就回来,不管怎样,这里都是你的家!”
“谢谢妈!”叶苏的心一酸,起身抱住了母亲矮小瘦弱的身躯。
和母亲道过别后,叶苏就准备离开。叶苏母亲看了看屋外,就说:“反正都请了假,明天再回去吧,这都三点了!”
叶苏换好了鞋,站起身对母亲一笑,说:“妈,我很想他,虽然两天都不到,还是很想他,只想快点回到他身边!而且我不想让他久等,这种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不想让他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