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从白玉堂与丁月华定下三个月的赌期之后，白玉堂便开始思考着如何把笨猫弄到自己的地盘陷空岛。
    坐在翠玉楼高高的屋脊上，已入冬的夜里格外的冷清。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可惜现在除了白玉堂自己就只剩下晚风兮兮。
    白玉堂端着杯中的酒，那浓烈的香气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嗅觉，没有急着入口去品尝那份甘甜。反而更多的是一个无法排解的思绪。白玉堂可以说十分的不爽，为什么了？因为笨猫不在开封府。
    为什么白玉堂会知道，那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湖都知锦毛鼠白玉堂功夫了得，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白玉堂的信息网也遍布天下了。白家的生意天下做，建立的商行除了盈利外，得到的消息也是最多的。白玉堂又怎么可能放着家里这么好的资源不用了？
    不过，这资源好用了，也让自己增加了许多烦恼。就比如关于那只笨猫之事。当初是因为笨猫不守信用，然后是因为皇家的封号与自己的名号相对吗？最后是因为丁月华的喜欢还是……
    白玉堂不太明白，自己这半年多来，为什么总是围绕着猫转了？从陷空岛到开封府，一路为他报不平，一到东京就碰到贡品案，然后现在又是跟丁月华为那猫打赌。虽然那赌注自己为必会输，但也为必能赢。
    哎！白玉堂准备端起的酒杯一口而尽，却又在碰到嘴边之后，又重重的放下了。那一口酒总是喝下去，白玉堂透过小酒杯，看着皱眉的自己。那眉头紧皱的自己还是那‘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玉堂吗？
    “二少爷。”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地落到白玉堂的身边。白玉堂看了一眼那融入黑夜的身影，不言不语，只需要一眼便够了。
    自从白玉堂十岁失去父母后，白玉堂除了勤家练武外。白锦堂才恍然明白过来，树大招风的道理。白家如果只是一般的商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对手无情的吞食。当白锦堂下定决心开始，除了表面正经的生意外，情报网、死士、组织也没有少建。
    十二死士便是白锦堂为白玉堂准备的，平时处于黑暗之中，只有主人需要之时才会出现，就影子一样。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刚刚那个死士便是十二死士之首的一号，平时主要负责白玉堂所须的情报。
    “二少爷，人找到，在皇宫。”说完，一号便消失在黑夜中了。没有更多的语言，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的。
    白玉堂身子一滑，平躺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天空的从乌云中的星星。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笨猫，真会藏，居然不好好地在开封府呆着，跑到皇宫去玩。等着吧，看你白爷爷不把你好好的带回来。
    白玉堂手一抛，那青花瓷的酒杯和着酒，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弧线外。再无踪影，右手一提，张开口任由壶中的酒流入自己的口中。
    皇宫不在何处都是大多数的向往，古从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只为想进入其中而费尽心思。可是有多少人知道一入宫门深四海的道理。
    白玉堂避开宫中的守卫，穿梭在那长长的回廊之间，看似慢慢悠闲的漫步，其实是他运用着踏雪无痕的步法，不发出任何声音。虽无猫般轻盈，但是却有鼠的矫健。
    穿过大大的花园，里面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显出全国各地的风光，有江南水乡的柔美，也有北方牧场的豪犷。
    白玉堂闪到假山之后，透过假山又一批大内卫士从自己身边走过，消失在御花园的尽头后。白玉堂又信步开来，这那是夜探皇宫，完全当自己是来游园了。可惜，是晚上，若是白天可能这里的风景会更美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玉堂太有自信了，还是他觉得凭自己与展昭的默契就能找到他。可惜现在白玉堂与展昭还没有办法达到那份心灵相通。所以我们的白五爷东溜达，西溜达，不知道在各宫各殿穿梭了几回。
    “娘娘，早点歇下吧，皇上今天晚上跟展大人……”白玉堂刚溜达到一宫房外，便听到有人提及笨猫，便放下脚步。飞身跃上二楼，双腿一个倒勾，就滑进了一楼开着的天窗。顺着结实的栋梁，白玉堂找了一处隐蔽地方，坐了下来。
    “又是那只死猫，他怎么不死，好好的男人不作，一天只知道勾搭皇上，根本就是贱人。”一个穿着华衣的妇人，不停的将一张上等的丝绢在手中不断的揉捏着。
    “娘娘，言多必失呀，你忘记了沈公公不是因为污灭展大人被皇上给……”那老嬷嬷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在脖子上作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你怕他什么，我庞妃还他不成。”庞妃一掌重重地拍到梨花木的桌子上，反正振得自己的手生痛。
    原本白玉堂来到了庞妃的宫中，而庞妃本应是皇宫内最受宠的妃子，那知展昭的出现，让她自觉危机重重。
    “娘娘，我们还是小心为妙，皇上也不过是图个新鲜，那展大人再怎么也是男的，难道皇上还会把他收进宫不成？”老嬷嬷一边安慰着庞妃，一边打量着四周。在宫中多年，在主子面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十分有分寸。
    而白玉堂本只是想能否知道展昭下落，那知却听到那么骇人听闻的内容，那老嬷嬷提及的句句更像一把钢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心。他心中有着无名的怒火想要发泄，可是不管白玉堂如何运功都无法压抑住。
    一个翻身，灵巧地落在生气的庞妃和讨好主子的老嬷嬷前。杀气无声无言的布满了四周，白玉堂真的很想把那老女子的脖子给扭断。那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瞪大得斗大的双眼，现在却通红着，早把那绝色的俊颜给变成地狱般的修罗。
    当老嬷嬷见庞妃舒心了，一抬头见一个白衣的男子站在她们不远处，顿时就吓傻了。而坐着的庞妃见老嬷嬷见鬼般的表情，心里一顿冷得发毛，她似乎觉得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半夜鬼上门。
    “你……你……你……”庞妃已经抖得不动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她看着四周，为了自己能发泄，早就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就算现在她大叫大闹也没有人会来。这叫不是自实恶果了？
    “说，狗皇帝的寝宫在何处。”白玉堂完全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能如此冷静，他就像一只想要嗜血的猛兽，需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你……是……人，是……鬼……？”庞妃根本不敢对上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她只觉得像一个被抛向大海中的花朵，任由无情的大浪将自己托高后又无情的落下。
    “说。”白玉堂没有更多的话语，有的只有比之前都可怕的杀气，但对于庞妃她们来说，是更大的恐惧。
    “此门……出去……灯火最亮……地方……”庞妃终于抖着说完，便一下闭上了双眼，她怕自己就这么……可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她偷偷地张开眼睛，屋内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除了那被吓傻的老嬷嬷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白玉堂出了庞妃的宫院，提气越过高矮不一的宫墙。站在一处高处四处打量着，庞妃口中灯火最亮的地方。在确定好方位后，便像鬼魅般在皇宫的天空来去自如。若是有谁这时抬头看，一定会看到那一抹漂浮在空中的白影，还好训练有素的大内士卫没有这么无聊。不然白玉堂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接近皇上的寝宫。
    看着重兵把守的皇帝寝宫，说白了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原来皇帝的寝宫没有这么多士卫的，自从那次暗杀之后，皇宫的戒备加强了不少。可是像白玉堂这样的江湖高手，又怎么可能被几十个如木桩的人给抓到。
    白玉堂知道，若自己像刚才那样进去，一定会被像笨猫那样的高手给察觉出来。如果打晕下面任何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只要一动有响动，那个木头就会活出来。用迷烟之类的东西，他更是不屑。这下如何是好？
    盘梁而上，白玉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自己能更轻盈一些，轻轻地踩在寝宫的屋脊上。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展昭很可能一剑刺向自己。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跟皇上在……
    可是，一想到展昭跟皇上不清不楚，在这夜深人静的皇宫牢笼之中，白玉堂就恨不得把他带走，越远越好。
    好不容易，摸到了内屋的上方，白玉堂反而没有勇气去接去那屋顶上的瓦片去偷窥屋内的一片春色。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样，他相信他会发疯的；但是，如果不是那样，他又何以面目去面对展昭？
    几番挣扎之后，白玉堂还是动手轻轻地接去那一片瓦片。屋内这时，灯火通明，正好是正上方，虽然被床帐挡住了，只见两个身影不断地在晃动着。
    “小展，你放松……你这样我卡着进不去”一个身影用手拍拍另一个身影，而另一个身影似乎十分不满一般，回手打掉了那人的手。
    “你给我出去。”当白玉堂听到展昭的怒吼时，他的怒气也在不断地上升。只是这时，不知道他气自己还是气展昭。
    “乖，小展，放松、放松……，一会儿就不痛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安慰着展昭，那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溺爱。
    “这么痛，叫我怎么放松！要不你放开，让我试试你就知道了。”只见展昭想起身般，那知那人一个纵身扑到展昭身上，两人似乎在拉扯着什么。
    “小展，再来一次，拜托！我保证轻轻地。”越祯从手放在展昭的肩上，那具成熟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白玉堂一听到‘再来一次’顿时妒火中烧，他咬紧牙，那双手紧紧地插入屋脊之中，他真的想刚刚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可能现实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你摸那里！”展昭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度，显得是那么的不悦。
    “我帮你放松，不是故意的……”越祯却像孩子淘气般说着。
    “啊！”白玉堂再也听不下去了，双脚一用力。“呯。”他已落到展昭和皇上的面前，抬起如修罗般的俊颜时，却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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